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拉鏈下滑,清瘦的腰線露了出來。
她耳垂的顏色越來越深,似鮮血,嬌豔欲滴,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
一鼓作氣拉到底,抬手一脫,紅色的連衣裙就跟朵花兒似的,在她腳邊綻放開。
迎著對方茫然純真的目光,俞甜微笑道:“那以後,你就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今晚,便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洞房?”阿九坐在床邊,歪了歪頭。
他腰上的毛巾已經有些鬆散了,本人毫無察覺,支著兩條大長腿,怎麼舒服怎麼來。
俞甜咬住嘴唇,俯身下去。
“嗯,是一種很有趣的遊戲,要不要玩?”
“要!”
這一嗓子,格外高亢,驚得窗外樹枝上的小鳥撲騰起翅膀,連帶著吸引了路口的野貓。
喵嗚——
大胖貓叫了聲,往小巷深處跑去。
夜色沉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一如俞甜撿到阿九的那晚……
俞甜今年二十六歲。
這個年紀要是放在保守點的地方,大概已經生過兩個娃了,可她至今未婚未育,連個男朋友都沒正式談過。
二十三歲之前,忙著拚學業,之後,便是努力當好牛馬,雖然努力到現在還是一無所成,仍在一塊兩毛地攢著窩囊費。
她太忙了,沒空去考慮自己的人生大事。
能好好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
畢竟她是個孤兒。
沒有任何童年記憶,打記事起就在福利院裡,院裡有七個姓俞的小孩,都是跟著院長媽媽姓。
她小時候有些木訥,不太愛說話,也不愛笑,加上長得又不是特彆地漂亮,坐在角落裡,跟塊小木頭似的。
院長媽媽擔心她很難被領養走,特意起了個好聽的名字。
甜甜。
一聽就是個很可愛討喜的小女孩。
隻可惜貨不對板,或許是反差太大,導致她一直無人問津。
十二歲那年,院長媽媽去世了,臨終前拉著她的手,滿眼擔憂。
俞甜笑著說沒關係,她能夠照顧好自己,並且新院長也很喜歡她。
雖然誰都知道,這是個善意的謊言。
不過小半年,新院長就找了個理由,將她強行趕出福利院。
從此,真正地孑然一身,獨自沉浮於這人世間。
那天,俞甜剛加完夜班。
最後一趟公交車沒趕得上,舍不得坐出租,隻能靠雙腿走回去。
她很節省,平時一塊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半兒花,讓她打車,不如要她的命。
途中,經過一條巷子,她觀察了下方位,發現穿過去至少能節約十分鐘的路程,於是當即改了道。
結果走到一半,一道黑影突然撲過來,嚇得她尖叫出聲,下意識抬手用力一推。
咚!
黑影撞上牆壁,就這麼軟軟地滑了下去。
俞甜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就是,要賠醫藥費。
她本能地想要跑,又過不了良心那關,遲疑片刻,小心翼翼地挪了過去。
天色太暗了,手機補光燈勉強照出一張蒼白的麵容。
驚為天人。
俞甜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收回心神,繼續去打量其他地方。
男性,身材高大,雖然臉上有些臟,衣服也被撕扯得破破爛爛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給她的感覺不像是流浪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