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這死老婆子,手勁還挺大。
曲半夏扶著頭,向前走了幾步,趕忙將陳媛媛護住,“媛媛彆怕啊,我在這著呢。”
看到可憐的小寶貝受到驚嚇,曲半夏的火氣直衝天靈蓋,衝著於秀蘭就是一頓錘,“我打死你,打死你,叫你欺負媛媛,你個缺德帶冒煙的老不死。”
“嘿,還敢打我,你個臭不要臉的賤丫頭,勾引顧南簫,害得咱們家損失了八百塊,你還有理了。”
“我告訴你,趕緊去找顧南簫要兩千塊補償,不然我打死你!”
兩千塊?
還不給,就要打死她。
虧她說得出口,真是借她膽子,給她臉了。
曲半夏氣的爆炸,借著瘋勁,直接把楊蘭秀推到地上。
“哎呦喂,疼死我了,”於秀蘭摔了個大屁股墩,眼裡的火星子直往外冒,“你個賠錢玩意兒,我現在就打死你!”
於秀蘭臉紅脖子粗,拿起地上的石頭塊就往曲半夏身上砸。
還好她反應快,抱著陳媛媛及時躲開,滿處跑。
“略略略打不著,打不著,氣死你個老渾蛋。”曲半夏衝著於秀蘭吐舌頭,嘴裡一陣訕笑。
她不敢真跟於秀蘭動手,怕嚇到陳媛媛。
看著於秀蘭那副貪婪的嘴臉,現在追得上氣不接下氣。
曲半夏心裡爽透了。
活該!
生得出養不起,養了又往死裡磋磨,喪儘天良就不怕遭報應?
還好意思找她要兩千塊。
兩厘都不會便宜這兩個黑心腸的老鬼。
陳媛媛看著解氣,從曲半夏身後鑽出來,叉著腰,奶聲奶氣地說:“有本事,你過來抓我們啊。”
“哈哈哈哈。”
被這麼小的奶娃娃嘲笑,於秀蘭的臉紅得像塊豬肝。
她倏地跑過來,把陳媛媛推倒在地。
惹得她哇哇大哭。
曲半夏徹底急眼,也顧不得孩子害怕,朝於秀蘭就是狠狠一腳。
一腳不夠,還打算再補一腳。
“彆彆”於秀蘭用手抱著肚子,疼得厲害。
她覺得曲半夏的瘋病又嚴重了,不敢再惹。
隻能艱難起身,灰溜溜地走了。
此時的陳媛媛,也從地上爬起來,抱著曲半夏的腿,哽咽出聲:“曲阿姨,你彆生氣了,媛媛不疼,媛媛想快點長大,好保護曲阿姨。”
這孩子
曲半夏躁動的心,一下子化為春水。
她倏地將陳媛媛抱在懷裡。
感覺格外溫暖。
兩人回到家屬院,就看到王雪梅站在門口。
她手腕上,還掛著個塑料袋,裡麵裝了厚厚一遝紙。
看這架勢,八成是衝著她和顧南簫婚事來的。
可這塑料袋裡的東西又是什麼?
難不成是顧家的萬貫家財?
這麼好的婆婆,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曲半夏滿心歡喜,拍拍已在背上睡熟的陳媛媛,輕手輕腳地朝王雪梅走去,“嬸嬸,您怎麼來了?”
嘖!
這閨女腦門上,好大個血道子。
真是一會兒也不消停,簡直要不得。
不行,絕對不行。
她恍然想起曲半夏前些日子,給顧淮意胳膊上咬得血乎乎,又不禁打起寒戰。
“嗯,有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咱進屋說吧。”王雪梅勉強笑了笑,跟著她進屋。
擔心把陳媛媛吵醒。
曲半夏就把她放在裡屋床上,出來時,隨手掩住房門。
客廳裡,王雪梅靜坐著,表情有些嚴肅。
這是擔心我分家產?
其實不分也行,等把空間物資填滿,她也能吃香喝辣。
曲半夏拿起水杯,咕嘟咕嘟地往喉嚨裡灌。
都怪剛才跟於秀蘭喊得太大聲。
到現在,她嗓子還在冒煙。
清透的水痕,順著曲半夏纖細的脖頸,往下流。
讓王雪梅看到。
又忍不住嘖嘖了兩聲。
“那個小曲啊,既然你和南簫打了報告,那這些證明,也是非常有必要讓你知道的。”她沒猶豫,將那些單據,一張張整齊排列在桌上。
這麼多?
要發財了!
滔滔不絕的喝水聲,戛然而止。
曲半夏鼓著嘴巴,任由水在口腔內翻動,好奇地走過去看。
此時,軍區的吉普車停在家屬院門口。
顧南簫和李曉聰,手裡拿著幾大提袋東西,往院裡走。
什麼水果糖,麥乳精、桃酥、綠豆糕
都是女人、小孩最喜歡的東西。
還有許多日用品,包括那支櫃姐親自推薦的桃紅色唇膏。
顯然是用了心思的。
曲半夏走近,低下頭,仔細看了眼那些泛黃的紙張。
噗的一聲。
含在嘴裡的水噴湧而出。
弱精症!
“嬸嬸,這個弱啥的,寫的是什麼意思?”她撓了撓頭,拚命忍住不笑。
【顧南簫還怪可憐的,得了這種病,他心裡肯定不好受,以後我得對他好點。】
此時,顧南簫距離她們,僅有一門之隔。
王雪梅在旁邊看著,頓時臉色不悅。
這麼個傻子,也不知道南簫娶回來要乾嘛?
什麼都不懂,以後怎麼照顧生活。
曲半夏呆頭呆腦的傻站著,裝作什麼都聽不懂的樣子。
王雪梅眉頭緊蹙,輕咳了聲,“這婚事,你要不同意,我可以去找南簫說。”
被她這麼一問,曲半夏回了些神。
到手的鴨子,怎麼能讓他飛掉。
“同意什麼呀?嬸嬸,是要讓我給他當媳婦嗎?”
"謝謝嬸嬸,嬸嬸最好了。"曲半夏自顧自的傻笑,完全跟王雪梅不在一個頻道。
【既然跟顧南簫有約定,我自然會好好遵守。】
【至於他那裡不行,也就一年時間,湊合湊合就過去了,我不嫌棄。】
說他不行!
不嫌棄他?
還湊合湊合!
他還沒被人這麼看輕過。
“曲!半!夏!”顧南簫咬牙切齒,臉黑得像是烏雲壓頂,手裡袋子的提手,都快被他撚斷了。
旁邊的李曉聰不敢吱聲,一直憋笑。
奈何手裡東西實在太重,他堅持不住,隻能對著顧南簫叫苦,“團長,您彆生氣,嫂子都說她不懂了,要不咱先進去。”
這話從李曉聰口中說出,顧南簫的眸光更暗。
他將手裡的東西通通丟給李曉聰,“我看你還是不夠累。”
“明天早上,80圈,我給你數著。”
“啊?!!”
“彆啊!!”
李曉聰瞪圓雙眼,滿臉無辜。
他也沒說錯啊。
難不成不能叫嫂子?
那叫什麼?
門鎖被狠狠扭動。
顧南簫頎長挺拔的身姿,驟然出現在曲半夏和王雪梅的視線裡。
兩人不約而同地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