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一隻手原本按在她纖細的腰肢上,此刻卻猛地收緊了力道,帶著一種積壓已久的渴望,將她更緊密地按向自己懷中。
單知影猝不及防,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兩人身體緊密相貼的觸感,讓白欽南本就紊亂的呼吸瞬間變得更加粗重灼熱。
心中壓抑了太久的渴望被點燃,灼燒著他的身體。
他用滾燙的唇沿著她優美的下頜線,一路向下細密而珍重的啄吻。
臉深深埋進她馨香的頸窩,身體的燥熱攀升至,最終卻並沒有化為更進一步的索取,而是凝聚成一個幾乎要將她融入自己骨血的擁抱。
他的下巴重重地抵在她單薄的肩膀上,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頸側,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那股清冽又惑人的雪鬆冷香。
“影……” 他的聲音從緊貼的頸窩處悶悶傳來,喑啞得不成樣子,每一個音節都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情欲。
“還生病麼?” 單知影慵懶地靠在他劇烈起伏的胸膛上,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毫不掩飾的調侃。
指尖甚至無意識地在他緊繃的脊背上輕輕劃過。
白欽南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隨即,那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漫上一層緋紅。
這個借口……現在回想起來,簡直幼稚拙劣得如同一個為了博取關注的賭氣行為。
他將臉埋得更深,悶聲不說話,隻有灼熱的呼吸和劇烈的心跳泄露著他此刻的窘迫和……無法言喻的滿足。
最終,這份滿足化為一句帶著小心翼翼試探和卑微祈求的呢喃。
“如果……如果你遇到任何麻煩……” 他頓了頓,仿佛用儘了極大的勇氣,“告訴我……”
即使深知她骨子裡的驕傲和從不依賴他人的習慣,他還是忍不住奢望……奢望她能對他,哪怕隻打開一絲縫隙的心房。
“嗯,” 單知影應了一聲,抬起手,指尖帶著一種罕見的溫柔,輕輕揉了揉他柔軟微涼的發絲。
“不算很麻煩。”
目前的一切,還都不算很麻煩。
窗外的陽光正好,穿過明亮的玻璃,籠罩在相擁的兩人身上。
白欽南依舊固執地將她圈在懷中,下巴抵著她的發頂。
白欽南在她心裡,確實不同。
從年幼相識開始,他就總是跟在她身後,無條件地為她清掃障礙、甚至甘願替她背負所有責難……
她從不認為自己虧欠任何人,人與人之間不過是利益交換。
可唯獨麵對白欽南時,他給予的太多,太純粹,不求任何回報。
今天,若是換了其他任何人,用這種幼稚的借口試圖引她關注,她隻會覺得厭煩。
這份縱容,是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獨屬於他的……特權。
安撫完白欽南,單知影回到學生會會長辦公室。
桌上靜靜躺著柏溪不久前送來的活動策劃案,上麵貼著一張素雅的便簽,字跡清雋。
“琴房等你。”
單知影的目光在便簽上停留了一瞬,隨即淡漠地移開,仿佛那隻是一張無關緊要的廢紙。
她轉身,朝著莫裡斯學院深處那間專屬的琴房走去。
莫裡斯學院 專屬琴房
還未推門,一股壓抑而扭曲的音符便撲麵而來。
柏溪端坐在價值不菲的古典鋼琴前,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瘋狂地跳動。
他彈奏的是一首本該纏綿悱惻的古典名曲,此刻卻完全變了調。
每一個音符都充滿了躁動不安的節奏和濃得化不開的陰翳。
琴聲不再是流暢的旋律,而是充滿了掙紮、質問和一種近乎暴戾的嫉妒。
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門外。
琴聲戛然而止。
柏溪猛地吸了一口氣,那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內心的波動。
僅僅是一瞬間,他臉上所有因失控而扭曲的情緒褪去,重新覆上那層溫潤如玉的完美麵具。
他轉過身,看向推門而入的單知影,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恰到好處的溫柔笑意。
“你來了。”他的聲音平穩,聽不出半分異常,“是時候……檢驗一下我們的‘成果’了。”
他抽出幾張精心準備的樂譜,依舊是以極致愛情為主題的經典曲目。
他將譜子放在單知影麵前的譜架上,眼神帶著某種近乎偏執的期待。
單知影神色平靜,如同接受一項再普通不過的任務。
她優雅地在琴凳上落座,調整了一下姿勢,甚至沒有多看一眼譜子,那些旋律早已刻入她的肌肉記憶。
她抬手,指尖落在冰涼的琴鍵上。
下一秒,流暢而精準的音符流出。
完美。
極致的完美。
每一個音符的時間,力度……都如同用最精密的儀器測量過一般,與樂譜上的要求分毫不差。
沒有一絲多餘的情感注入,沒有半分個人的理解偏差。
那本該纏綿入骨的愛意,在她的指尖下,隻剩下毫無波瀾的……符號。
柏溪沒有像上次那樣憤怒地打斷她。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身體微微倚著鋼琴,目光鎖在她沉靜的側臉上。
他在看,在聽,在感受。
感受著這完美演奏下,那令人絕望的……空洞。
她沒有對他產生感情。
這個認知,刺痛著他的心臟。沒有憤怒,隻有一種濃烈的不甘。
一曲終了,最後一個音符在空氣中消散,留下死一般的寂靜。
“嗬……嗬嗬嗬……” 柏溪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壓抑,帶著自嘲和一種不甘。
“我竟然以為……你的心裡起碼會有一點點的波動。”一點為他這個人而起的波動。
原來……一切隻是她的偽裝。
而他,主動提起這場扮演遊戲的蠢貨,竟然在那精湛的演技中動了心。
連他在彈奏那些動人的曲子時,滿腦子充斥的,竟然還是這幾天她那虛假的一顰一笑。
單知影微微歪頭,迎著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臉上卻浮現出一種帶著困惑的無辜表情。
她甚至輕輕攤了攤手,動作隨意得像是在談論天氣,聲音平靜無波,“看來,這個方法並不是很有效呢。”
柏溪微微勾唇,眼眸裡燃燒著一種名為偏執的情緒。
他微微俯身,一字一頓,聲音繾綣輕柔卻帶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占有欲,“單知影……”
“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