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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望一手抓著曹樸鬱,一手直接探入其眉間,想把附身之人的意識給拽出來。
這方式方法更是讓曹樸鬱心驚肉跳。
他緊急的封鎖意識海。
並試圖掙脫薑望。
但薑望的手就像鐵鉗,曹樸鬱竟掙紮不了分毫。
他眼眸裡雖無恐懼,卻滿是震驚。
他不理解。
如此短的時間,薑望是怎麼又變得這麼強的?
雖然林荒原還可以給曹樸鬱加持自身的全部力量,甚至再強行牽引燭神的力量,但付出的代價實在不小,他很猶豫。
畢竟在這裡的意識被薑望摧毀,就算也會讓他受創,總比又把好不容易恢複的力量消耗殆儘甚至再重傷來得好。
他目前可是隻能憑借掠奪妖氣來恢複力量。
或者說,這是相對更快捷的辦法,但這個所謂的快捷,也在他很難直接通過炁來恢複,並不是說真的有多快。
要不是正好奈何海裡的妖怪多得很,他的傷勢也已經痊愈,才能更多分出一部分給曹樸鬱,否則也做不到那麼快讓曹樸鬱恢複九成的狀態。
隻是就這麼放棄曹樸鬱,林荒原也同樣不甘心。
說白了,他第一次附身是在曹樸鬱最虛弱的時候,第二次殘存意識的再次偷襲掌控,亦是如此,他加持的力量更多用在恢複曹樸鬱傷勢的上麵。
若曹樸鬱徹底恢複巔峰時期,再經以蘊養,得到他全部力量的加持,不敢說直接穩贏曹崇凜,那也必然站在這個世間數一數二的層麵。
那時候就不用擔心再被誰摧毀意識。
現在哪怕曹樸鬱已恢複九成,但畢竟是被他的力量催化出來的,並不穩固,尤其體魄被薑望打崩了,加持他全部力量的前提,還得再恢複曹樸鬱的狀態。
這又是平白的消耗。
何況薑望也未必給他這個機會。
因此他思來想去,仍沒信心這麼做就一定可以贏薑望。
林荒原的心裡很氣。
姓李的沒出現,薑望這家夥倒是接替他成了自己最大的阻礙。
他已經在薑望麵前栽好幾個跟頭了。
沒有絕對把握能直接打殺薑望,孤注一擲的話,反而可能損失更慘重。
林荒原自詡好像已彆無選擇。
他隻能逃。
實在不行,也隻能日後再找機會奪回曹樸鬱的身軀。
姓李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現身,他不能允許自己的力量再衰弱了。
但以目前的狀況,也不是他想逃就能逃的。
唯有瞬間加持力量掙脫薑望的束縛,夠他逃跑就行。
他的氣焰暴漲,以為能在薑望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掙脫其束縛,然而他努了半天勁,還是被薑望的手牢牢扼製著,這就很尷尬。
薑望的目的卻不是直接打殺附身的意識,他此前得到的一絲意識太微末了,甚至並不能言語,要再抓取更多附身的意識,將其困住,更有希望找到本體。
他壓根沒在意曹樸鬱的掙紮,很輕易就攻破了其意識海的封鎖,更沒管會不會對曹樸鬱自身有什麼影響。
任憑附身的意識如何躲藏,薑望就像伸手在布袋裡掏東西,翻找追逐著附身意識,最終將其捕獲,一把抓了出來。
他以炁包裹,將附身的意識攥在手裡。
而曹樸鬱也霎時失去了意識。
意識海裡被鎖困住的屬於曹樸鬱的意識陷入沉眠。
薑望眉頭微挑。
這並非他的手筆。
他雖是抱著哪怕直接殺死曹樸鬱的念頭也要捕獲附身的意識,從而能有機會徹底殺死附身之人,但可以不殺死曹樸鬱,他也沒必要殺。
因此是把鎖困曹樸鬱意識的鎖鏈給打破了的。
按理說,附身意識被他擒獲,曹樸鬱的意識會重新占據身體,不該沉眠才對。
薑望把附身意識收入神國,開始觀察曹樸鬱的意識海。
看看是否還有殘留的附身意識。
同時他也一心二用的審問被收入神國的附身意識。
先前被捕獲的一絲意識就純粹隻是一點意識,彆說審問了,憑此意識尋覓其主體都難,現在則不同,捕獲的是相對完整的意識,可以直接對話。
而目睹著周圍環境的林荒原意識更是處在震驚裡。
這跟在奈何海裡遇見的那個妖怪創造的似幻境不似幻境的世界截然不同。
他試圖逃脫,完全無能為力。
天上更有冥冥中的意誌在壓製他。
仿若天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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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屬實沒想到薑望還有這般手段。
好在臨被抓前,他留了後手。
就算這道意識逃脫不了,也沒什麼所謂。
最起碼不算最糟糕的結果。
是他能承擔起的代價。
他抬眸,看著薑望忽然出現在眼前。
其身旁也隨即出現一名女子。
氣質顯得非常冰冷。
正是曾經的‘妖王’雪姬。
薑望靜靜看著被困在如鏡麵一般的空間裡的一團意識,說道:“你是何人?”
林荒原笑道:“我是誰很重要麼?”
薑望說道:“林荒原?”
雖然事實證明林荒原似乎並非附身之人,可薑望還是道出這個名字。
哪怕眼前的隻是一團意識,壓根看不出表情,但這裡是神國,隻要這團意識有任何情緒變化,他都能捕捉到。
然而,很遺憾的是,他沒有捕捉到絲毫東西。
像是這團意識對林荒原這個名字完全不感冒。
林荒原活了那麼久,雖然期間也死了很久,最近再次蘇醒老是挨揍,也讓他多次無能狂怒,但亦在他沒想控製情緒,他願意的話,當然能控製的很好。
甚至能說可以不見絲毫波瀾。
他輕笑道:“看來你有懷疑對象,若你認為是,那也可以是。”
林荒原沒有刻意否認或承認,他不指望一句話就讓薑望不再懷疑自己,說些有的沒的也反而容易加重薑望的懷疑。
他不妨‘坦誠’些。
薑望微微眯眼。
雪姬此時忽然道:“他的意識沾染了些妖氣,而且應該來自凶神。”
薑望想到對方也在奈何海裡掠奪妖氣,想是分出的意識,奈何妖王雖被稱作妖王,實則為凶神,但奈何妖王此時應是沒在奈何海。
判官當然不能稱作凶神,祂墮落為妖,自是擁有妖氣,同樣也有神的氣息。
很顯然,附身意識上沾染的妖氣絕不會來自判官。
但不論是誰,既然已與附身意識有接觸,卻沒阻止對方掠奪妖氣,就是有問題的,畢竟奈何海裡被掠奪妖氣而死的妖已不計其數。
哪怕妖怪裡更是強者為尊,弱肉強食,可也得分情況。
沒理由坐視那麼多妖被殺。
何況是在自己眼前被殺。
難不成這個附身之人與妖有關係?
薑望很認真的感知了一下,隨即了然道:“原來是凶神斧刻,倒是老朋友了。”
神國裡還有一塊祂的刻石呢。
那是當初葉副城主在烏啼城一役‘借用’的,凶神斧刻曾試圖找回。
那一塊刻石蘊含著凶神斧刻很多力量,否則也不值當祂往烏啼城跑一趟。
雖然刻石在神國裡,但薑望沒覺得能用得著,險些就遺忘了。
他伸手一召,不知被扔在何處的刻石就飛到了手裡。
凶神斧刻的能力以虛化實,縱是大物,若非目睹,也難輕易看破。
薑望把玩了一下刻石,丟給雪姬,說道:“給你個任務,你現在已徹底擺脫妖身,且力量仍在,但想更快的再上一層樓,隻煉化神性還不夠。”
雪姬直接跪地說道:“先生有吩咐,奴家必竭儘全力。”
薑望說道:“我要你......去殺了凶神斧刻。”
雪姬沒有絲毫猶豫,“遵命。”
薑望笑道:“你不覺得我是在讓你送死?”
雪姬說道:“我曾經的命是凶神紅螭給的,現在的命是先生給的,夙願已結,我隻屬於先生一人,就算先生讓我死,我也絕不遲疑。”
薑望說道:“我又怎會讓你死呢,這刻石是給凶神斧刻準備的,我告訴你怎麼做,我也會再賜你一張底牌,雖有風險,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斧刻雖是凶神,但對現在的薑望來說,殺死祂能得到的養分也已經無關緊要。
他讓雪姬去殺凶神斧刻,是有深意的。
因為純粹神性的洗禮,助雪姬能夠徹底淨化妖氣,其力量甚至也沒有衰弱分毫,等於是完全的重獲新生,換種說法,就是擁有妖力的人。
那麼雪姬就可以借著妖氣壯大己身,妖氣對她而言,就隻是一種能量,與天地之炁沒什麼區彆,甚至煉化神性都比不過直接煉化妖氣為己用。
雪姬有在神國煉化高等神性,又得純粹神性的洗禮,原是人,後化妖,再化人,她既是人,又有妖的力量,神的力量,已是極特殊的存在。
凶神斧刻就也可以成為雪姬的養分。
能否直接助其成就‘凶神’或者‘大物’之列,薑望不敢保證,但絕對能讓她的力量再上一層,賴於她曾是妖王,若能獲取凶神斧刻的能力,那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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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與其薑望自己殺了凶神斧刻,得到些杯水車薪的養分,不如讓給雪姬。
他說這話的時候,屏蔽了林荒原的意識。
對此事,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
雪姬領命出了神國。
薑望則打算直接攝取林荒原的意識。
以前得到的那一絲意識實在微末,幾乎什麼都辦不到,現在則不然。
想要經過審問及刑罰的方式讓林荒原的意識自己交代,不僅麻煩,也未必能成,薑望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
林荒原的意識當然無法阻止薑望這麼做。
但直接自毀意識,更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因為林荒原可沒忘記,自己的記憶是不能被讀取的,若是薑望發現這個附身意識的記憶也無法讀取,再加上本就懷疑自己,很難不將兩者聯係在一塊。
這道意識是必然得毀去的。
但要講究方式方法。
被攝取的過程很痛苦。
因此林荒原的這一團意識扭曲著嘶嚎。
而薑望也獲取了些記憶碎片。
隻是這些碎片過於散碎。
自是林荒原的刻意為之。
但為了能萬無一失,其中某些記憶碎片也確實是他真實的記憶。
林荒原等待著自毀的契機。
偽裝成難以承受的殞滅。
這需得做到很自然,不能太假。
痛苦也是實實在在的。
好在一切如他所願,他找到了機會,哀嚎著轟然炸裂。
但無論林荒原表現的多真,薑望又不傻,憑著附身意識的能耐,就算他沒有多少收力,也不至於使其崩滅。
隻是得到的記憶碎片是真的。
薑望想把這些記憶碎片重組,看看能否有較完整的畫麵。
而一心二用的薑望,也終於找到了曹樸鬱意識沉眠的關鍵。
林荒原的意識確實還有殘留,甚至融入了曹樸鬱的意識。
等於要將林荒原的這一道意識摧毀,就得也把曹樸鬱的意識摧毀。
這就是林荒原的退路。
有助他能繼續掌控曹樸鬱。
但他忽略了一點,曹樸鬱不是林澄知,薑望不會有太多顧慮。
不論是融入曹樸鬱意識的意識,還是正在奈何海裡掠奪妖氣的意識,又或藏在磐門裡的意識,都是分出的較完整的意識,隻相對來說,融入曹樸鬱的意識殘缺些。
奈何海裡的以及磐門裡的,薑望都想抓獲。
但放任融入曹樸鬱的意識不管,會很麻煩。
所以薑望很乾脆的把這兩股意識一起打殺。
在神都的林荒原頓時吐了口血。
被困在神國裡的意識自毀,他就已經吐了口血。
雖是如此,但對他自身並未有多明顯的影響。
可第二次吐血就有些猝不及防了。
他沒想到薑望如此果斷,沒有絲毫猶豫的直接動手了。
自毀意識還能有準備,降低對自身的損害,被薑望以極強的力量抹殺,傳遞給他的損傷就重了些。
但比林荒原更沒想到的是梁鏡舟。
他目睹著薑望抹殺曹樸鬱意識的畫麵。
被鎮壓著的他,難以動彈,卻怒目欲裂嘶吼道:“薑望,你在做什麼!”
薑望沒理,抬眸看向了奈何海的深處。
他甩手,已雙目無神的曹樸鬱,就摔落在壁壘上。
一直在奈何海的深處觀察著的凶神斧刻,頓時瞪大了眼睛。
雖說關鍵在附身的意識上,曹樸鬱隻是被附身的,但這也意味著附身的意識被抹殺,哪怕還不能確鑿,可那個意識卻有可能是燭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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