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紅星軋鋼廠的廠區裡,機器轟鳴聲此起彼伏,工人們忙碌的身影在車間裡穿梭。
李建平正式入職技術科,穿著嶄新的工作服,胸前彆著廠裡發的工牌,精神抖擻地走進技術科辦公室。
辦公室裡,周泉海正低頭整理圖紙,劉茉莉在調試一台小型儀器,而錢大壯則靠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本技術手冊,時不時抬頭瞄一眼門口。
“喲,大學生來了!”
錢大壯率先開口,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牙。
“昨兒個蔣副科可是對你讚不絕口,說你是老李家的好苗子。”
李建平笑著擺擺手,謙虛道:“大壯哥過獎了,我剛來,還得跟你們多學學。”
他把背包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打開後從中拿出一遝筆記本,裡麵密密麻麻記滿了他在大學期間整理的煉鋼工藝筆記。
這些筆記不僅包括課本知識,還有他結合前世記憶對這個年代煉鋼技術的一些優化想法。
劉茉莉湊過來,好奇地瞥了一眼筆記本,驚訝道:“喲,這字寫得跟印刷似的,建平,你這筆記可夠認真啊。”
她翻開一頁,看到幾張手繪的工藝流程圖,忍不住讚歎,“這圖畫得也太細了,蔣副科要是看到,非得把你叫去開會不可。”
周泉海靦腆地笑了笑,低聲道:“建平,你這水平,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轉正。”
他雖然話不多,但眼神裡透著真誠。
李建平心裡一暖,知道這幾個人雖然性格迥異,但對他這個新人還算友善。
他點點頭,笑著說:“多謝泉海哥提點,我先把工作上手,爭取不給你們拖後腿。”
沒過多久,蔣副科從裡屋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份文件,臉色一如既往的嚴肅。
他掃了一眼辦公室,目光落在李建平身上:“建平,今天有個任務,你跟著錢大壯去二車間,生產線那邊出了點問題,鋼材的韌性數據不太穩定。你去看看,能不能找出點門道。”
“是,蔣叔!”
李建平應得乾脆,收拾好筆記本,跟在錢大壯身後出了門。
二車間裡,機器的轟鳴聲震耳欲聾,空氣中彌漫著鐵水的熾熱氣息。
錢大壯帶著李建平直奔生產線,指著一堆剛出爐的鋼材說:“建平,這批鋼材的韌性總是不達標,廠裡急著趕生產計劃,你看看能不能幫著分析分析。”
李建平蹲下身,仔細觀察鋼材的表麵,又翻開隨身帶的筆記本,對照上麵的數據和工藝參數。
他結合前世的知識,很快注意到問題可能出在冷卻環節的溫度控製上。
他沉聲對錢大壯說:“大壯哥,我懷疑是冷卻速度太快,導致晶體結構不均勻。咱們得調整一下冷卻水的流量,試試能不能優化。”
錢大壯一愣,撓撓頭:“喲,大學生就是不一樣,這麼快就找到點子了?行,咱試試!”
他立馬叫來車間的技術員,按照李建平的建議調整了設備參數。果然,經過幾輪測試,新出爐的鋼材韌性數據明顯提升,達到了生產標準。
這一手讓錢大壯刮目相看,拍著李建平的肩膀樂道:“行啊,建平!蔣副科要是知道你這麼快就立功,估計得樂開花。”
回到技術科辦公室,錢大壯把這事一五一十地彙報給了蔣副科。
蔣副科推了推眼鏡,難得露出個笑模樣:“建平,不錯,腦子活絡。你把剛才的分析寫個報告,明天交給我,我拿去給廠長看看。”
李建平點點頭,心裡卻在盤算著更長遠的事。
他知道,軋鋼廠雖然福利好,但要想在這年代站穩腳跟,光靠技術還不夠,還得學會處理人際關係。
他想起昨天在食堂跟傻柱的對話,決定晚上回四合院時再去探探情況,免得傻柱又被秦淮茹迷得暈頭轉向。
傍晚,南鑼鼓巷四合院裡,炊煙嫋嫋,家家戶戶都在忙著做晚飯。
李建平回到家,母親正在廚房裡忙活,父親則坐在院子裡抽著煙,跟隔壁的聾老太聊著家長裡短。
見李建平回來,母親探出頭喊道:“建平,飯好了,趕緊洗手吃飯!”
“好的,媽。”
李建平應了一聲,洗完手後端著碗坐下,剛夾起一塊紅燒肉,就聽見院子裡傳來一陣吵嚷聲。
他探頭一看,原來是傻柱和秦淮茹在院子中間說著什麼,旁邊還站著賈張氏,叉著腰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李建平皺了皺眉,端著碗走出去,遠遠就聽見賈張氏尖著嗓子喊:“傻柱,你這是什麼意思?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不搭理人了?我們家棒梗還等著你帶回來的飯菜呢!”
傻柱撓著頭,滿臉尷尬:“賈嬸兒,我這不是忙嘛,食堂的事多,哪能天天帶飯回去。”
他語氣明顯弱了幾分,顯然還沒完全從昨天李建平的“點撥”中回過神。
李建平走上前,笑著打圓場:“柱子哥,賈嬸兒,這大晚上的吵啥?有啥事坐下慢慢說。”
他故意把話題岔開,免得傻柱又被賈家母子倆纏上。
同時心中也是一驚,在他的腦中,賈張氏這個老太婆沒那麼主動啊,怎麼和他記憶中不一樣?
不好!!!
他心中一震:難道說時間線因為自己的穿越發生某種不可知的變化?!
現在也享不了那麼多,隻能見機行事!
秦淮茹一見李建平,立馬換上一副笑臉:“喲,建平回來了?聽說你現在是大學生,分到廠裡當技術員了?可真有出息!”
她一邊說,一邊往傻柱身邊靠了靠,手輕輕搭在傻柱胳膊上,眼神裡帶著幾分柔情。
“我擦,這麼直接了?”
李建平瞪大雙眼,這秦淮如是演都不演了?
傻柱臉一紅,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支支吾吾道:“建平,你來得正好,我正跟賈嬸兒說,最近廠裡忙,我得專心乾活,怕是沒空老往賈家跑了。”
賈張氏一聽這話,頓時炸了毛:“傻柱,你這是翻臉不認人啊?我們家東旭剛走,你就這樣對我們孤兒寡母?良心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