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封冥把時蘿從書桌前解決出來,時蘿才長舒一口氣,她和封冥貼貼臉,小聲嘟囔道:“不能隻練劍,不認字嗎?”
啊!
厭學情緒已經這麼嚴重了嗎?
封冥抱著時蘿往他們的房間去,是的,在外為了安全,他與時蘿是在一個房間的。
一邊走著,一邊絞儘腦汁想辦法勸時蘿好好啟蒙。
“蘿蘿知道我們來的這座城叫什麼嗎?”
時蘿搖頭。
“蘿蘿知道大師兄的名字怎麼寫嗎?”
時蘿搖頭。
“蘿蘿知道自己的名字怎麼寫嗎?”
時蘿:不會,但是搖不下去了,白嫩小臉長長歎了一口氣,“蘿蘿會好好學的。”
當然,學習問題先放在一邊,因為她要穿新衣了。
因著鬥雞嚇到蘿蘿一事,封冥想要給蘿蘿道歉。正逢除夕,封冥打算買一點發飾給蘿蘿戴。
雍辟城不愧是一座進城就要收費的城,賣發飾的店都是一家集合店,招待人的小二也是一個賽一個的會勸。
於是,封冥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這個也想買,那個也想買。
除了蘿蘿去換的那一套新衣外,他的儲物戒裡還有十幾套不同的衣裳。
蘿蘿穿的是朱紅色對襟小襖和朱紅色素緞鳶尾裙,過年期間,以大紅為主,討個紅紅火火的好兆頭。
特彆之處在於,蘿蘿的小襖的袖口處紮了一圈白色毛毛,領口處也繡了一圈白色花紋。
等她走到封冥麵前轉圈,封冥才看到那裙子隨著人的轉動竟然會發光。
“蘿蘿真好看。”
時蘿害羞地抿唇,她真的很喜歡身邊人的誇讚啊!
“來,大師兄給你束發。”封冥手裡拿著一個大紅的發帶,發帶兩端墜著白色的毛球球。
束好頭發,封冥又蹲下身子,給時蘿換上了鞋子,同樣是紅色。
紅色小靴子,鞋頭處墜了一圈寶石,走動間熠熠生光。
“蘿蘿對不起。”
時蘿緊緊抱著封冥的脖子,“蘿蘿會變強的。”
兩人相視一笑,變得更親密了。
另一邊的氛圍就沒有那麼好了。
無咎跪在地板上,他的麵前是他精心準備的啟蒙書籍,“師尊。”
傅厭擰眉,“你為什麼不給蘿蘿講修仙界的曆史、分布”
“不認字嗎?”無咎記得他小時候是先認字的,而且認字不需要花費很長時間啊,一天不就夠了嗎?
“你有沒有想過你體質特殊,呼吸即修煉,所以識字時有靈力加成才能過目不忘?”
無咎:“”這樣嗎?所以不是小師妹笨,是我這啟蒙的夫子不對?
這其實就是經驗主義害死人啦!
幸虧傅厭發現得及時,無咎和時蘿兩人還沒有到相看兩厭的時候。
無咎也及時調整了教學計劃,至於那套書,當然是好好收起來了,等小師妹進入練氣期再來認字,事半功倍。
傍晚時分,蘿蘿抱著兩隻金黃酥脆的大雞腿啃。
好香啊,每啃一口,她就抬頭朝著眾人露出傻兮兮的笑,一雙杏眼彎成了月牙狀。
等時蘿啃完了雞腿,月亮已經悄悄升起。手指上還沾著些許油光,正準備擦手。
就在這時,“轟”的一聲巨響,打破了夜的寧靜。
不遠處猛地傳出炸響聲,時蘿嚇了一跳,本能地,她緊緊縮進封冥的懷裡。
封冥顧不上時蘿手上的油汙,緊緊抱住時蘿。
“蘿蘿不怕,這是除夕鞭炮,等會還有煙花,你看天空。”封冥的聲音低沉,安撫著時蘿的小心臟。
時蘿半信半疑地探出頭,看到天上已經有一朵一朵煙花綻放,像是漂亮的星星,在空中跳躍,五彩斑斕的。
她也不害怕了,興奮地看著天空。
清潔術落在她身上,油光頓時消失不見,時蘿已經是最可愛的小崽兒。
很快,天空中炸起了更多的煙花,煙花還會變幻形狀。
有長劍。
雙刀。
還有大鍋
“師父,鍋?”時蘿不明白為什麼一口“鍋”能閃爍這麼久。
無咎率先開口,那是煉丹爐,什麼鍋,沒眼力見兒的破小孩。
傅厭忍不住笑出聲來,“不同的形狀代表了不同的宗門,這些宗門花錢做了煙花,給予民生歡樂,同時也希望民生中有天才弟子先考慮到他們的門內去。”
他當然也是第一次見,不過,他耳力非凡,隨便就從民眾中聽了個大概。
因此對於小弟子的提問,一點不慌。
時蘿點了點頭,大概就像娘親說的——打廣告。
“師父,玩!”站在窗口,時蘿能看到那裡有好多小朋友。
傅厭擺擺手,任由封冥帶著小徒兒下去,“你也去。”他看了一眼無咎,樹樁子似的,怪不得沒人理他。
無咎:我成小白菜地裡黃了,有沒有人為我發聲啊?
等時蘿擠進去才發現,這是在套圈。規則很簡單,一塊下品靈石一個圈,五個圈起賣,套中了就可以帶走。
“大師兄。”時蘿黏黏糊糊地喊道,圓溜溜的眼睛寫滿了想玩想玩想玩。
封冥扔給小攤販五塊靈石,拿到了五個圈。
時蘿拿過圓圈,往前扔去,第一個圈什麼都沒碰到。
然後又拿起第二個圈,依舊
五個圈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時蘿氣得鼓起了臉,她拉著封冥的手,“走。”
“蘿蘿不玩了嗎?”封冥挑眉看向時蘿,她人小力氣不足,扔不準很正常的。
“不玩,浪費。”
一直不成功的遊戲不要一直玩。
還不如多喝一杯靈獸奶。
軒然霞舉的無咎邁著步子從遠處緩緩而來,他的右手上穩穩托著一個精致的托盤。
“四師兄。”時蘿窩在封冥的懷裡,努力擺手,期待四師兄能發現她們的存在。
實際上,她喊第一聲的時候,無咎就已經聽到了,他原本悠然自得、仿佛漫步於雲端之上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無咎端著托盤走到二人麵前,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這是掌櫃的特意推薦的凍柿子,我嘗過了,很是甘甜,你們嘗嘗。”
他甚至沒讓時蘿動手,就拿著柿子舉到了時蘿的麵前。
時蘿嘴巴張得大大的,咬了上去。
然後咬不動。
又涼又硬。
無咎放聲大笑,有一種惡作劇得逞的歡愉。
他又拿起一個放軟的,撕開一點點外皮,“來吸這個。”
時蘿努力嘬柿子,然後發現——哇,真好吃,涼涼的,沙沙的,還很甜。
等她伸手要第二個的時候,無咎卻不給了。
她輕輕抿著嘴角,帶著幾分委屈,轉而依偎進封冥的脖頸間,未曾料到,連一向可靠的大師兄也“叛變”了。
“蘿蘿小嘗即可,凍柿子太寒涼,你的腸胃嬌弱,怕是難以承受。”封冥的聲音一向深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關懷。
這下,她是真的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