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雨愣住了,臉頰瞬間染上紅暈,連呼吸都忘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額頭上殘留的溫度,像烙印一樣刻在皮膚上,燙得她心尖發顫。
夕陽的金光透過瘴氣照在兩人身上,將她們的影子拉得很長,緊緊依偎在一起。遠處傳來妖獸的嘶吼,近處是彼此清晰的心跳聲,在這危險的霧隱穀裡,卻有種奇異的安寧。
南宮雪看著林筱雨泛紅的臉頰和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覺得,這次冒險或許也不完全是壞事。至少,它讓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讓她看到了這孩子深藏的勇氣和愛意。
“走吧,我們回家。”南宮雪抱起林筱雨,踏上飛劍,朝著琉璃宗的方向飛去。
夕陽下,兩道身影漸漸消失在天際,隻留下霧隱穀的寒潭,還在靜靜訴說著剛才的驚心動魄和那些未曾說出口的深情。
回到太平峰時,已是深夜。
南宮雪小心翼翼地將林筱雨放在床上,看著她沉睡中依然緊蹙的眉頭,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平。小姑娘的臉頰還帶著未退的蒼白,嘴唇卻因為剛才喂藥時的觸碰,泛著淡淡的紅,像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南宮雪坐在床邊,守了整整一夜。她幫林筱雨擦去冷汗,調整她的睡姿,甚至在她囈語喊“師尊”時,輕聲回應“我在”。直到天快亮時,看到林筱雨的呼吸漸漸平穩,臉色也恢複了些血色,她才鬆了口氣,起身去準備早飯。
林筱雨醒來時,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她睜開眼睛,看到南宮雪正坐在桌邊,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攪拌著碗裡的湯藥,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她身上,給她周身鍍上了一層金邊,溫柔得不像平時那個清冷的太平峰主。
“師尊。”林筱雨輕聲喊道,聲音還有些沙啞。
南宮雪立刻回過頭,眼裡閃過一絲驚喜:“醒了?感覺怎麼樣?”她走過來,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還好,不燒了。”
“弟子沒事了。”林筱雨想坐起來,卻被南宮雪按住。
“躺著彆動。”南宮雪端過那碗湯藥,舀了一勺吹了吹,遞到她嘴邊,“剛熬好的驅寒湯,趁熱喝了。”
湯藥帶著淡淡的苦味,卻被南宮雪加了些靈蜜,變得甜潤起來。林筱雨乖乖地喝著,目光一直落在南宮雪臉上,昨晚那個額頭的吻像烙印一樣,讓她心跳不已。
“看什麼?”南宮雪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避開她的目光,“湯都要涼了。”
“師尊……”林筱雨鼓起勇氣,輕聲問道,“昨晚……你是不是親了我?”
南宮雪的動作頓了頓,耳根瞬間紅了。她咳嗽了一聲,故作鎮定地說:“你看錯了,是幫你擦汗。”
林筱雨卻笑了,眼睛彎成了月牙:“哦,是這樣啊。”她知道南宮雪是害羞了,心裡像揣了顆糖,甜滋滋的。
南宮雪見她不再追問,暗暗鬆了口氣,加快速度把剩下的湯藥喂給她。看著她喝完藥躺下,才收拾好碗碟轉身離開,隻是腳步有些倉促,像在逃跑。
林筱雨看著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她知道,有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了。師尊雖然沒有明說,但那個吻,那些深夜的守護,那些不經意間流露的溫柔,都在訴說著她的心意。
接下來的幾天,林筱雨在南宮雪的精心照料下,身體恢複得很快。南宮雪沒有再提霧隱穀的事,也沒有再提那個吻,但兩人之間的氛圍卻悄然發生了變化。
南宮雪會記得林筱雨喜歡靈米糕裡多加靈蜜,會在她練陣時悄悄站在一旁指導,會在晚上給她掖好被角。而林筱雨,會在南宮雪練劍後遞上溫度剛好的靈茶,會在她處理宗門事務時默默陪在身邊,會在她累的時候,用靈力幫她按揉太陽穴。
這天下午,林筱雨正在劍坪上練習南宮雪教她的“鎖心陣”,南宮雪突然拿著霧靈晶走了過來。
“恢複得差不多了,就來試試這個。”南宮雪把霧靈晶放在陣眼的位置,“九鎖連環陣的最後一步,就是用霧靈晶作為陣心,將九層屏障的靈力串聯起來。”
林筱雨看著那塊透明的晶體,想起在霧隱穀的經曆,心裡有些感慨:“這霧靈晶真漂亮。”
“不僅漂亮,用處還很大。”南宮雪解釋道,“它能放大陣法的靈力,還能自動吸收天地靈氣補充消耗,有了它,九鎖連環陣才能真正做到堅不可摧。”
“那我們現在就把它融入陣法嗎?”林筱雨有些期待。
“嗯。”南宮雪點頭,“不過這需要我們兩人合力。你引動陣旗的靈力,我來引導霧靈晶的能量,我們的靈力必須完全同步,不能有絲毫偏差。”
“弟子明白。”林筱雨深吸一口氣,走到陣旗旁,做好了準備。
南宮雪站在陣眼中央,雙手結印,開始引導霧靈晶的能量。透明的晶體漸漸亮起柔和的白光,散發出精純的靈力。林筱雨也同時運轉靈力,引動九麵陣旗。
九道不同顏色的靈光從陣旗中射出,朝著陣眼彙聚而去。南宮雪小心地控製著霧靈晶的能量,將這些靈光一一接入,編織成一張複雜的靈力網。
起初一切都很順利,但當最後一道靈光接入時,林筱雨的靈力突然一陣紊亂——她的目光不小心落在南宮雪專注的側臉上,想起那個額頭的吻,心跳瞬間失序,靈力也跟著跑偏了。
“小心!”南宮雪察覺到她的異動,連忙調整自己的靈力去彌補,但還是晚了一步。紊亂的靈力與霧靈晶的能量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悶響,兩人都被震得後退了幾步。
“對不起師尊!”林筱雨連忙道歉,臉頰通紅,“弟子不是故意的。”
南宮雪捂著胸口,剛才的衝擊讓她有些氣血翻湧,但看到林筱雨慌亂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笑了:“怎麼回事?分心了?”
林筱雨低下頭,小聲說:“弟子……想到彆的事情了。”
南宮雪看著她泛紅的耳根,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麼,自己的臉頰也有些發燙。她輕咳了一聲,故作嚴肅地說:“練陣最忌分心,要是在實戰中,剛才那一下就可能讓陣法崩潰,明白嗎?”
“弟子明白了。”林筱雨乖乖點頭,心裡卻有些甜。
“再來一次。”南宮雪重新站回陣眼,“這次集中精神,什麼都彆想。”
“嗯。”
兩人再次嘗試。這次林筱雨努力克製住自己的心思,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陣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