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推移,張克農有些緊張的盯著自己的手表,他擔心熙洽不來,導致全盤計劃崩潰。
眼看著到了下午1點了,就在輔帥張作相都來到了會場,坐在了主席台上後,熙洽才姍姍來遲。
隻見熙洽十分淡定的走到了張作相身邊說道“輔帥,不好意思,剛才有些尿急。”
“你小子啊。”張作相用煙鬥指了指熙洽,隨後說道“熙洽,有個事透個底。”
“咋了,輔帥?”熙洽頓生警覺。
張作相嗬嗬一笑“昨天總司令來了行文,打算任命你為吉林的代理省長,向我詢問意見呢。”
熙洽聞言,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激動的說道“輔帥可是我的大恩人啊。您肯定是替我說好話了。”
“我說啥好話。”張作相笑道“我也就是個實話實說。我和漢卿說了,說熙洽這個人能力出眾,光讓人管吉林軍事,大材小用,我看他是有餘力把省政府這一攤子給管好的。”
“多謝輔帥啊。”熙洽笑道。
張作相搖搖頭“我就是起個推薦的作用,漢卿用不用你,我也做不了主。行了,先開會吧。,這些事情也黃不了,等漢卿回電就有結論了。”
“好。。好。。”熙洽點點頭,整個臉都快笑出花了。
隨後張作相就站了起來,敲了敲桌子“大家安靜一下,人齊了,準備開會吧。”
鬨哄哄的現場秩序因為張作相的一句話瞬間安靜了下來,靜到連掉根針都能聽到。
“我就簡單講幾句啊。。這是軍官培訓班呢?奉天已經開過了。我們吉林也不能落後。”張作相咳嗽了幾聲“你們在座的都是吉林軍中的高級軍官,都是旅長,團長,參謀長,將來都是要指揮千軍萬馬的。這個思想更不能落後了。”
“我讓副官,把材料給大家人手一份發下去,大家都看看。”張作相拍了拍手,門外走出來了二三十個身穿軍裝的士兵,每個人手上都拿著幾份文件,最後一個士兵進門後,關上了會議室的大門。
張作相老神在在的看著這些士兵,長著花白的胡子的下巴,向前一噘“發下去吧!廷樞,你不要在後麵躲清閒,這些課你在奉天都上過了,你來前麵幫我盯著點。”
張作相說完,張廷樞笑著走到了主席台上來“爹啊,我好不容易才坐會。”
“廷樞啊。來了咋不打個招呼呢。”熙洽看見張廷樞也笑嗬嗬的說著話。
張廷樞笑嗬嗬的走到熙洽旁邊,左手拍了拍熙洽的肩膀,右手猛然掏出一把手槍頂在了熙洽的腦門上,同時大喝一聲“彆動!”
行動開始!
場中頓時大亂!張克農立刻掏出手槍,向房頂開了三槍大喊道“奉張總司令命令,抓捕愛新覺羅熙洽為首的亂黨!其他人不用怕!沒有你們的事!”
“廷樞你乾什麼!你瘋了嗎?”熙洽整個人都蒙了,他看了看一臉凶狠的張廷樞,又看到了仿佛計謀得逞,正在看著一個死人的張作相。
剛才進入房間的三十個士兵紛紛行動,他們仿佛早就排練好了一樣,每個人都持槍衝向自己的行動目標,就幾個呼吸之間,以吉興,富春,蘇德全,金並為首的,十二個軍官全部被抓,每個人都被銬上了手銬,押到了主席台下。
熙洽瘋狂的喊叫著“張作相?你這是在排除異己!打擊報複!我要稟告少帥!”
“閉嘴!你這個賣國賊!”張廷樞一拳打在熙洽的麵門上,將他的鼻梁骨打碎,鮮血順著鼻子流了一地。
這時候張作相看控製住了局麵,於是站在主席台前用麥克風說道“各位都是我張輔臣的老部下了,大家受驚了。我奉了奉天張總司令的名下,抓捕亂黨熙洽,吉興,富春等人。其他人都沒事,現在由奉天軍事廳情報處的張克農處長,宣讀總司令的命令,大家都聽聽吧。”
張克農走到台前,從懷中拿出了少帥發出的蓋章文件,他先給周圍的軍官展示了一圈,隨後說道“茲委任奉天軍事廳情報處張克農處長為滅蟲行動總指揮,十二旅旅長張廷樞為副指揮。負責抓捕愛新覺羅熙洽以下所有參與宗社亂黨的軍官,押往奉天受審,此命令十萬火急,吉林各軍政部隊必須全力配合。1929年1月8日,東四省保安總司令,張學良令。”
“這還真是少帥的大印啊!”十四旅旅長張作舟看了個正亮。
“奶奶的,熙洽到底搞得什麼事情,讓少帥這麼大動肝火。”這是十五旅旅長李杜說的。
“我來告訴大家吧。”張作相從一個公文包拿了出來,裡麵都是熙洽等宗社黨和日本人密會的照片,他把這些照片分發給了不明真相的軍官們“大家看看吧!熙洽從幾年前就開始和日本人接觸,並且秘密組織滿清遺老遺少成立的宗社黨,謀取東北成立滿洲國,為此不惜將國家和人民都賣給了日本人。我現在懷疑連老帥和吳大帥被炸死,楊副司令被刺殺,也是熙洽他們透露的情報。”
這些軍官們接過照片一看,紛紛咋舌。
“哎我的天,熙洽你個王八犢子,你怎麼能乾這種事!”
“老帥和輔帥對你都是恩重如山啊!還有富春,吉興。你們這是自絕於人民啊!”
“還送什麼奉天,把他們槍斃得了!”
“槍斃太輕了!把他們三刀六洞挨個放血!”
有些義憤填膺的軍官們已經忍不住衝了上去,給這些叛徒一頓胖揍!
“原來你們早有預謀,就是為了抓我們才辦的這個鴻門宴!”熙洽怒吼著,加上滿臉鮮血,顯得特彆猙獰“我不服!死也不服!東北本來就是我們滿人的,我們要恢複自己的國家有什麼錯!?”
“哼!”張廷樞冷哼一聲“東北是你們滿人的,也是我們關外漢人的,也是所有少數民族的。更是所有中國人的。如果你們和平表達自己的訴求,和少帥合作,那麼我還算你們是破國亡家, 也不忘舊主的好漢,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和日本人合作。你們這是與虎謀皮!你們以為這種就能複興你們大清了嗎?癡人說夢!可笑至極!放心吧,等到了奉天,少帥會給你們一個公平的判決的!”
“我不服!我不服!”熙洽狂吼著,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而張作相則是冷冷的說道“熙洽,你也算在我手下兢兢業業那麼久,禍不及家人。你的妻兒老小,自有我張輔臣照顧。”
相比熙洽的瘋狂,吉興和富春兩個人又是兩個極端。
大胖子吉興被三個人按在地上,帶上手銬後失聲痛哭,求饒道“輔帥,救救我啊,我隻是鬼迷了心竅,我隻拿過日本人一次錢,才幾根金條而已。我冤枉啊。”
富春則是冷靜的跪在那裡,不哭也不鬨“老子這輩子也值了,大姑娘小媳婦東洋妞俄國大白馬都不在話下。吃過喝過玩過也見過了。大不了就是一個死。”
“把他們全部押下去,派遣軍隊,連夜押送到奉天。”張廷樞大手一揮,這些人都被押了下去。
張克農跟張作相說道“輔帥,市內還有二十幾個抓捕小組,要分彆抓捕那些通日的官員,我還要去跟一下進度。這裡的事情就交給廷樞兄了。”
“放心吧,克農,去吧。”張作相擺擺手。
等到張克農和張廷樞走後,張作相立刻下令“張作舟你立刻回十四旅的駐地,全員出發前往十八旅在四平的駐地,就地接管十八旅的防務。拿著我的軍令,如果有人違抗,殺無赦。,李杜,你帶著十五旅去通化看住十九旅,趙誌香你帶著十六旅去白城看住二十旅。李振堂你帶著十七旅去鬆原看住二十一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