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拍著胸脯,信誓旦旦:“蔣科長,我許大茂在四合院住了這麼多年,建平那點心思,我還能看不透?您想想,他一個剛進廠沒幾年的小子,咋就爬得那麼快?還不是靠著送禮、拉關係?他那進口鋼筆、瑞士手表,哪來的?不就是拿來巴結您的!可他巴結您乾啥?還不是想踩著您往上爬!”
他越說越激動,臉漲得通紅,手舞足蹈,像是要把心裡的火全倒出來。
蔣副科眯著眼,手指輕輕敲著桌麵,臉上看不出喜怒。
他不是傻子,許大茂這番話裡有多少水分,他心裡有數。
可李建平這段時間確實風頭太盛,廠裡誰不誇他?蔣副科雖賞識李建平,可人老成精,他最怕的就是手下人功高蓋主。
許大茂這幾句話,像是往他心頭扔了塊石頭,激起一片漣漪。
“大茂,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彆聲張。”
蔣副科擺擺手,語氣淡淡,可眼神卻冷了幾分。
許大茂心頭一喜,知道這把火算是點著了。
他忙點頭,裝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蔣科長,您放心,我就是看不慣建平那小子囂張!您以後有啥用得著我的地方,吱一聲,我指定幫忙!”
說完,他起身告辭,出了辦公室,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四合院裡,傻柱卻在糾結自己的心思。他幾次想去找李建平,把想跟他一起乾的想法說出來,可每次走到李建平家門口,腿就像灌了鉛,邁不動步。
這天中午,他在食堂炒菜時,特意多炒了一盤紅燒肉,裝在飯盒裡,打算下班後送去李建平家,借機把話挑明。
李建平這邊,卻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從後勤科的同事那兒聽說,蔣副科最近看他的眼神有些怪,話裡話外多了幾分試探。他心頭一沉,隱約覺得有人在背後搞鬼。
聯想到棒梗最近的巴結,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秦淮如。可轉念一想,秦淮如再厲害,也沒本事把手伸到蔣副科那兒。
他皺著眉,暗自盤算:“這四合院,怕是還有人盯著我!”
晚上,傻柱拎著飯盒敲開了李建平的門。李建平一看是他,笑著迎進來:“柱子哥,啥好事兒?還帶了紅燒肉!”
傻柱撓撓頭,嘿嘿一笑,把飯盒往桌上一放:“建平,哥也沒啥好東西,就是想跟你聊聊。”他頓了頓,眼神有些閃爍,“你現在在廠裡混得開,哥……哥想跟你學學門道,往後也能有點出息。”
李建平一愣,隨即笑了:“柱子哥,你這是啥話?咱倆是兄弟,你想乾啥,我指定幫你!說吧,有啥打算?”
傻柱被他這爽快勁兒弄得一暖,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擺擺手,笑道:“沒啥具體的,就是隨便說說。你忙你的,哥先回去了!”說完,他匆匆起身,像是怕多待一秒就會露餡。
李建平看著傻柱的背影,搖了搖頭,心頭卻多了幾分感動。
他知道,傻柱這人臉皮薄,想拉下臉跟他一起乾,怕是下了不少決心。
他暗自下定主意,得找個機會幫傻柱一把。
可他沒想到,許大茂的挑撥已經開始發酵。
第二天,蔣副科把李建平叫到辦公室,語氣冷淡:“建平,最近廠裡有些閒話,說你私下有些不該有的心思。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李建平心頭一震,立馬明白,有人給他下了套。他穩住情緒,笑著道:“蔣科長,您說這話我可得問清楚了!誰在背後嚼舌根?我李建平做事,向來光明磊落!”
蔣副科眯著眼,敲著桌子:“光明磊落就好。建平,你還年輕,路長著呢,彆讓人抓了把柄。”
四合院的清晨,陽光依舊透過老槐樹的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
可這光影下,院裡的氣氛卻多了幾分詭譎。
李建平站在自家小屋門口,手裡端著個搪瓷杯,抿了口熱茶,眼神卻不自覺地掃向院子中央。
胖嬸子正跟幾個鄰居嚼舌根,聲音壓得低低的,時不時瞟向秦淮如家門口,像是怕被誰聽見。
“聽說李建平在廠裡又惹了啥事兒,蔣副科都找他談話了!”
胖嬸子壓著嗓子,語氣裡帶著幾分幸災樂禍,“這小子,爬得太快,怕是有人看不慣嘍!”
站在一旁的劉大媽撇撇嘴,接話道:“可不是!許大茂那家夥,最近老往蔣副科辦公室跑,誰知道他又在背後編啥瞎話!這四合院,哪天能消停?”
李建平耳朵尖,遠遠聽見這話,心頭微微一沉。
他知道,蔣副科那番冷淡的談話,八成跟許大茂脫不了乾係。他抿緊嘴唇,暗自盤算:“許大茂,你這是鐵了心要跟我過不去啊!”
廠裡,後勤科的辦公室裡,李建平埋頭整理一堆采購單據,眉頭緊鎖。
蔣副科那句“彆讓人抓了把柄”像根刺,紮在他心頭,讓他隱隱不安。
他不是沒見過廠裡的明爭暗鬥,可這次的事兒,明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許大茂那張陰陽怪氣的臉在他腦子裡晃來晃去,他越想越覺得,這家夥八成是挑撥的罪魁禍首。
正想著,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蔣副科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份文件,臉上還是那副看不出喜怒的表情。
他把文件往桌上一放,淡淡道:“建平,這批物資的采購合同,你再核對一遍。廠裡最近風聲緊,彆出岔子。”
李建平點點頭,接過文件,語氣恭敬:“蔣科長,放心,我一定仔細核對。”
他頓了頓,試探著問,“科長,最近廠裡是不是有些閒話?您也知道,我這人做事向來踏實,可架不住有人背後使絆子。”
蔣副科瞥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建平,你還年輕,廠裡這點事兒,哪能沒點風言風語?踏實乾活,比啥都強。至於那些閒話……”
他頓了頓,敲了敲桌子,“我自有分寸。”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李建平卻聽出了一絲弦外之音。
蔣副科顯然是聽進了許大茂的挑撥,但又沒完全信,至少暫時不會對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