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隨已經看清楚了。
屋裡隻有嬋娟自己,但是她不著寸縷,姿勢誘人,正在……
他立刻轉身,要奪門而出。
而嬋娟卻喊住他,“參軍,求您幫幫奴婢。隻要,隻要奴婢破了身,他們就沒辦法送奴婢進宮。奴婢,奴婢想自己來,可是,可是……”
她撲在枕頭裡,長發散落,露出光潔白皙的後背,蝴蝶骨在長發下半隱半現。
被子正好到臀部,將圓潤的曲線蓋住,卻更加引人遐思。
“你,不必如此。我,我來想辦法。”李隨看一眼就慌忙挪開視線。
他是真的沒有想過要去動嬋娟。
嬋娟年齡太小,一團孩子氣。
李隨甚至開始胡亂出主意:“李泉家的老大,在登州府,還沒有說親。他遠在千裡之外,又無人照顧,你去照顧他衣食起居,日後等他說親,我讓李泉兩口子多照顧你。”
楊氏那個母夜叉,人還不錯,給她當婆婆,應該不會苛待她。
嬋娟哭道:“參軍的安排自然是好,隻是楊夫人早就說了,不許她的兒子納妾。我又不能生育,給人做正頭娘子,不是害人家絕後嗎?泉大人對您忠心耿耿,您可不能那麼對待他啊!”
李隨:“……”
“奴婢心裡一直覺得,既然跟了參軍,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您不喜奴婢,硬要安排奴婢跟彆人,那奴婢乾脆死了算了。”
說著,她就把頭往牆上撞。
雖然隻是做做樣子,但是真撞上,也疼得她倒吸涼氣。
“你彆——”李隨過來抱住她。
嬋娟倒在他懷裡,仰頭看著他,水眸含淚,我見猶憐。
她的大片肌膚幾乎白到發光,細膩光滑,窈窕身形,一覽無餘。
“參軍,求求您,奴婢日後絕對不會纏著您,不會恃寵而驕。奴婢隻是不想進宮,奴婢過了好多苦日子,跟著您以後,才過上了從前做夢都不敢想的日子……”
“您就收了奴婢吧。”
瘦馬想要勾引男人,事半功倍。
嬋娟這樣的翹楚,更是手到擒來。
李隨也不能免俗。
從這個角度講,嬋娟覺得,幸虧他不是什麼完美男人,否則有自己什麼事。
第二日早上,李隨臉上明顯有懊悔之色。
嬋娟得償所願,心滿意足,見他模樣,心裡忍不住罵,老東西,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你,”李隨不敢再看她,“我讓人在我們院子裡擺兩桌,過個明路,給你個名分。”
他這年齡,也不會再娶,讓嬋娟做個妾還是可以的。
“那就不用了。”嬋娟道,“參軍心裡有奴婢,奴婢知道。”
嗐,都睡完了,怎麼還不提褲子走人,囉嗦。
她腰疼,還想再歇歇。
不得不說,男人就得壯壯的。
雖然李隨年紀大,但是畢竟是武將,一直鍛煉,給她打開了全新的令人滿足的世界。
嬋娟開始理解華清公主了。
媽媽之前教她的,都是如何取悅男人,她覺得是一件極其辛苦的事情。
又得出力又得裝,還得裝得好看。
但是和李隨,完全不用,她甚至生出一種被人伺候的感覺。
就,很愉悅。
“該有的,總要給你,不用推辭了。”李隨道。
“不是,參軍,您誤會了。您聽奴婢說——”
嬋娟套上衣裳,起身伺候李隨穿衣——他隻有一隻手,到底不方便。
她太著急,衣裳穿得歪七扭八,露出昨晚激烈的痕跡。
李隨目光幾乎無處安放。
嬋娟見狀心裡好笑。
都睡了,現在想起害羞了?
她說:“參軍,其實這件事,完全是因為奴婢。您是為了奴婢,所以才在這時候圓房,這個時機,並不好。”
“怎麼不好?”李隨在這方麵,是有擔當的。
他既然做了,就不會偷偷摸摸,也不會賴嬋娟勾引他。
雖然現在想想,這小妮子,昨日就是故意的。
罷了,他和個小女孩計較什麼?
“是姑姑。”嬋娟這次真臉紅了,“奴婢沒臉見姑姑。”
說著和姑姑同仇敵愾,看不上老東西,結果轉頭就勾引了人家親爹。
這實在是……
雖然孟映棠也不見得會很介意這件事,畢竟李隨身邊,不可能長期沒有女人。
但是孟映棠剛找到母親,正忙著遷墳的這個時間,親爹忙著和彆人圓房,一怒之下,會不會乾脆和李隨劃清界限?
李隨聞言心裡也遲疑了。
嬋娟說得都對。
“參軍,奴婢隻要留在您身邊,根本不在乎什麼名分。奴婢想的是,如果老祖宗再動了把奴婢送進宮的心思,奴婢就和她說,奴婢已經不是完璧,否則沒必要四處張揚,您說呢?”
“你不覺得委屈?”
“不覺得,不覺得。要是和姑姑生了隔閡,奴婢才難過。再等等吧……”
嬋娟是發自內心地覺得,有些對不起孟映棠。
對孟映棠來說,這是內心難過的一段日子。
但是她確實,也沒有辦法。
李家這些畜生,隨時都能把她送走。
姑姑,你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想往你傷口上撒鹽,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行不行……不行我以後再跟你道歉。
她是真舍不得李隨身邊的日子。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嬋娟“做賊心虛”,六七日都沒敢出現在孟映棠麵前。
沒辦法,她怕自己露餡。
李隨直接去找了祖母,和她說,已經和嬋娟圓房的事情。
結果自然是被大罵一頓。
但是李隨已經漸漸不在意了。
他用忙碌麻痹自己。
他要去找皇後娘家人套近乎,畢竟事情因為皇後而起;同時還得到處尋訪名醫。
這件事非常艱難,因為很難分清真正的名醫和江湖騙子,而且名醫也各有擅長。
最穩妥的辦法,是先拿到皇後的脈案,然後找到相似病症的人,讓大夫試一試。
但是皇後脈案,很難拿到。
萬一這個過程被人察覺到,黑鍋扣下來,提前把李家送上絕路。
總之,難難難。
他沒想到,有人已經拿到了他想要而不敢伸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