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晾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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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渡野慫恿王爺去青樓,回來的時候被李參軍抓了個正著。李參軍怒不可遏,讓人打他軍棍呢!”

挨打了?

說徐渡野逛青樓,孟映棠毫無感覺,因為她根本就不相信。

但是說徐渡野被打,那她就慌了。

誰不知道,李參軍一向對親衛不滿,說不定是賊喊捉賊,借機報複。

再說,就算真的去青樓,魏王可以不去啊!

他又不是小孩子,地位又最高,誰能勉強他?

到頭來,他沒事人一樣,跟著的人要倒黴。

而且跟著去的肯定不止一個人,這黑鍋怎麼就落到了徐渡野身上?

“祖母,我要去看看。”孟映棠焦急地道。

“姑姑,我陪你去!我們去找祖父幫忙!”周賀也站出來。

“去吧。”明氏倒是沒慌張。

孟映棠喊錢順套車。

孫雄還在落井下石:“……他能娶到孟姑姑這樣的娘子,本就是高攀,結果現在,嘖嘖……”

孟映棠心煩意亂,忍不住懟他道:“他命好,天生帶著福祿壽喜,一生享福。你可能上輩子犯口舌,這輩子碌碌無為。”

孫雄討了個沒臉,當即麵紅耳赤,想要罵她。

可是到底對周溪正的畏懼占了上風,最後也隻說了一句“不知好歹”後就拂袖而去。

“祖母,”孟映棠求救地看向明氏,“若是先生也不好用怎麼辦?我找常王妃嗎?如果李參軍就是要打常王妃的臉,拿徐大哥作筏子怎麼辦?”

那些人,是不會在乎螻蟻性命的。

為了他們的一口氣,彆說死一個,就是死十個八個人,他們也不會眨一下眼的。

“不慌,周先生一個人就夠了。”明氏拍了拍她手背安撫道,“你彆忘了,還有王爺在。”

男人不是經常說,最好的情意是一起扛過槍,一起瓢過昌嗎?

他李隨就是再不滿意,也不會直接和魏王對上。

“對對對,”孟映棠道,“我竟沒想到這一層。”

“關心則亂。”明氏道,“渡野不至於去那種地方。但是那個常萬春,卻真的不是個省心的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今日的事情,多半是常萬春慫恿的,渡野背黑鍋。”

常萬春是徐渡野的上峰,而且平時待徐渡野也不錯,和他稱兄道弟的。

這個人,壞倒是不壞,就是糊塗,懦弱。

如果不是無能,也不會被李隨天天壓著打了。

“不過這也隻是我的猜測,你去了之後見機行事。”明氏不放心地叮囑道,“倘若就是被打幾下,你就彆出現。打不壞,養幾日就行,也彆讓周溪正出麵。他的麵子,有,薄,不能總用。”

要用在刀刃上。

孟映棠心急如焚,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幾句,等馬車套好之後,一隻手提著燈籠,一隻手牽著周賀,急匆匆地上車離開。

明氏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於黑暗之中,忍不住歎了口氣。

“人在江湖飄,誰能不挨刀?聽上司畫餅,給上司背鍋,職場兩件套,誰也避免不了。”

這才哪到哪呢?

隻要彆影響小兩口的感情,其他的都不算事。

孟映棠來到王府,門房雖然驚訝,但是大概也知道一些裡麵的動靜,並沒有攔她,還好心地提醒她,“姑姑,李參軍正在氣頭上,誰都不敢拉,你也悠著點。”

李隨積威甚重,這些人都不敢惹他。

孟映棠謝過他,問周賀道:“你自己去找先生,害怕嗎?”

“不害怕,姑姑,您快去救姑丈,我去搬救兵!”周賀有種自己挑大梁的興奮。

就這樣,兩人兵分兩路,一個去找周溪正,一個直奔魏王的外書房。

天色太暗,燈籠的光微弱,孟映棠跑得跌跌撞撞,頭上的發釵都掉了也顧不上,頭發儘數落下,她就隨手往耳後一彆,繼續一路狂奔。

王府真的太大了,好像這條路沒有儘頭。

好容易看到魏王書房院外懸掛的燈籠點點,孟映棠加快腳步衝了過去。

門口竟然沒有護衛……

但是裡麵有人聲。

“狠狠地打,誰敢放水,視為同犯!”

這個有些陌生的威嚴聲音,應該就是李隨。

孟映棠急得不行,也不顧其他,提著裙子就要邁過高高的門檻。

不曾想,這外書房院子的門檻實在太高,嬌小的她被絆了一跤,整個人往前跌去。

而李隨放話之後,看著魏王要開口求情,轉身大步往外走。

身後的隨從連忙跟上。

所以下一刻,孟映棠就跌到了李隨的懷中。

她倉惶抬頭,發絲拂過李隨下意識扶她的手,眸若秋水,含了兩包淚,驚慌失措地看著他,掙紮著要從他懷中退出,聲音帶著顫抖:“對不起,對不起……”

掛在門樓下的燈籠隨風晃動,光影在她臉上搖曳。

李隨眼神有一瞬間的驚訝,怔愣在原地。

“參軍——”身後的隨從李泉見他失態,連忙提醒他。

李隨這才往後退了一步,皺眉訓斥道:“哪裡的丫鬟,這般不懂禮數,橫衝直撞。”

原來他就是李隨!

“回參軍,我不是丫鬟,我是徐渡野的娘子。聽聞他觸怒了參軍,所以來看他。”孟映棠努力穩住聲音。

“徐渡野的女人?”李隨低頭看著她,麵色露出一抹嘲諷,“那樣拈花惹草的男人,打死還清淨。”

顯然,他看不上孟映棠不辨是非,隻顧以夫為天的模樣。

孟映棠顧不上和他理論,也怕把他得罪更深,影響了徐渡野日後,便忍著怒氣對他屈膝行禮,隨後一言不發地往裡走。

可是當她看到院子裡的情景時,一整個人像被蒸熟的蝦,臉紅到耳根,慌不擇路地退到照壁後,險些又撞到李隨的隨從。

——院子裡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地上趴了十幾個被剝了上衣的赤膊男人。

而且,他們的褲子還都被拉到了膝彎。

十幾個白花花,不,現在是紅通通的男人屁股啊!

孟映棠甚至都沒辨認出來哪個是徐渡野。

她雙手捂眼。

她的眼睛不能要了啊!

“娘子?”徐渡野試探著出聲。

他怎麼隱約聽見孟映棠說話的聲音呢?

是被打之後的錯覺?

孟映棠:不,徐大哥,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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