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奪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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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仆射一開始就是太子門下的,雖然沒有擺在明麵上。

若是太子想動甘梨,那一切都是順理成章,他等著任職神守閣閣主之位就是。

但他知道,甘梨雖是太子下旨入獄的,可這件事與太子沒關係。

真正誣陷甘梨的,是沒有站隊,或者說沒有明著站隊的一些大臣。

可以說,他們是陛下的人,不是哪個皇子的人。

更何況右仆射也參與其中。

而且他沒有第一時間把這事告訴殿下。

要說理由,純粹是扳倒甘梨這件事,太讓他心動了。

他也怕誣陷一事被太子知道了,自己會跟著倒黴。

那再怎麼說都是誣陷神守閣的閣主,朝中的權重。

要換做以前,他還有耐心慢慢等。

但自己的兒子,幾乎可以說已經廢了。

他也沒可能再生一個。

他隻想儘快的往上爬。

不僅為自己,亦為了上官明月。

他自然有想過向琅嬛神求情,但以他的身份,壓根見不到琅嬛神。

請求太子也無果。

要麼身居高位,有希望換取琅嬛神解除神罰的機會,要麼位置夠高,讓上官明月以及自己的後半生更舒適的同時,更有能量尋找彆的辦法。

要是等著殿下安排,還不知道何年何月。

陛下可還在壯年,若無意外,有得等。

但上官明月恐怕等不起。

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成了癡兒。

所謂一步錯,步步錯。

已經這樣了,他更不敢在太子麵前提及。

就算他意識到,太子可能已有些懷疑。

但他能做的就是遮掩,把甘梨的罪名定死,讓這件事最後死無對證。

甘梨一死,左仆射也死了,他這個右仆射,就是最有希望直接接任神守閣閣主位置的人,至於會不會出什麼意外,空降個人選,他沒想,也不願意想。

但能否安穩的坐上這個位置,他不可避免也是焦慮的。

尤其現在甘梨還沒死。

這個時候若有旁的助力,他肯定願意抓住。

隻是這個助力要是來自薑望,他就得三思後行了。

薑望現在是不是真的不在意與上官明月以前的恩怨另說,又憑什麼突然要幫自己的兒子,甚至幫自己?

他能換取什麼利益?

自己能反過來幫他什麼?

何況薑望來到神都的第一時間就去了陳重錦的府邸,右仆射是有耳聞的。

右仆射再怎麼說也是太子的門下,雖然因為甘梨的事,已然出了些變故,但他並沒有背叛的心思,無論是薑望還是陳重錦,他絕不能多接觸。

“侯爺說笑了,甘閣主的事還沒有定論,且就算下來了,神守閣閣主的位置換誰來做,也該是陛下來決定,但侯爺能對小兒的過錯既往不咎,下官甚是感激。”

薑望聞言笑道:“看來上官仆射還是不太相信,機會我已經給了,你若把握不住,也彆反過頭來怪我,畢竟甘閣主有勾結附身之人的證據,有一部分出自你之手,如若不能將甘梨的罪名坐實,他一旦出來,上官大人就得遭殃了。”

右仆射的心裡一顫。

甘梨要是不死,他確實會第一個倒黴。

尤其那些證據還是他偽造的。

屆時,太子殿下也救不了他。

若換個人,他的確會妥協。

但他信不過薑望。

卻又不想在此時與薑望撕破臉,所以有些話不能明著說。

他隻能故作正經的說道:“下官是公事公辦,有嫌疑就將疑點說出來,是三司在調查,甘閣主有罪,我會惋惜,畢竟跟了他那麼多年,若無罪,那就是我的過錯,閣主有氣,不論做什麼,我絕無二話。”

“甚至我也希望閣主是無罪的,但那些疑點,以及他在內宅藏著的罪證,或者說可疑的事物,的確是事實,我相信無論如何,三司會給予答案。”

“我是下屬,但首先是神守閣的右仆射,我有職責所在,見不到藏汙納垢,甚至危害神都,危害整個大隋的事,所以我問心無愧,也願意承擔後果。”

薑望笑道:“上官仆射還真是大義凜然啊。”

右仆射揖手道:“侯爺謬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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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著又道:“我兒現在刻苦溫書,雖然被神罰斷了文路,但我相信撇開紈絝習性,浪子回頭的我兒,一定能走出新的道路。”

“就算不能,真成了癡兒,換個角度想,也能快快樂樂過完一生,起碼不影響香火綿延,我亦知足,就不勞煩侯爺出手了。”

“畢竟真能做到,侯爺也很難不付出代價,下官於心不忍。”

右仆射想著自己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除非薑望彆有目的在此刻翻臉,否則也該知難而退,但他仍不免緊張薑望接下來的反應。

薑望卻毫無反應,隻是忽然道:“神守閣好像又有客人來了。”

右仆射一愣。

他想到自己先前為防萬一的通知了某些人。

可若薑望能退走,這些人不來比來了更好。

但事已至此,他沒機會再讓來的人離開。

轉眼的功夫。

有衙役已領著兩個人出現。

準確地說,那兩個人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那個人氣息內斂,麵容沉靜,似是個高手。

而前麵兩人,一個是中年人,一個是老者。

他們是朝中的正三品與從二品大員。

稱不上是甘梨事件的主謀,但也是深度的參與者。

他們與右仆射是合作的關係,自然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可現在事件還沒結束,他們的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出了問題,不得不來。

但表麵上,他們隻是以拜訪的目的前來。

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左右仆射是在神守閣的體係裡,僅次正二品的閣主,地位超然,而在朝堂裡就不夠看了,隻是勉強夠格上朝,站在最末的位置。

神都各司的體係其實很複雜,或者說繁瑣。

拋開張首輔這些正一品的少數人,值得一提的是,似薑望這般王侯,雖有名無權,卻也是從一品,其下各司例如青玄署、神守閣的掌權者都是正二品。

他們各司又有獨立的體係,尤其青玄署是最特彆。

實在也是大隋的疆土很遼闊,囊括了大半的前諸國,管理的事相當繁雜。

再加上陳景淮登基以前,連年戰亂,導致目前還沒能完善出更精細的體係。

但官職是一回事,擁有的權重又是一回事。

彆看右仆射的地位要比這兩位低很多,甚至不能相提並論,可掌握的權力卻更高,甚至神守閣的左右仆射還能插手一些驍菓軍部的事。

再有針對甘梨的事,右仆射很重要,容不得主使者不在意。

他們也都希望右仆射能登上神守閣閣主的位置。

有誣陷甘梨的把柄,右仆射的位置坐得再高,他們也不怕。

反而換個人接替這個位置,才更糟糕。

右仆射派去通知他們的人是提及了薑望的。

所以他們看到薑望的時候不意外,但也要裝作很意外的樣子。

“沒想到侯爺也在。”

一老一中都是文人,中年人是出自魚淵學府,老者曾經也在神守閣任職,算是右仆射的前輩,但老者雖是文人,卻並無修行,中年人會點拳腳功夫。

他們很客氣的見禮。

隻是從表情上以及姿態上,稍微有些敷衍。

右仆射看得很真切。

他心裡氣結,要麼不裝,要裝就認真點,整這一出算什麼?

中年人的傲慢,他是了解的。

老者是仗著資曆,也很喜歡說教。

但薑望是很年輕沒錯,不看潯陽侯的身份,難道還不看他的實力?

除了年紀,剩下哪一方麵你倆能比他更高?

右仆射的心裡有些不爽。

他派人求助,求的可不是這兩個人。

但偏偏是這兩個人來了。

右仆射隻希望這兩個既傲慢又仗著資曆瞧不起人的家夥彆給自己找事。

中年人還好些,雖然傲慢,起碼有能力,配得上他的位置。

可老者就不一定了。

這家夥是個老臣,哪怕在隋新帝的時期壓根不起眼,那也算是曆經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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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是怎麼升到從二品的,右仆射就不那麼了解了。

隻是傳聞裡,他好像很早就跟著隋帝陳景淮,雖然遠沒有梅宗際那麼早,也沒聽聞有什麼大的功績。

因此暗地裡有諸多猜測,他純是撞了運被提拔的。

而且雖是從二品,卻不在多好的位置上。

在旁人的眼裡,他更像在養老。

朝中的什麼事,基本上沒他的影子。

就像個邊緣人。

但畢竟在從二品的位置上,手底下也有不少門生,雖然沒見幾個有能耐的。

右仆射是一個不服兩個不忿。

不過,想到這老家夥是被陛下一登基就提拔起來的,哪怕沒有什麼從龍之功,誰又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畢竟都這樣了,也沒人把他拉下來。

想著這些的右仆射忽然靈機一動。

他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薑望,若有所思。

而他能看出兩者的敷衍,薑望自然更能看得出來。

薑望從來到神守閣的目的其實就是找理由。

畢竟他不想給陳符荼機會。

但隻要有了理由,他就可以亂殺。

世間的大物有特權,卻非絕對,更會惹出彆的大物,尤其是曹崇凜。

這不僅是給了陳符荼機會,更給了曹崇凜不得不介入的理由。

薑望暫時不想讓這種事發生。

而隻要避開這些,以大物的地位,就算當場格殺從二品的大員,那對方也是白死,縱使知道薑望是故意的,拿不出證據,也隻能不了了之。

薑望原想著把上官明月引出來,他相信隻要自己隨便一句話,甚至見到他,上官明月就會直接破防,至於是否夠格威脅他,那不管,理由到了就行。

但沒想到右仆射還挺警惕,壓根不讓上官明月露麵。

右仆射也不接招,設防很重。

可看著新出現的兩個人,薑望覺得他們似乎更容易對付。

薑望是很合情合理的說道:“怎麼好像你們不情願的樣子,我又沒讓你們見禮,你們既然行禮,又如此敷衍,是瞧不起我?”

中年人一愣。

他反應過來,趕忙再次見禮,這次很誠摯,哪怕依舊是裝的,但裝得很好。

雖然他沒有洞悉薑望的目的,心裡的傲慢也不允許自己二度低頭,但他除了傲慢,畢竟不是平庸之輩。

且他的傲慢是分人的。

礙於薑望的實力以及沒弄清狀況前,暫時的低頭,他能接受。

可剛躬身,還沒等說句話,旁邊的老者卻伸手拽住了他。

老者好整以暇的撫了撫自己的衣袍,淡淡說道:“薑望,你雖是潯陽侯,是從一品,但是承襲你的父親以及祖父,你在老夫這裡依舊是小輩,我行禮是客氣,你也該回禮,指責我禮節不到位,有些倒反天罡了。”

薑望挑眉,搓著手說道:“我看倒反天罡的是你吧,彆扯什麼年紀或者輩分,我是修士,本來也不與你這等凡人以輩分論,何況我是從一品的潯陽侯,你隻是從二品,想倚老賣老找錯人了,我是否可以理解,你想以下犯上?”

老者眼一瞪,“強詞奪理!”

薑望道:“奪不奪的,反正我說的在理,你要麼好好行禮,要麼我就揍你了。”

說完,他還看向那個中年人以及右仆射,笑道:“你們沒什麼意見吧?”

右仆射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中年人揖著手說道:“從二品朝著從一品行禮,確實沒問題,但葛大人年事已高,我以為他初才並非敷衍,是動作遲緩了些,不妨看在下官的麵子上,將此事揭過。”

薑望哦了一聲,說道:“他年事已高,你年輕啊,所以你剛才是在敷衍,他是從二品,你隻是正三品,你更是以下犯上啊。”

中年人的麵容一滯。

見麵行個禮而已,怎麼還成個事了?

老者已是怒不可遏,斥責道:“我看侯爺是故意找茬,彆以為你是什麼大物,我就怕了你,難不成你真敢揍我不成?這裡是神都!你揍我一個試試!”

薑望笑道:“有錯不知錯,更以下犯上,有此請求,我很難不應。”

右仆射的眉頭一挑。

隻見薑望身形原地消失。

砰的一聲。

漫天血霧拋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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