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清的話音剛落,琴房的風鈴突然劇烈地搖晃起來,四枚金章同時爆發出刺眼的光,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光網。
謝書嶼的瞳孔微微收縮,金章投射的文字突然變了——高位麵檢測到雙穿書者共鳴,傳送通道延遲開啟。
“你也是……”喬宴禮的打火機“啪”地掉在地上
眼角的痣第一次露出震驚,“那你穿來時的係統提示音,是不是也說‘請維持路人甲人設’?”
謝婉清愣住了:“你怎麼知道?”
季暮舟突然跳起來,撞翻了旁邊的譜架:“我就說!上次你說
‘劇情早偏了’的時候,我總覺得在哪聽過這句話——我穿來那天,係統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江淮安推了推眼鏡,溫和的笑意裡多了層了然:“難怪你總能精準t到我們的梗,原來……”他翻開相冊,指著其中一張五人影子的合照,“你看這裡,你的影子邊緣有層微光,和我們守界者的能量波動不一樣,原來是穿書者的標記。”
謝書嶼走到謝婉清麵前,金章的光落在她的銀章上,兩者相觸的地方冒出細碎的火花。“所以你剛來時總躲著我們,不是怕劇情,是怕被發現身份?”他的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其實我早就懷疑了,哪個原生居民會知道‘劇情偏離’這種詞。”
謝婉清突然笑出聲,笑著笑著眼眶就紅了:“我穿來那天掉在梧桐巷,手裡還攥著這本小說的實體書,第一章就寫‘聖櫻有個美貌路人甲,因撞見f4被炮灰’,嚇得我躲了你們整整三個月。”
“結果還是被我們拽進音樂社了。”喬宴禮彎腰撿起打火機,指尖在她的金星鋼筆上敲了敲,“現在怕了?兩個穿書者聯手,說不定能把高位麵的劇情庫都掀了。”
季暮舟已經開始打包第二箱零食:“那傳送通道延遲多久?夠不夠我們再錄個《月光》穿書者特彆版?”
江淮安打開通訊器,給老琴師發消息:“我讓他準備點跨位麵能用的東西,比如能錄下其他世界聲音的麥克風。”
謝書嶼從口袋裡拿出個小小的能量轉換器,塞進謝婉清手裡:“這個能把銀章的能量轉換成穿書者的波動,到了其他位麵,我們的金章能直接定位到你。”他頓了頓,補充道,“彆想再當路人甲了,雙穿書者加四守界者,這組合要是還能被劇情牽著走,不如回聖櫻重讀樂理。”
暮色漫進琴房時,五人擠在鋼琴前,重新錄了一版《月光》。謝婉清的鋼琴聲裡多了層釋然,f4的合奏也少了層守界者的緊繃,錄音筆轉動的沙沙聲裡,混著季暮舟跑調的哼唱和喬宴禮故意搗亂的吉他撥弦。
“對了,”謝婉清突然想起什麼,從背包裡掏出那本皺巴巴的實體書,“你們穿來的時候,這本書最後幾頁是不是空白的?”
四人同時點頭。謝書嶼接過書,金章的光掃過空白頁,原本無字的地方漸漸浮現出字跡——《明教貴族學校》終章:當穿書者不再畏懼劇情,當守界者甘願停留,故事便有了無數可能。
“原來這才是結局。”謝婉清摸著書頁上的字跡,忽然覺得那些小心翼翼隱藏的秘密,那些怕被劇情拋棄的不安,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遠處的梧桐巷亮起路燈,謝書嶼合上書,金章與銀章的光芒在封麵上投下五個交疊的影子。“不管去哪個位麵,”他的聲音輕得像月光,“這次我們一起。”
喬宴禮吹了聲口哨,指尖彈出段歡快的旋律:“走吧,去告訴老板,‘星軌’再調五杯,就叫‘雙穿書者特調’。”
季暮舟抱著兩箱零食衝在最前麵,謝婉清和f4跟在後麵,五人的笑聲在梧桐巷裡回蕩,驚起幾隻晚歸的飛鳥。月光穿過葉隙落在他們身上,金章與銀章的光纏在一起,像條永不斷裂的線,把兩個穿書者和四個守界者的命運,牢牢係在了一起。
至於那些還沒去過的位麵,那些可能偏離的劇情,又有什麼關係呢?畢竟當路人甲的日子早就結束了,現在的他們,隻想在無數個世界裡,把《月光》彈得更響,把故事寫得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