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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師徒絮語與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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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北荒域的戰火餘燼雖未完全消散,琉璃宗所在的靈幻山脈,卻因眾人回歸,處處流淌著劫後餘生的溫熱。自回歸宗門,南宮雪在柳心語的悉心照料與靈材調養下,傷勢漸愈,氣力也一日日恢複。這日清晨,朝陽透過桃花峰的雲霧,灑在雅閣的窗欞上,南宮雪用完早膳,正靠在軟榻上翻看《琉璃心法補注》,林筱雨像往常一樣,抱著新采的靈果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師尊!您看,這是我今早去靈幻溪穀摘的‘醉雲果’,可新鮮啦!”林筱雨將盛滿靈果的竹籃往桌上一放,便湊到南宮雪身邊,眼睛亮晶晶的,“您嘗嘗,可甜了,比上次摘的‘霜梨’還要甜!”

南宮雪笑著接過一顆,放入口中,清甜的汁水瞬間在味蕾綻開,驅散了晨起的些許慵懶:“筱雨有心了,這果子確實清甜。”

林筱雨得了誇讚,愈發來了精神,蹲在軟榻旁,絮絮叨叨說起宗門裡的新鮮事:“師尊,您不知道,最近靈幻峰的趙師兄可好玩了,他本來想模仿劍氣胸的禦劍之術,結果把自己的靈劍纏成了一團亂麻,被長老們好一頓說呢……還有還有,藥峰的蘇師姐新研製了一種療傷的藥膏,說要給您送來試試,我讓她先拿玄辰師兄做試驗了,等確定好用,再給您用,您可彆嫌我多事呀……”

南宮雪聽著她的話,嘴角噙著笑意,偶爾應上幾句。林筱雨說得起勁,猛地想起什麼,眼睛瞪得圓圓的,湊得更近了些:“師尊,我發現您回來之後,好像變了好多呢!”

南宮雪放下手中的典籍,挑眉問道:“哦?為師哪裡變了,你且說說。”

“以前呀,”林筱雨掰著手指頭數,“您在宗門的時候,偶爾也會和師兄弟們開開玩笑,還會偷偷跑去靈酒窖,喝上幾壇桃花釀,醉得抱著桃樹背劍訣呢!可現在,您天天不是看心法,就是練劍,可認真修行啦,都不怎麼和我們鬨著玩了……”說著,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眼神裡藏著一絲失落。

南宮雪聞言,怔了怔,腦海中浮現出往昔在宗門的畫麵。那時的她,年輕氣盛,帶著幾分肆意,與弟子們嬉笑打鬨,飲酒論道。可曆經魔北荒域一役,見過生死,見過血腥,也見過李宗亞那如淵的身影帶來的希望與震撼,心境確實不同了。她伸手揉了揉林筱雨的腦袋,輕聲道:“筱雨,經曆過那樣的劫難,為師明白,唯有更強的修行,才能守護住身邊之人,守護住琉璃宗。但為師對你們的心意,從未改變。”

林筱雨仰起頭,看著南宮雪,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又立刻狡黠地笑起來:“嘿嘿,師尊,我就知道您最疼我啦!不過……”她話鋒一轉,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可是柳師伯對您也太好了吧!天天給您燉參湯,陪您說話,連我給您送靈果,她都要念叨我采的果子不夠新鮮呢!”

南宮雪看著她吃醋的小模樣,忍俊不禁:“傻孩子,柳師伯待我,如同母親一般。當年我在宗門修行,若沒有她的照料,也走不到今日。你莫要吃醋,她對你們,也是極好的。”

“我知道柳師伯是把您當女兒疼,”林筱雨嘟囔著,“可我就是想多陪陪師尊嘛……”說著,她突然靈機一動,站起身來,“師尊,今日天氣好,咱們去桃花峰下的竹海走走吧!您好久沒出去逛逛啦,竹海裡的‘風吟竹’這時候正好聽呢!”

南宮雪本想推辭,可看著林筱雨期待的眼神,終究點了點頭。二人出了雅閣,往桃花峰下走去。一路上,林筱雨像隻歡快的小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會兒指給南宮雪看新開的野花,一會兒又跑去逗弄路過的靈兔。

到了竹海,微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似在低吟淺唱。南宮雪閉上眼,感受著這寧靜的氛圍,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放鬆。林筱雨卻沒閒著,她在竹林間穿梭,不一會兒,抱著一捧“風吟竹”的嫩葉跑回來,興奮地說:“師尊,我聽長老們說,用這‘風吟竹’的葉子泡茶,能寧心靜氣,對修行可有用啦!我給您采了些,回去讓柳師伯給您煮茶喝……不過,您可彆告訴柳師伯是我采的,她肯定又要說我亂采靈植啦!”

南宮雪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呀,就會調皮。”

正說著,遠處傳來熟悉的呼喚聲:“雪兒,你們在這裡呀!”

二人轉身,就見柳心語沿著竹林小徑走來,手中提著食盒,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林筱雨見狀,立刻躲到南宮雪身後,隻探出個腦袋,小聲嘟囔:“柳師伯怎麼也來啦……”

柳心語走到近前,打開食盒,拿出溫熱的糕點與茶湯:“我想著你們出來逛逛,便做了些點心,帶了壺好茶。” 說著,她自然地拉過南宮雪的手,將她按在竹椅上,“雪兒,你傷勢未愈,可彆在風裡站太久。”

南宮雪看著柳心語無微不至的關懷,心中滿是溫暖:“師伯費心了。”

林筱雨在一旁看著,心裡酸溜溜的,卻又不好發作,隻能氣鼓鼓地坐下,抓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裡,像是在和誰賭氣。柳心語看著她的模樣,不禁笑道:“筱雨這是怎麼了,誰惹我們小丫頭生氣啦?”

林筱雨哼了一聲,彆過臉去:“沒人惹我!柳師伯做的糕點好吃,我多吃幾塊!” 可說著,眼睛卻不自覺地往南宮雪那邊瞄,看南宮雪和柳心語笑語晏晏,心裡愈發不是滋味。

南宮雪自然察覺到了林筱雨的異樣,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溫聲道:“筱雨,師伯是真心疼我,你若有什麼話,便直說。”

林筱雨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說:“師尊,柳師伯對您好,我知道是因為師伯疼您,可……可我也想多陪陪您,您彆總是和柳師伯在一起,把我忘了呀……” 說著,眼眶竟有些泛紅。

柳心語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明白了林筱雨的心思,不禁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筱雨,師伯怎麼會忘你呢?你是雪兒最疼愛的弟子,師伯疼雪兒,自然也疼你呀。隻是雪兒剛經曆劫難,傷勢未愈,師伯放心不下,才會多些照料。待雪兒身子大安,你們師徒想怎麼鬨,師伯都由著你們。”

林筱雨聽了,這才破涕為笑,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柳師伯,我不是故意和您置氣的……我就是,就是太想師尊啦……”

柳心語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傻孩子,師伯怎麼會怪你。” 說著,從食盒裡又拿出一塊桂花糕,“來,吃塊桂花糕,消消氣。”

南宮雪看著這一幕,心中滿是感慨。柳心語待她,確實如母親一般,而林筱雨對她的依賴與親愛,也讓她感受到了為人師尊的責任與溫暖。

三人在竹海裡說笑了一陣,便起身回宗門。路過演武場時,正撞見王劍明在指導弟子們練劍。王劍明的“追星劍”重鑄歸來,劍意比以往更盛,一招一式間,劍氣縱橫,引得弟子們陣陣喝彩。

林筱雨眼睛一亮,掙脫南宮雪的手,跑過去喊道:“王師兄,你等等我!我也要練劍!” 說著,便從芥子袋中取出自己的靈劍,加入了練劍的隊伍。

南宮雪和柳心語站在一旁,看著林筱雨活潑的身影,相視而笑。柳心語輕聲道:“雪兒,你這弟子,性子活潑,是個可造之材。”

南宮雪點了點頭:“筱雨天賦不錯,又勤勉努力,假以時日,定能有所成就。”

正說著,李宗亞的身影出現在演武場的另一頭。他此次回歸宗門,雖已從幕後走到台前,卻依舊行事低調,隻是默默關注著琉璃宗的重建與弟子們的成長。他的目光掃過演武場,在南宮雪身上稍作停留,便又移開,望向遠方的靈幻山脈。

柳心語看著李宗亞的身影,微微皺眉:“這位李長老,著實神秘。不過,他對琉璃宗有大恩,我們也不好過多探究。”

南宮雪想起在魔北荒域的種種,想起李宗亞如淵的實力與那一句“護你,便是護宗門”,心中湧起一絲複雜的情緒,輕輕嗯了一聲,沒有言語。

待林筱雨練完劍,已是晌午。三人回到雅閣,用過午膳,南宮雪便開始翻閱李宗亞送來的《琉璃心法補注》。林筱雨在一旁研磨,偶爾偷瞄幾眼,見南宮雪看得認真,便也不敢打擾,隻在一旁安靜地做著自己的事。

不知不覺,夕陽西下,雅閣內的燭火次第亮起。柳心語端著一碗補湯進來,見南宮雪還在專注看書,便輕聲道:“雪兒,莫要看得太晚,傷了眼睛。”

南宮雪放下書,點了點頭:“師伯放心,我自有分寸。”

林筱雨這時卻跳了出來,笑嘻嘻地說:“柳師伯,您就彆光說師尊啦,我今日練劍,也累得很呢,您也關心關心我呀!”

柳心語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小皮猴,整日活蹦亂跳的,能有多累?不過,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明日給你做你最愛吃的‘靈犀糕’。”

“真的呀!柳師伯最好啦!” 林筱雨歡呼一聲,又轉向南宮雪,“師尊,您也嘗嘗柳師伯做的‘靈犀糕’,可好吃啦!”

南宮雪看著她孩子氣的模樣,笑著應下。待柳心語離開,林筱雨便又湊到南宮雪身邊,嘰嘰喳喳說起王劍明練劍時的趣事,說他今日指導弟子,被一個小弟子問得啞口無言,那窘迫的模樣,與平日的沉穩大不相同。

說著說著,林筱雨突然想起什麼,壓低聲音說:“師尊,我聽玄辰師兄說,天玄宗的幾位長老最近常來咱們宗門,好像是在商議與咱們琉璃宗結盟的事呢!還有還有,聽說血煞宗那邊,最近也不安分,雖然血煞老祖退走了,但他們的殘黨還在四處活動,咱們可得小心些……”

南宮雪微微皺眉,思索道:“天玄宗與我琉璃宗一直交好,結盟之事,若能促成,對兩宗都有好處。至於血煞宗殘黨,確實不能掉以輕心,待我傷勢完全恢複,便要著手整頓防務,加強警戒。”

“師尊您放心,”林筱雨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堅定,“我會和王師兄他們一起,守護好琉璃宗的!”

南宮雪看著她,心中滿是欣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筱雨,你長大了。”

這一夜,南宮雪躺在床上,卻久久無法入睡。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魔北荒域的慘烈戰鬥,浮現出李宗亞的身影,浮現出宗門弟子們劫後餘生的麵容,也浮現出林筱雨、王劍明等弟子的成長與擔當。她知道,琉璃宗經曆此劫,雖元氣大傷,但隻要人心齊,信念在,便一定能重新崛起。

次日清晨,林筱雨早早便來敲門,催著南宮雪去藥峰取蘇師姐研製的新藥膏。二人到了藥峰,蘇師姐早已等候多時,見南宮雪前來,忙將藥膏奉上,又細細說了用法與注意事項。

從藥峰出來,林筱雨突然一拍腦袋:“哎呀,師尊,我差點忘了,今日劍氣宗的弟子們要和咱們琉璃宗的弟子進行一場切磋比試呢!咱們快些去演武場看看!”

二人匆匆趕到演武場,比試已經開始。場中,琉璃宗與劍氣宗的弟子們捉對廝殺,你來我往,戰況激烈。林筱雨看得興奮,在一旁不停地喊著加油,時而為琉璃宗弟子的精彩招式歡呼,時而為劍氣胸弟子的巧妙應對喝彩。

南宮雪看著場中的弟子們,心中感慨萬千。這些年輕的弟子們,雖曆經劫難,卻未被打倒,反而在磨難中成長,綻放出更耀眼的光芒。

這時,李宗亞的身影又出現在演武場的角落,靜靜地看著場中的比試。南宮雪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微微躬身:“李長老,多謝您當日救命之恩,琉璃宗上下,都銘記於心。”

李宗亞轉過身,目光溫和:“南宮宗主不必多禮,守護宗門,本就是我職責所在。況且,你是老宗主的女兒,琉璃宗的希望,護你,便是護宗門。”

南宮雪望著他,輕聲道:“李長老,經曆此次劫難,我愈發明白宗門傳承的重要性。琉璃宗定會重新振作,不負您的期望。”

李宗亞微微點頭,目光望向遠方:“琉璃宗的傳承,悠久而堅韌,定能在你們手中發揚光大。我此次回歸,雖有使命在身,但也願看到琉璃宗重現輝煌。”

二人正說著,林筱雨突然跑了過來,擋在南宮雪身前,像隻炸毛的小獸:“離我師尊遠些!”

南宮雪又好氣又好笑,忙拉住林筱雨:“筱雨,不得無禮,這是李宗亞長老,是他在魔北荒域救了我們。”

林筱雨聞言,這才知道眼前之人是李宗亞,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李長老,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不想有人欺負師尊……”

李宗亞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溫和地說:“無妨,你護師尊之心,可敬可佩。”

南宮雪看著林筱雨,無奈地笑了笑,對李宗亞說:“李長老,讓您見笑了,這孩子性子活潑,您多擔待。”

李宗亞擺了擺手:“活潑些好,宗門有這樣的弟子,才有生機。”

這時,演武場中的比試進入了白熱化階段,琉璃宗的一名弟子與劍氣宗的弟子戰得難解難分。林筱雨眼睛一亮,又要跑去加油,卻被南宮雪拉住:“筱雨,莫要再鬨,且看這場比試。”

林筱雨便又乖乖坐下,和南宮雪、李宗亞一起觀看比試。場中弟子的每一次出劍,每一次閃躲,都牽動著她的心,讓她時而歡呼,時而歎息。

比試結束後,琉璃宗與劍氣宗的弟子們相互行禮,雖有勝負,但都收獲頗豐。林筱雨跑到自家弟子身邊,嘰嘰喳喳問這問那,分享著自己的觀賽心得。

南宮雪看著這一幕,心中滿是欣慰。她知道,經過此次劫難,琉璃宗的弟子們更加團結,更加堅韌,而這份團結與堅韌,便是琉璃宗重新崛起的希望所在。

回到雅閣,林筱雨還沉浸在比試的興奮中,拉著南宮雪的手,說個不停。柳心語端著“靈犀糕”進來,見此情景,笑著說:“我們筱雨今日可是過足了癮,說吧,今日比試,哪個弟子的表現最讓你印象深刻呀?”

“當然是咱們琉璃宗的趙師兄啦!” 林筱雨眼睛亮晶晶的,“他最後那招‘琉璃碎影’,可厲害啦,把劍氣胸的弟子打得落花流水!還有還有,劍氣胸的那個蘇師弟,他的‘追星步’也很厲害,要不是趙師兄反應快,說不定就輸啦……”

柳心語和南宮雪聽著她的話,笑著給她夾“靈犀糕”,看著她吃得滿足的模樣,心中滿是溫馨。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南宮雪回歸宗門已有月餘。她的傷勢已完全恢複,琉璃宗的重建工作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李宗亞時常會來與她探討修行之道,傳授她一些高階的功法與技巧;柳心語則一如既往地照料著她的生活,給予她母親般的關懷;林筱雨等弟子們也在努力修行,不斷成長。

這日,南宮雪正在雅閣中閉關修行,林筱雨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師尊,不好了!天玄宗的幾位長老突然到訪,說是有急事找您和李長老!”

南宮雪心中一凜,忙收了功,跟著林筱雨前往宗門大殿。一路上,她的心中不斷猜測,天玄宗突然到訪,所為何事,莫非是血煞宗殘黨又有了新的動向?

到了宗門大殿,天玄宗的幾位長老已在等候,李宗亞也在一旁。見南宮雪進來,天玄宗的長老們紛紛起身,麵容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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