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徐渡野在白雲間那麼多年,什麼套路沒見過?
這些人玩的,都是他玩剩下的。
所以徐渡野直接把酒往地上一潑,讓人換酒來。
那做了手腳的人,自己心裡有數,慌不迭地就讓人換酒。
徐渡野冷笑著道:“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我就掀桌子了。”
“姑爺真是這個。”嬋娟豎起了大拇指。
可是沒過兩天,嬋娟就氣呼呼地來了。
“姑姑,姑爺被禦史參奏了,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孟映棠道,“是因為什麼事情?”
“禦史參奏他,出入章台路。”嬋娟道。
孟映棠:“……真的?”
“真的,不僅如此,他身邊陪侍的,還是個男人,太惡心了。”
孟映棠略一想就猜出來了。
那應該是他們徐家的產業,而男人,應該是小白龍。
徐渡野不喜歡的那些,有人喜歡。
在官場之中,應酬很多,總有要求著彆人的時候,要以彆人的喜好為準。
如果有那種需要,徐渡野請客的話,就把人帶到自家產業。
這樣能確保不出幺蛾子。
這些,孟映棠都知道,甚至那地方的賬,都是孟映棠管的。
隻能說——男人在情色這件事情上,是真的舍得花錢,小白龍也真是個中翹楚。
“這個我知道。”孟映棠笑道。
“姑姑,你還笑。你不知道,外麵那些人,現在都在嘲笑你。說之前還以為你們多恩愛,沒有其他女人,敢情是姑爺喜歡男人。這話多難聽啊!姑爺也是,”嬋娟道,“就算逢場作戲,他也把屁股擦乾淨,結果讓人這般嘲笑。”
“徐大哥應該也是不小心。或者彆人針對的,可能不是他。”孟映棠沉著分析,“等他回來我問問,他宴請的是誰。”
徐渡野行事膽大心細,如果被人盯上,應該察覺才對。
這件事感覺中間有古怪。
“我倒也不覺得,姑爺真會喜歡男人。但是我就是見不得那些女人小人得誌的嘴臉,好像你倒了黴,和她們一樣,她們就高興了。”
“不想那些,我更想知道,徐大哥到底宴請什麼重要的客人,要他陪著去那種地方。徐大哥又想要什麼……”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應該很重要,為什麼徐渡野在她麵前,沒有透露絲毫口風呢?
孟映棠心裡有種不好的感覺。
徐渡野不該瞞著她的。
徐渡野回來,進門便道:“嬋娟今日來過了?”
“嗯。”
“她是不是跟你叭叭了我被禦史參奏的事情了?”
這個嬋娟,簡直是包打聽,而且涉及孟映棠,就像個炮仗。
她就像孟映棠親娘似的,像個護犢的老母雞,什麼都要管。
“嗯。”孟映棠點點頭,“也不能怪她。這件事,我早晚都會知道。徐大哥,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怕你擔心。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你會關心則亂,日夜憂心。”徐渡野道,“我已經妥善解決了。本來也想著,今日回來跟你說一聲,瞞你也不瞞幾日。”
孟映棠聞言麵色微緩,“是咱們自己家裡人的事情?”
除了家人,好像其他都是浮雲。
“是之揚。”徐渡野道,“他闖了點小禍,我宴請禮部尚書,想要大事化小。結果那貨屁股不乾淨,被人尾隨。我為了保住他,隻能自己站出來擔了這汙名。他欠我一個人情,之揚的事情就解決了。”
他頓了頓後繼續道:“知道你要問之揚的事情,你讓我喝口水。”
他灌了一大杯茶水之後才說明了事情的原委。
孟之揚和人打架,事情演變成了各自帶人鬥毆,影響極其惡劣。
孟之揚今年又是三年一考的考核之年,這事情若是不平,他可能就得被貶官。
徐渡野這才幫他找關係。
“這幾年不是挺好的嗎?為什麼又那麼衝動,和人打架?”孟映棠皺眉,“我得寫信好好說說他。”
“你彆說,我寫信罵他了。也不怪他,他這幾年升得很快,引起彆人嫉妒。都年輕氣盛,一言不合就動手。在軍中也是沒辦法,你當縮頭烏龜,彆人就會一直踩你。”
“那他這不是第一次了?”孟映棠敏銳問道。
徐渡野伸出三根手指,然後在孟映棠的凝視下,又變成了五根。
“五次?你幫他善後了五次?”
“都不算什麼大事。”徐渡野道,“他得有點血性,否則手底下的人,怎麼服他?映棠,你不能總把他當孩子看,他有數的。”
“他有數的話,就不用你撈他了。”孟映棠無語,“徐大哥,還是要管束一下他的。你總這樣幫他善後,他闖禍會越來越大,直到你也兜不住。”
“我知道。隻是這次,確實不賴他,實在是對方嘴太賤,拿你說事。你知道,之揚一向維護你。”
“拿我說事?”孟映棠略一想就明白過來,“還是我二嫁的事情?”
“嗯。”
徐渡野覺得孟之揚沒做錯。
他若是在的話,打得那人滿地找牙。
“雖然是因為我,但是他也不該如此。被人抓住了軟肋,以後彆人想刺激他就提我,出事的不還是他嗎?”
“是,我罵他了。”徐渡野從孟映棠背後抱住了她,“你就彆說他了。是為了你,你就彆說他了,否則寒了他的心。”
“嗯,你說得對。”孟映棠歎了口氣,又道,“徐大哥,你有沒有覺得不太對勁。為什麼不管是西北,還是京城,總有人拿我二嫁這件事翻來覆去地說呢!”
正常這種事情,熱度不會超過十日,就會被新的事情取代。
但是她的這件事,好像就一直在風口浪尖。
好像有人托著這件事,就是不讓它落下去一般。
“我本來沒覺得,但是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徐渡野眯起了眼睛,“等我去好好查一查。”
可是沒等徐渡野開展調查,就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也是皇上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情——
有人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