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薑沛吃過早飯後就出門去毛巾廠上班,而傅衛疆則留在家裡開小塊地出來給傅瑜種菜,順帶看孩子。
傅衛疆之前下鄉做過知青,所以他對如何開墾菜地還是很熟悉的。
傅瑜拿著有她三個高的鋤頭想幫忙,卻被傅衛疆攔了下來。
“小瑜,爸爸來就好了,你和哥哥們出去玩吧,隻是一小塊菜地,爸爸很快就能搞定了。”
傅瑜搖搖頭:“我想留下來幫爸爸,爸爸一個人乾好累的。”
傅軒兄弟倆也堅持要留下來幫忙,傅衛疆也隻好答應下來。
“那你們幫忙把草給拔了吧。”
三小隻高興地回屋戴上手套才過來幫忙。
傅軒兄弟倆沒乾過這些活,與其說是拔草,不如說是在玩拔蘿卜的遊戲。
但傅瑜早已乾習慣了,乖乖地蹲在地上拔草,那進度驚人得很。
傅衛疆瞧見這一幕隻覺得心疼,小丫頭才五歲就已經把田地的活做得這麼熟練,可見她在周家村的日子有多難過。
他也不願讓小瑜來了他家做這些活,過了十幾分鐘後就找了個借口讓傅軒兄弟倆帶著傅瑜出去玩,他自個留在家裡乾活。
*
帽子胡同外的空地上,一個小胖子拖著農村一霸–大鵝站在中間,大鵝被綁著腳,無法動彈,隻能在一旁嘎嘎嘎地叫著。
小胖子仰著下巴神氣道:“你們見過這麼大的大鵝嗎?它站起來都有我高了。”
旁邊圍著的小孩都驚歎不已。
“哇,壯壯好厲害,這大鵝看著好大。”
“壯壯,你家在哪裡買到的大鵝啊?”
“它會不會咬人啊?”
壯壯:“這大鵝才不是買的,是我奶奶從鄉下帶來的,你們可買不到,它也不咬人,可乖了。”
“那壯壯你能不能把它腳下的繩子解開,讓它和我們一起玩啊。”
“是呀,我們還沒和這麼大的大鵝一起玩過呢。”
壯壯有點猶豫,之前奶奶交代過讓他不要解開繩子,這大鵝有點凶,可能會叼人。
但他剛剛才在小夥伴們麵前表示了大鵝不咬人,要是不解開,他們會不會覺得他騙人啊?
就在這時,傅軒兄妹三人走了過來,瞧見大家夥都圍在一起也湊了過去。
傅哲最好的朋友大虎看見他們來了就嘰嘰喳喳地說了大鵝的事。
傅哲:“哇,我也沒見過大鵝呢,我看看,我看看。”
傅哲一聽立馬興奮地跑過去想摸大鵝,結果大鵝扭著長長的脖子就要去叼傅哲,傅哲被嚇了一跳,急忙躲開,幸而大鵝被綁著繩子才沒有被叼到。
這一幕把剛剛興奮的小朋友們都嚇到了。
大虎有點害怕道:“壯壯,這大鵝看著好像一點也不乖。”
其他小朋友也附和道:“它好凶啊。”
壯壯想解釋,但又找不到話來解釋,隻能強行道:“反正它在我家的時候可乖了。”
傅瑜忽然開口:“大鵝可凶了,叼人可厲害了,它是村裡的一霸,村裡有些大人都不敢惹它!還有人養它看家呢。”
壯壯立馬支棱了起來,“看吧,我就說我家大鵝可厲害了,還能看家呢!不凶哪能看家啊,是吧。”
傅哲更來勁了,“壯壯,快打開繩子,讓它出來。”
“啊?”壯壯懵了,“那個妹妹都說凶了,還要打開啊,要是它咬我們怎麼辦?”
傅哲拍拍小胸脯,“沒事,有我在呢,還打不過一隻大鵝嗎?!而且我們這裡這麼多人在呢,怕什麼?!”
其他小朋友一聽也覺得有道理,現在空地上足足站了十幾個小朋友呢,應該還是能打得過一隻大鵝吧。
傅瑜忙不迭道:“二哥,大鵝好凶的,大人都打不過噠,還是不要打開啦。”
可惜傅哲正是那種逞英雄的時候,尤其還是在妹妹麵前,更想展現一下自己的能力。
隻見他擺擺手,“沒事噠,妹妹你看著就好了,我會保護好你的。”
而後他就快走了兩步,衝到大鵝旁邊解開了繩子,“大鵝,你自由了,我帶你去玩吧。”
可大鵝並不領情,它站起身抖了抖身子,隨後壓低了長長的脖子,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周圍的小朋友都驚了,“它,它是不是要咬我們啊?”
壯壯害怕得連連後退,傅哲也有點慌,但在妹妹和這麼多小朋友們麵前他還是硬撐著不肯退。
“大鵝,是我幫你解開的繩子,我,我,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可不能咬我們啊。”
大鵝不言隻是一味地朝著傅哲衝了過去,這下子傅哲慌了,急急忙忙地跑開,四周的小朋友也一散而開。
“大鵝咬人了,快跑!”
傅軒第一時間就拉著傅瑜跑開,沒人注意到最後麵一個小女孩太著急被絆倒了,瞧著大鵝越來越近,女孩嚇得哇哇大哭。
傅瑜聽到了哭聲回頭就看見了這一幕,她掙脫了傅軒的手跑了回去。
傅軒一驚,猶豫了片刻也跟著跑了回去,他要保護妹妹。
傅瑜站在還在哭的女孩麵前,和即將衝過來的大鵝對視上,雙手張開。
在大鵝眼裡,傅瑜這一行為無疑是在挑釁,它再次壓低了身子,高高揚著脖子,朝著傅瑜衝了過去。
“嘎嘎嘎。”
剛剛還四散跑開的小朋友們都停了下來看著傅瑜的方向,有些膽小的小朋友不自覺地捂著眼睛不敢看。
傅軒兄弟倆則加快了腳步想幫妹妹擋住,可已經來不及了,大鵝已經來到傅瑜跟前。
傅瑜麵色冷靜地伸出小手一把扼住了大鵝的脖子,大鵝的眼神都跟著迷茫了,“嘎?”
傅瑜順勢翻身坐到大鵝身上,一雙手死死地扼住大鵝的脖子,甚至還把它的脖子壓到了地上,讓它動彈不得。
周圍出現了一瞬間的寂靜,而後爆發出了歡呼聲。
第一個發出歡呼聲的是傅哲,他圍著傅瑜轉著歡呼,“妹妹,好厲害!妹妹打敗了大鵝!”
緊接著是剛剛摔倒在地上的小女孩小樂,“哇哇,謝謝姐姐救了我,姐姐好棒。”
其他小朋友也圍了過來不停地誇傅瑜,誇得傅瑜臉都紅了。
傅哲冷靜下來後,走到大鵝旁邊不停地用手打大鵝的腦袋,“嗬,剛剛不是還很厲害嗎?不是要叼我們嗎?現在沒轍了吧,哈哈哈哈。”
壯壯對自家大鵝被打被坐的事沒有意見,畢竟剛剛大鵝也追著他要叼他,有人打敗了大鵝,他高興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