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正哼著小曲兒,準備去軋鋼廠放電影,一見李建平,臉上笑得更假了:“喲,建平,昨兒跟柱子吵得夠熱鬨啊?今兒咋有空找我?”
李建平壓下心頭的火氣,臉上擠出一抹笑,語氣熟絡得像老朋友:“大茂哥,瞧你這話說的!昨兒的事,都是誤會。我尋思著,咱們院裡人,得和氣點。今兒我請你喝酒,咋樣?廠裡下班後,胡同口那小酒館,咱哥倆好好聊聊!”
許大茂一愣,眼神裡閃過一絲警惕。
他知道李建平不是省油的燈,可一聽“喝酒”倆字,嘴裡的饞蟲就勾起來了。
他搓了搓手,嘿嘿笑道:“建平,你小子有心了!行,晚上酒館見!不過……”他頓了頓,斜眼打量李建平,“你不會是想套我話吧?”
李建平哈哈一笑,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大茂哥,你想哪兒去了?咱就是喝點酒,聊聊天!院裡這亂糟糟的,我還想跟你取取經,咋處理這些破事兒呢!”
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許大茂雖有疑心,但也挑不出毛病,隻能點點頭,哼著小曲兒走了。
看著許大茂的背影,李建平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他轉身回了屋,翻箱倒櫃找出一瓶二鍋頭,又跑去胡同口的小鋪子買了兩斤花生米和一盤鹵豬頭肉,準備晚上好生“招待”許大茂。
傍晚,胡同口的小酒館裡煙霧繚繞,幾個工人圍著桌子吆喝著劃拳,空氣裡彌漫著酒香和油煙味。
李建平早早占了個角落的桌子,桌上擺著二鍋頭和下酒菜,臉上掛著笑,等著許大茂上鉤。
許大茂一進門,就聞到了酒香,眼睛都亮了。
他大咧咧地坐下,抓起一把花生米扔進嘴裡,咂巴著味兒:“建平,你小子還真舍得!這二鍋頭,可不便宜!說吧,今兒請我喝酒,有啥目的?”
李建平笑著給許大茂滿上一杯,語氣輕鬆:“大茂哥,瞧你這話說的!沒啥目的,就是想跟你嘮嘮院裡的事兒。你也知道,柱子哥最近被秦淮如迷得五迷三道,我勸他兩句,他還跟我翻臉!我想著,你在大茂哥跟前學點招兒,咋治治這愣頭青!”
許大茂一聽這話,樂了,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咂了咂嘴:“建平,你算找對人了!傻柱那愣頭青,腦子一根筋,被秦淮如哄得團團轉!不過……”
他壓低聲音,臉上掛著陰笑,“你也彆光盯著傻柱,秦淮如那女人,可不簡單!你幫她挑水修桌子,她可未必領情!沒準兒,她還覺得你對她有意思呢!”
這話一出,李建平心頭一緊,果然是許大茂在背後散布謠言!
他壓住怒火,笑著給許大茂又滿上一杯:“大茂哥,你這話可說到我心坎兒上了!不過,院裡這些閒話,咋傳得那麼快?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啊?”
許大茂被酒勁兒衝得臉紅脖子粗,警惕心也鬆了幾分。
他嘿嘿一笑,擺擺手:“建平,你小子想套我話?不過我告訴你,這院裡的事兒,誰能沒點小心思?秦淮如想抓著傻柱當長期飯票,我呢?哼,我就是看不慣傻柱那副得意樣兒!至於你……”他指了指李建平,醉眼朦朧,“你幫秦淮如,也沒安好心吧?”
李建平冷笑一聲,端起酒杯跟許大茂碰了一下:“大茂哥,咱敞亮點!今兒這酒,我請你喝個痛快!來,乾了!”他一仰脖,喝了個底朝天,許大茂也不甘示弱,咕咚咕咚灌下去,臉上的笑意越發猖狂。
幾杯酒下肚,許大茂的舌頭大了,話也多了起來。
他拍著桌子,噴著酒氣:“建平,我跟你說!傻柱那傻子,活該被秦淮如耍!昨兒我還跟秦淮如說,你對她有意思,傻柱一聽,差點沒炸了!哈哈哈,你是沒看見,他那臉,紅得跟豬肝似的!”
李建平攥著酒杯的手緊了緊,眼神冷得像刀。
他終於抓到了證據,果然是許大茂在背後挑撥!
他不動聲色,繼續給許大茂灌酒:“大茂哥,你這招兒高!不過,秦淮如咋說?她沒幫著我說話?”
許大茂醉得東倒西歪,擺擺手:“她?她裝得跟真的一樣!說你幫她是可憐她家,哈哈,可我看她那眼神,八成是想把你和傻柱都攥在手裡!這女人,狠著呢!”
李建平心頭一震,秦淮如果然不簡單!他壓下心裡的怒火,笑著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大茂哥,痛快!今兒咱喝到天亮!來,再乾一杯!”
一個時辰後,許大茂已經醉得人事不省,趴在桌上,嘴裡還嘀咕著:“秦淮如……傻柱……哈哈,鬥吧……”李建平冷冷一笑,結了賬,扶著許大茂踉踉蹌蹌出了酒館。
夜色深沉,胡同裡靜得隻剩幾聲狗吠。
李建平扶著許大茂,特意繞到軋鋼廠後門,那兒是工人上下班的必經之地,明天一早,準能讓許大茂出個大醜。
他找了根電線杆,把許大茂靠在上頭,熟練地解下他的褲子,露出花褲衩,又把他的外套扒了,掛在旁邊的樹杈上。
乾完這些,李建平拍了拍手,嘴裡嘀咕:“許大茂,這回看你還嘴硬不!”
他轉身離開,嘴角掛著一絲得意的笑。
第二天清晨,軋鋼廠後門人聲鼎沸。工人們三三兩兩路過,紛紛被電線杆上的“奇景”吸引,駐足圍觀。許大茂醉得像灘爛泥,歪靠在電線杆上,花褲衩在晨光下格外刺眼,引得一陣陣哄笑。
“喲,這不是許大茂嗎?咋醉成這樣,還脫了褲子?”
“哈哈,準是昨兒喝多了!這臉丟大發了!”
“快去叫車間主任,這可太丟人了!”
消息像長了翅膀,飛快傳遍了軋鋼廠。
傻柱正在食堂切菜,一聽這事兒,刀都差點剁到手。
他皺著眉頭,嘀咕:“許大茂這王八蛋,又出啥幺蛾子了?”
秦淮如也在院裡聽到了風聲,她站在自家門口,抱著胳膊,嘴角微微上揚。她知道,許大茂這回栽了,而李建平的手段,怕是要把傻柱逼得更遠。她眼底閃過一絲算計,心想:“建平,你這招兒狠,可也給了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