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正氣浩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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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遊神有些無奈說道:“雖然風險高,但也確實獲益很大,我隻能說儘力而為,可彆逞強,否則咱們都得死。”

“熒惑是經曆了燭神戰役,哪怕在前期就被封禁了,可那時候的第一真仙也還是巔峰狀態,熒惑是受到重創的,且封禁之地無炁,祂難以恢複。”

“因而在後來汲取到苦檀氣運,棲霞街的底下也流通了炁,又得了那個許觴斛的助力,才破封而出。”

“但下濁之炁的情況不明,就目前的聲勢來看,就比當時的熒惑更厲害,所以彆抱著能任意拿捏祂的想法。”

薑望道:“我省得,真要應付不了,我比你跑得快。”

他循著濁氣遊躥的路線往更深處去。

......

濁氣風暴在寶瓶巷整條街肆虐。

更伴著寒意降臨。

被牽引的天地之炁融入到濁氣風暴裡,使得張天師的符陣搖搖欲墜。

裴皆然竭力護著張天師,因為不敢與濁氣正麵接觸,又不能讓濁氣襲擊張天師,她頗是疲於奔命,周圍更是無時無刻有人化作飛灰。

另一處的甘梨很震驚看著張首輔,說道:“下濁之炁?此炁為何會在神都?”

張首輔說道:“這一點我也不清楚,但就算是高祖皇帝也應沒有能力封禁此炁,隻是神都建在此處的目的確實是為了鎮壓。”

甘梨說道:“如此看來,應該隻有國師最清楚。”

張首輔說道:“下濁之炁若為仙鎮壓,高祖皇帝或得知此事,甚至那時候下濁之炁有破封的跡象,高祖皇帝深知其危害,才特地以神都鎮壓。”

他接著歎了口氣,說道:“高祖皇帝為天下蒼生,以大隋命脈鎮壓此炁,我甚至都懷疑高祖皇帝的英年早逝,與下濁之炁有關。”

“雖然高祖皇帝沒有機會留下多少話,但國師必是唯一知前因後果的,而我肩負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在死前儘可能不讓下濁之炁逃出來。”

甘梨很驚詫說道:“首輔如何能做到?”

張首輔說道:“我僅知曉下濁之炁的存在,畢竟我來到神都的時候,是隋太宗期間,並無緣見到高祖皇帝,多的了解,便是國師告知於我。”

“國師要保全神都,一直都在想辦法,目前唯一有用的,便是儒門的浩然氣,不敢說與世間第一口炁完全分割,但浩然氣最為純正。”

“在下濁之炁仍虛弱的前提下,除了大隋氣運,浩然氣就是能鎮壓祂的力量,而浩然氣也得足夠強大才行,那時候還沒有帝師,我是隋境唯一有能力的。”

“我是不懂得言出法隨,可哪怕時至今日,論起浩然氣,帝師也不如我。”

說到這裡,張首輔抬眸看著寶瓶巷上空的濁氣風暴,沉聲道:“但此時的下濁之炁算不得虛弱,我隻能儘力而為,甘梨啊,需請你助我一臂之力。”

甘梨說道:“隻要我能做到的,甚至哪怕做不到,我也會竭儘全力。”

張首輔笑道:“沒那麼嚴重,魚淵學府的讀書人很多,領悟浩然氣的卻沒多少,但就算杯水車薪,也請你把他們都找來,以備不時之需。”

甘梨說道:“我明白,首輔切莫逞強啊,神都需要您,大隋也需要您。”

張首輔擺了擺手,甘梨轉身掠向魚淵學府。

而林荒原的意識借著濁氣風暴的遮掩,也在遊蕩。

濁氣在汲取天地之炁,林荒原則要吞噬濁氣。

因為他察覺到,這股氣似乎能穩定燭神的力量,有助他將其徹底掌控。

雖然一開始燭神的力量因為濁氣而躁動,但並未因此瘋狂,在林荒原的意識接觸到濁氣的時候,不僅沒有受到影響,燭神的力量反而趨於平靜。

林荒原以為,這是自己的機緣。

漫天的濁氣足夠讓他大飽口福。

把被薑望揍的損失都補回來。

他純粹吞噬天地之炁是沒用的,但吞了汲取天地之炁的濁氣效果顯著。

關鍵還在濁氣的本身。

林荒原很好奇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才隻是吞了一些,他的傷勢就幾乎痊愈。

但更多的濁氣被他用來穩定燭神的力量。

畢竟相比傷勢,甚至恢複修為,燭神的力量在此時更重要。

因為燭神力量也是隱患,若不能徹底解決,以後說不得會付出什麼代價。

短短時間裡,百裡袖率領的神都鱗衛就已死絕。

他更是四處躲藏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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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署的鎮妖使、驍菓軍的甲士也死傷慘重。

甚至寧十四不小心被濁氣擦到,整個手臂霎時就要湮滅,是傅南竹很果決,直接一刀斷臂,保住了寧十四的性命,但寧十四的慘叫聲也讓此間恐慌更勝。

傅南竹是很心痛以及憤怒的,但沒有辦法,他若遲疑片刻,寧十四就沒命了。

他拽住寧十四將其護在身邊,咬著牙說道:“張天師的符陣困住了濁氣,也困住了我們,可也撐不了多久,等符陣被破,你就跑。”

寧十四疼得冷汗淋漓,仍倔強說道:“若老師赴死,我也理應一同赴死!”

傅南竹喝道:“少說這些沒用的屁話!”

寧十四說道:“我相信薑兄,一定能解決這場危機,他隻是暫時遇到了些麻煩,我們隻要能撐過去,就都能活著,但我亦不能讓老師出事,除非我先死!”

傅南竹很生氣,卻也沒再說什麼,他拽著寧十四掠向張天師。

裴皆然沒等他開口,就扔出了甘露神符。

傅南竹伸手接住,搓指點燃,拍向寧十四,雖不能讓斷臂重生,但能迅速止血且延緩傷勢,讓其戰力暫時穩住,不會下降。

這也在寧十四隻是四境巔峰武夫,甘露神符的效果能發揮到極限,若寧十四是宗師武夫,效果就會打些折扣了。

傅南竹身為修士,但能教出武夫的徒弟,是依賴驍菓軍的武學門路,更有其獨到之處,哪怕傅南竹沒學武,可他懂得此道知識。

而傅南竹一開始是想讓寧十四去武神祠的,隻是寧十四自己不願意。

往日裡,傅南竹對徒弟們是很嚴苛,表麵看獨寵舒泥,但其實這些徒弟都被他當做親生孩子看待的,誰讓舒泥是唯一的女徒弟呢,自然要寵一些。

無論舒泥還是寧十四,在傅南竹心裡,就是自己的一雙兒女,他會為自己兒女的前途考慮,也會願意讓他們按自己的想法行事。

不提舒泥與長公主的關係,傅南竹的身份地位也足夠護他們一生周全,沒必要非得讓他們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但像今日這般,身份地位這種東西是完全沒用的。

看著寧十四的斷臂,傅南竹心裡尤為傷痛。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轉眸看著裴皆然說道:“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張天師若撐不住,濁氣就會席卷整個神都,甚至整個琅嬛。”

“就算符陣還能支撐,我們也如困獸,壓根拿它沒有半點辦法,隻是早死晚死的區彆,所以必要時,應用非常手段。”

裴皆然皺眉說道:“傅郎將,你是想以在場人的自毀來消滅濁氣?這的確是一個可以嘗試的辦法,但代價太大了,萬一依舊無法解決,那就是白白赴死。”

傅南竹說道:“暫且以少數嘗試,若有效,起碼能明確,總好過無頭蒼蠅般亂使一氣,反正目前的情況,怎麼都要死,更該死得其所。”

裴皆然瞳孔驟縮,“傅郎將是想......”

寧十四在旁急道:“絕對不行!就算隻能這樣,也應該我來!”

傅南竹怒道:“混賬!這裡沒你的事!何況你是個武夫,沒有能力做到,我去試,尚有希望得到想要的結果,你去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白死!”

他們爭吵起來。

張天師低沉著嗓音說道:“彆吵了,我還能撐得住,沒到孤注一擲的時候,你們現在更該做的是護住我,儘量彆與濁氣打正麵,消滅不了總能驅離。”

裴皆然說道:“這確實是更好的辦法,剩下的交給薑望就好,我們隻需要儘可能多撐一會兒,能活著就不要輕易選擇去死。”

她自身的神性還無法運用,但有換取她神性的薑望的神性,等若是薑望給予,她可以用,雖然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至少能讓她的力量再上一個台階。

傅南竹也沒有一意孤行,當即吩咐驍菓軍甲士以及鎮妖使等其餘的人,把張天師圍在中間,他們一圈又一圈,可以接力阻止濁氣來到這個範圍裡。

裴皆然首當其衝。

鎮妖使們在左右配合,甩出符籙,亦為節省氣力。

陳重錦在符陣之外,除了讓手下人去疏離百姓,他沒有做多餘的。

總不能把符陣打破往裡麵去。

他能做的也隻是等待。

等著薑望把問題解決。

陶惜往後看了一眼,說道:“殿下,張首輔來了。”

陳重錦趕忙回身,上前行禮道:“首輔。”

張首輔微微頷首,說道:“我來幫忙。”

陳重錦說道:“張天師的符陣已封鎖整條街,濁氣出不來,我們也進不去。”

事實並非進不去,而是想進去,就得打破符陣,濁氣會覆蓋整個神都,那就是在幫倒忙了,所以陳重錦提醒了張首輔一句。

張首輔說道:“我已知曉。”

話落,他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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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瓶巷的街前就氤氳出了浩然之氣。

正氣與濁氣呈鮮明對比。

陳重錦不解其意,但也沒有打擾。

張首輔是沒能領悟言出法隨,卻也不是絲毫不懂。

紫氣在他身上升騰。

有金色的文字隨之浮現。

張首輔屈指一彈,一個‘正’字便掠了出去,他再屈指連彈,一個個字體飛掠,浩然氣跟隨,在整個寶瓶巷街道的上空遊轉。

裴皆然、傅南竹等人目睹到此般景象。

他們的第一反應是茫然。

張首輔最後彈出的一個字是‘鎮’,他也出聲說道:“給我鎮壓!”

浩然氣直接穿過了符紋,一個個字體墜落,懸在了符紋上,唯有‘鎮’字騰空,隨之而來的是天地顫鳴,尤為厚重的正氣,霎時砸落寶瓶巷。

濁氣試圖抵抗。

卻被浩然氣不斷下壓。

但濁氣並未妥協,更瘋狂的對抗。

陳重錦很是驚訝說道:“首輔,您居然有此般手段?”

他沒有小覷張首輔的意思,而是濁氣確實很詭異,傅南竹他們合力都奈何不得分毫,張首輔一出手,就把濁氣壓製的不輕,陳重錦又怎能不意外。

畢竟張首輔也同樣是澡雪巔峰修士而已。

陳重錦隨即滿臉喜悅道:“看來問題是解決了!”

張首輔說道:“沒這麼簡單。”

濁氣的反抗愈加激烈。

竟很快擺脫劣勢,呈分庭抗禮之勢。

張首輔暗道一聲果然。

國師是說浩然氣能壓製已衰弱的下濁之炁,張首輔也曾嘗試出手得到驗證,但那時候的下濁之炁仍被封禁,相對老實,與當前情況是完全不同的。

且不說張首輔的經驗也不多,此時的下濁之炁絕非往日那般虛弱,就算張首輔亦比以前強得多,但那畢竟是世間第一口炁。

張首輔隻能竭儘全力鎮壓。

陳重錦很急,但他幫不上忙。

這時候,陳符荼也出了宮,趕來此地。

他有到神龕,請琅嬛神出麵。

可惜無果。

好像琅嬛神是真的沉眠了。

他也試圖去聯絡曹崇凜,但得到了正忙的回應。

隻說有薑望在,能應付。

可事實上,薑望似乎並不能應付得了。

但陳符荼再聯絡,卻得不到回應了。

其實是陳符荼沒把話說清楚,也在他壓根不知道下濁之炁,隻說神都出了事,曹崇凜確實在忙彆的事,想著薑望在神都,除非天塌了,怎麼可能解決不了?

陳符荼沒有辦法,隻能親自到場,彆管他來有沒有用,身為太子,必須得來。

而陳重錦雖然急,也沒忘了嘲諷一句,“我還以為太子殿下已經睡了呢。”

陳符荼麵色一冷,卻沒搭理他,隻是看著張首輔有些意外。

這是很正常的想法,不提傅南竹他們,張天師身為符道第一人,能暫時鎖住濁氣,也不值得多驚訝,但張首輔還能比薑望厲害麼?

還是濁氣正好能被浩然氣壓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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