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間,再殺一人!
這一幕徹底擊垮了剩下四人的心理防線,恐懼瞬間淹沒了一切。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四人像是約好了一樣,齊齊扔掉武器,雙腿一軟,跪在了陳平淵麵前。
“饒命!大哥饒命啊!”
“我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是李爺!都是李爺逼我們來的!不關我們的事啊大哥!”
他們拚命磕頭求饒,額頭在粗糙地麵上磕得砰砰作響,很快就見了血。
眼淚鼻涕混在一起,流了滿臉,狼狽不堪。
哪裡還有半點之前上門時的囂張和凶狠。
陳平淵緩緩走到他們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幾個匍匐在地、卑躬屈膝的家夥。
他手中的星源唐刀輕輕點了點地麵。
赤紅的刀身映著夜色,顯得格外詭異。
“李爺?”
施工隊老板的名字?
陳平淵重複了一句,語氣聽不出絲毫波瀾。
“他現在在哪?”
“在……在香山彆墅區!8號彆墅!我們剛從那邊過來!”
一個反應快的家夥立刻搶著回答,聲音因恐懼而顫抖,生怕說慢半秒就丟了小命。
“大哥,我們就是拿錢辦事的小混混,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們當個屁,放了吧!”
另一個家夥也哭喊著哀求,磕頭磕得更用力了。
陳平淵沉默片刻。
他冰冷的目光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就在那四個跪地的壯漢,以為自己的求饒起了作用,心裡剛燃起一絲希望時,陳平淵動了。
他手中的唐刀毫無征兆地揚起,赤紅的流光劃破空氣。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幾乎同時,利刃切開皮肉和骨骼的沉悶聲響起!
四個跪地求饒的壯漢身體猛地一僵。
他們臉上的恐懼、乞求,以及那一絲剛剛升起的僥幸,瞬間凝固。
緊接著,眼神中的光彩迅速渙散。
他們的脖頸齊齊出現一道細細的血線。
下一秒,四顆頭顱咕嚕嚕滾落在地。
滾燙的鮮血如同噴泉般從無頭脖頸中狂湧而出!
四具無頭屍體仍保持著跪地磕頭的姿勢,軟軟地向前栽倒。
至此,李爺派來的這八個氣勢洶洶的打手,在不到一分鐘內,全軍覆沒。
陳平淵緩緩將唐刀歸入刀鞘。
刀身之上,竟然連一絲血跡都沒有沾染。
他環顧了一圈狼藉的現場,微微皺了皺眉。
“麻煩。”
他低語一句,轉身走回倉庫。
片刻後,他再次走出,手上多了一枚散發幽暗光芒的黑色晶體。正是他不久前得到的鬼心。
他走到屍體旁,將鬼心依次放在屍體和殘肢上。
詭異的是,凡是鬼心接觸到的血肉和血跡,都被無形黑霧點燃,迅速化作縷縷黑煙,嫋嫋升起,最終消散在空氣中。
前後不過十幾秒。
地麵上除了破壞痕跡和掉落的武器外,再也看不到任何屍體和血跡。
仿佛剛才短暫血腥的殺戮從未發生過。
這景象,和古寧鎮那些被鬼物吞噬後消失的人,一模一樣。
做完這一切,陳平淵回到倉庫。
合金大門在他身後緩緩合攏,將外界徹底隔絕。
………
倉庫深處。
陳平淵盤膝坐進一個巨大的特製鉛盒裡。
這種鉛盒能最大限度隔絕能量逸散,是吸收危險能量時的必要防護。
他將那枚散發幽暗光芒的鬼心,小心翼翼托在掌心。
“呼……”
陳平淵長長吐了口氣,眼神沉靜,開始調整狀態。
吸收鬼心絕非易事。
前世,不知多少天賦出眾的強者,因抵擋不住鬼心侵蝕,最終迷失心智,徹底淪為隻知殺戮的鬼物。
他親眼見過那種慘狀,哪怕擁有前世經驗,也絲毫不敢大意。
十幾分鐘後,他心神徹底沉靜,精氣神調整到巔峰。
時機已到!
他調動體內星源之力,化作實質性的鑽頭,小心翼翼地在鬼心表麵鑽開一個微小的能量通道。
下一刻!
嗤!
一縷精純卻又陰冷刺骨的鬼氣猛地從突破口湧出,順著他的星源之力瞬間鑽入體內!
極致的冰冷!
緊隨其後的,是混亂、暴虐、充滿無儘負麵情緒的恐怖精神衝擊,如翻江倒海般拍向他的腦海!
“嗯!”
陳平淵發出一聲悶哼,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
幾乎同時,星源之力迅速在體表集結覆蓋,形成一層薄薄卻堅韌的能量防護層,抵禦鬼氣侵蝕肉身。
與此同時,他凝聚全部精神意誌,在腦海中觀想出堅不可摧的壁壘,硬生生扛住那狂暴的精神衝擊!
“好霸道的力量!”
陳平淵心中凜然。
“這還僅僅是一顆最低等的2級鬼心!”
他沒有被初次的衝擊嚇退,深知直接吞噬鬼心無異於自殺。
他按照前世記憶,運轉鬼心煉化法門,操控星源之力小心翼翼包裹住那一縷桀驁不馴的鬼氣,將其壓縮成絲線狀。
然後緩緩引入體內經脈。
嗤!
一聲輕微卻清晰的聲響在他耳邊響起,如同冰水澆入岩漿!
那一絲陰冷鬼氣剛一進入經脈,便與其中運行的星源之力爆發劇烈衝突!
冰與火的極端碰撞,在他每一寸經脈中瘋狂上演!
劇痛!難以形容的劇痛!
仿佛億萬根淬毒的冰針瘋狂穿刺經脈,又仿佛利刃反複切割靈魂!
陳平淵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
額頭上、背脊上,瞬間被冷汗浸透。
他牙關緊咬,發出“咯咯”的摩擦聲,嘴角甚至因為用力過猛而溢出一絲血跡。
但他沒有停下!也絕不能停下!
他強忍撕裂般的劇痛,憑借遠超常人的意誌力,小心翼翼操控星源之力,將那一縷桀驁不馴的鬼氣牢牢包裹、壓縮,然後在特定的經脈路線中緩慢而堅定地運行。
運行的同時,他還要分出一部分心神,控製鬼氣以極其微小的量一絲絲溢散開來,使其緩慢滲透進筋骨、血肉乃至細胞深處。
這個過程緩慢而痛苦,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這是對肉體和精神意誌的雙重考驗!
倉庫中,隻剩下陳平淵壓抑而粗重的呼吸聲,以及偶爾,實在無法抑製時,從齒縫中擠出的低沉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