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淩的動作很快。
第二天下午,薑蘊就給路杳杳打了電話。
“臥槽!嫂子,溫淩那女人真是太狠毒了!她居然找車撞我!!”
沒有接觸過什麼壞人的薑蘊第一次見識到人心險惡。
要不是陸時野的人早就攔下了溫淩派出的司機,換了自己人做戲,她這會可就真的玄了。
雖說溫淩沒有要她的命,隻是要她受傷一段時間。
但是受傷的界限是很難把握的,作為跳舞的人,一個不好,腿斷了可就永遠不能跳了。
顯然溫淩並不在意她傷的會有多重。
薑蘊吊著一條裹成木乃伊的腿躺在病床上罵罵咧咧。
做戲做全,這段時間她都得假裝在醫院躺著。
“我的手機和電腦也都被入侵過了,她還真是謹慎,就算我之前告訴過她我沒有留下編舞視頻,她也沒相信。”
估計自己電腦裡的內容都被翻了個底朝天。
薑蘊很慶幸這套設備就是嫂子專門送給她來套路溫淩的,不然真的個人網絡私藏被翻出來她可就社死了。
被整出火氣的薑蘊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到揭穿那個女人的真麵目的那一天。
誰知道她私底下還有沒有乾過同樣的事呢。
萬一被剽竊又被傷害的真是個普通女孩,這會恐怕伸冤都沒處伸。
路杳杳安撫了她一通,掛斷了手機。
這麼多年過去,溫淩的手段仍然沒有新意。
不同的是,上一次她剽竊自己,即便她拿出了所有的證據,路家人仍然會因溫淩一場哭訴就原諒了她。
甚至以溫玉姿的死逼迫她咽下這苦果。
所有的證據被家裡人看著強製銷毀。
以前的路杳杳從小就被教育贖罪,謙讓,對家人不設防,所以才無力反抗。
但習慣走捷徑的人焉能永遠幸運?
這一次,她會將過去所遭受的一齊回報給她。
……
“顧嘉錦。”
劇院內,溫淩喊住了擦肩而過的對手。
“需要我再給你推薦幾個人嗎?”
她笑眼彎彎,語氣柔和,仿佛真是對外那個溫婉端莊的大小姐。
但是顧嘉錦知道這張美人皮下的醜陋。
已經巡演過半的演出,好評如潮,可就在即將接受大師檢驗的時候,幾個重要伴舞接連掉鏈子,就算有替補也得重新磨合。
團長大發脾氣亦無濟於事。
可最受影響的,還有顧嘉錦這個主舞。
她冷笑一聲,“你的人我可不敢用,還是你自己消受吧。”
溫淩麵色不改,笑道:“我隻是擔心你的演出而已,畢竟是我們團主推的招牌劇目不是麼?下一場,索菲婭女士會親自蒞臨觀賞,要是讓大家都知道你撐不起這個主舞,丟臉丟到國際上可就不好了。”
顧嘉錦嗤笑一聲,“隻有廢物才會覺得靠耍小伎倆就能毀掉一場演出。”
感謝她的攪局,那些有二心的人已經被她毫不猶豫地踢出去了。
剩下的就算跳得沒那麼好,但都有出人頭地的心勁。
隻要有心,再拖後腿的隊友,她顧嘉錦也拉拔得起來。
但這窩囊氣她也不願意白受,她現在可是有靠山的人。
出了劇院,顧嘉錦就打通了那位神秘投資商給她留下的電話號碼。
“她好像對自己的個人演出很有信心,我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要真等她入了索菲婭的青眼,她得氣死。
“不用,”那邊傳來輕笑,“她這麼努力,你就給她的演出再添把火吧。”
顧嘉錦遲疑,“那不是幫她嗎?”
“相信我。”
顧嘉錦咬咬牙,“行,我去辦。”
這局要麼她死,要麼溫淩亡
她或者從此坐穩劇院首席的位置,或者被報複退出舞蹈圈。
但既然已經明麵上撕破臉,她不想忍了。
那就賭!
……
在大家有目標的時候,日子似乎都過得特彆快。
很快就到了溫淩首演這一天。
因為路家造勢,今天到場的還有很多上流圈子裡的熟人。
路國威和溫裕和臉上笑容不斷,滿臉驕傲。
這段時間因為路杳杳攀上了陸時野,卻和家裡決裂的原因,外人見風使舵,路氏掉了好多大單子,路家父子忙得焦頭爛額。
這會總算有點恢複從前榮光的意思了。
其他人雖然質疑溫淩的人品,但也不得不承認,路家這個大女兒也不算辜負路家的栽培,難怪他們對她比親女兒還好。
至少在專業領域上,人家是實打實地得到了公眾認可,天才舞蹈家的名號還是很能增光的,比起他們家的廢柴兒女可是強多了。
一群人虛與委蛇。
路杳杳挽著陸時野的手下車時,吸引了一大波目光。
八卦在哪都傳得快。
不是說路家兩個女兒水火不容麼,怎麼路小姐還專門帶著陸總來捧場?
路家夫妻卻是眼前一亮。
“杳杳,你來了?”
溫裕和笑著迎上來。
她就說,姐妹哪有隔夜仇。
而且杳杳之前雖然因為淩淩受了很多委屈,但是大多事出有因。
如今她也想通了,姐姐的死不能全怪在杳杳身上,這麼多年杳杳也還夠了。
以後她會儘量一碗水端平,多補償女兒的。
路國威和路家兄弟儼然也是同樣的想法,似乎路杳杳放下了,大家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掩飾太平,做回相親相愛一家人。
“太好了,你姐姐知道你來一定會很開心,她一直希望你能夠看到她站上國際舞台,延續你們的夢想。”
這話真是令人發笑。
她的夢想,為什麼要溫淩來延續?
當年她的腿受傷,不正是因為她嗎?
當時他們怎麼說的?
你的一條腿難道還能比淩淩媽媽的命更重要嗎?她都不怪你,你遷怒她做什麼?
而且都是你任性和淩淩吵架,鬨著半路回家才出的車禍,又不是淩淩害的。
路杳杳厭煩地皺起眉。
“路先生,路夫人,麻煩讓讓。”
路國威和溫裕和的笑僵在臉上。
“你連爸媽都不喊了嗎?”
路杳杳婉拒:“斷絕關係了。”
路宸眼看著就又氣得要和她吵架,路祈及時按住他。
也沒再和路杳杳糾纏稱呼的問題,他知道她的心結不是一日能解的。
“杳杳,你和陸總沒有帶門票,我帶你們進去吧。”
他剛才看到了兩人空著手,隻是路杳杳又從司機手裡接過來一束花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