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各位皇子準備好後。
率先上前的是扶蘇。他緩步走到靈光前,神色從容,優雅地伸手觸碰。刹那間,靈光隻是微微顫動了幾下,便恢複平靜,連一絲光芒都未泛起。
南宮雪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惋惜:“扶蘇公子……並無靈根,無法踏上修仙之路。不過公子聰慧過人,博聞強識,若能潛心鑽研治國之道,走這霸道之路,他日必能成為陛下治理大秦的得力臂膀。”
胡亥原本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腰間短劍,聞言突然抬眼,臉上飛快地閃過一抹厭煩。他用力抿住嘴唇,下頜繃出冷硬的線條,短劍在掌心轉得愈發迅疾,鎏金劍柄撞出細碎聲響,仿佛在宣泄著內心的不滿。
他冷哼一聲,低聲嘟囔道:“不過是個不能修行的廢物,也配被如此誇讚。”聲音雖小,但在這安靜的禦花園中,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秦始皇麵色一沉,嚴厲地嗬斥道:“胡亥,不得無禮!休得對兄長和仙子不敬!”胡亥卻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將頭扭向一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再看眾人。
扶蘇依舊麵帶微笑,恭敬行禮:“兒臣謹遵父皇教誨,定當竭儘所能,為大秦社稷儘一份力。”但他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不過很快又恢複如常。
輪到胡亥時,他帶著幾分挑釁般地大步上前,伸手按向靈光。隻見靈光驟然劇烈波動,暗紅與墨黑交織的霧氣從他掌心洶湧而出,將瑩白的光芒染得斑駁不堪。
那詭異的氣息讓在場的眾人都不禁心頭一緊,林筱雨更是下意識地握住了腰間的佩劍。
南宮雪心中一凜,她自然清楚,這分明是極其危險的煞魔根,若放任其修行,他日必將成為人間禍患。
然而,南宮雪麵上卻不動聲色,她輕輕搖頭,語氣平淡:“胡亥公子的靈根……是最尋常不過的凡根,幾乎沒有修行的可能。倒不如將心思放在其他事務上,或許能另有所成。”胡亥聞言,臉上露出不屑的冷笑:“我就知道,修行哪有那麼容易。”但他眼底卻閃過一絲失落,不過很快又被狠厲取代。他猛地收回手,轉身退到一旁,雙臂抱胸,不再看眾人。
林筱雨察覺到師尊的異樣,心中滿是疑惑,但此時並非詢問的時機。
接下來的檢測中,有的皇子靈光毫無反應,顯然並無靈根;有的靈光微弱閃爍,隻能修煉些粗淺的功法。
就在檢測即將結束時,一個身形單薄的少年從隊伍末尾走出。他衣著樸素,與其他皇子的華貴裝束形成鮮明對比,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這是朕最小的皇子,子嬰。”秦始皇解釋道。
子嬰怯生生地走到靈光前,猶豫了一下,才將手放在靈光上。起初並無異樣,就在眾人以為他也沒有靈根時,靈光突然發出一聲清鳴,聲音悠揚空靈,仿佛來自天界。緊接著,靈光化作萬千流光,在少年周身盤旋環繞,光芒璀璨奪目,整個禦花園都被映得如同白晝。林筱雨驚訝地張大嘴巴:“這、這是……”
“天靈根。”南宮雪眼中難掩震驚,聲音微微顫抖,“且是極為罕見的混沌天靈根。擁有此等靈根者,修行速度遠超常人,對天地靈氣的感悟更是得天獨厚,若能得到悉心培養,他日成就不可估量。”
秦始皇猛地站起身,座椅在青石地麵拖出刺耳聲響。他大步走到子嬰麵前,眼神中既有驚喜,又有幾分複雜。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好,好啊!我大秦竟有如此天賦異稟的皇子,實乃大秦之福!”一旁的胡亥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嫉妒的火焰,雙拳緊握,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臉色陰沉得可怕。
而扶蘇則溫和地看著子嬰,微笑著鼓勵道:“子嬰,日後定要好好修行,不負天賦,不負父皇期望。”
檢測結束後,秦始皇屏退眾人,隻留下南宮雪師徒與扶蘇、胡亥、子嬰。他神色凝重:“仙子,如今大秦看似強盛,實則暗流湧動。邊境之上,邪修頻繁作祟,更有傳言說,上古魔神即將蘇醒。朕希望,子嬰能隨仙子入琉璃宗修行,他日學成歸來,護我大秦子民,保我江山社稷。”
南宮雪點頭,態度堅定:“陛下放心,琉璃宗定會傾儘全力培養子嬰皇子,助他在修行之路上走得更遠。”一旁的胡亥突然嗤笑一聲:“不過是個運氣好的小子,有什麼了不起。說不定就是一時的假象,過不了多久就會原形畢露。”
秦始皇怒目而視,嗬斥道:“胡亥!休得胡言!”胡亥卻毫不畏懼地與秦始皇對視,眼神中充滿了倔強與不服,場麵一時陷入僵局。
扶蘇見狀,連忙打圓場:“胡亥弟弟,子嬰能有如此天賦,實乃大秦之幸。我們都應為此感到高興,日後更要相互扶持。”胡亥冷哼一聲,轉身離去,腳步聲重重地敲擊在石板路上,宣泄著他的不滿與憤怒。
待眾人離去,林筱雨終於忍不住問道:“師尊,胡亥的靈根分明……為何要說謊?若不加以引導,他日他若知曉真相,恐怕會釀成大禍。”南宮雪望著胡亥遠去的背影,神色凝重:“那是煞魔根,太過危險。以胡亥的性子,若讓他知曉真相,定會不顧一切地修行。他內心本就充滿了不甘與戾氣,一旦走上這條路,必將難以回頭。我隻希望,能借此斷了他的念想,避免他日釀成大禍。但此事終究是個隱患,我們不得不防。”
林筱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此時,夕陽的餘暉灑在禦花園中,將一切都染成了暗紅色,仿佛預示著未來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而南宮雪知道,自己的一個決定,或許已經悄然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
夜幕降臨,鹹陽城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隻有零星的燈火在夜色中閃爍。南宮雪與林筱雨準時來到觀星台。
隻見觀星台上,秦始皇早已等候多時,身旁還站著數位身著道袍的神秘人。
他們周身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靈力波動,一看便知不是尋常之人。
另一邊,胡亥怒氣衝衝地回到自己的宮殿。他一腳踢開殿門,將手中的短劍狠狠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