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彌淺隻覺心尖被羽毛輕輕掃過,莫名的情緒在胸腔亂竄。
她轉移話題,“咱們得趕在奶奶出國前把證領了,她才能安心去治療。”
“恩。”
她頓了頓,仰頭看他,“裴青野,結婚之後我也要做我的事業,我的生活不會有任何變動。”
裴青野挑眉,“然後?”
“如果你家裡有意見,我也不會改變決定。
“就這事?”他冷笑一聲,“他們算什麼東西,也配對我投資的發財樹指手畫腳?”
發財樹?林彌淺羞赧。
她清了清嗓子,“還有最好彆讓彆人知道咱們的關係。婚姻裡我不在乎你有彆人,但彆鬨得太難看,奶奶要是看到新聞該傷心了。”
“不過她在國外,國內的消息會受限。”林彌淺認真補充,“但還是注意點好。”
裴青野揉了揉眉心,“還有事?”
林彌淺一時想不起來,搖了搖頭,“就這些。”
“小話癆。”他伸手覆住她肩膀,半推半搡地帶她往外走。
林彌淺路過包間去拿包,林彌淺瞥見薛逸凡還癱在牆角。
他嘴角掛著黏膩的果汁漬,臉漲得通紅,整個人扭曲著,下身某處高高隆起。
見她進來,他眼睛倏地亮了,撐著地麵要起身,卻在手觸地的瞬間疼得齜牙咧嘴,又摔回去。
“彌淺妹妹,救救我。”他呻吟著,另一隻手滑到身下緩慢聳動。
“拿個包這麼慢。”裴青野大手覆蓋住她的眼睛,將林彌淺拽了出來。
出門時,他目光如刀掃過薛逸凡,冷得能結霜。
走廊裡,黃經理一臉便秘模樣,顯然有話說。
裴青野拍了拍林彌淺,“你先去車上等我。”
直到林彌淺離開,黃經理犯愁,“裴總,這薛逸凡喝的東西不乾淨,現在藥勁上來了,是送醫院還是找個女人?”
“彆糟踐姑娘。”裴青野扯了扯袖扣,“送薛鴻家,就說我讓的。”
黃經理倒吸了一口涼氣,“薛鴻家在半山彆墅,得開一個小時車呢。”
“那又怎樣?”裴青野俊美的臉龐一片肅冷,“他該為做過的事付出代價,不是嗎?”
黃經理不敢反駁,暗道這怕不是要把人憋壞!
裴青野回到車上的時候,發現林彌淺並沒上車,剛摸出手機,就見到有個纖瘦身影小跑過來。
她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遞來個冰袋,指了指自己臉:“給你敷的。”
原來是給他要的。
裴青野心裡動了一下,接過冰袋貼在臉上:“打人時很爽?”
“爽。”林彌淺知道他開玩笑,甩了甩手掌,得意道,“我手掌的高光時刻!”
“這麼驕傲?”他湊近,“那邊也讓你試試?”
林彌淺一把將他推開,“你有時候真的很賤!”
“還能更賤。”他把冰袋甩回她懷裡,“幫我扶著,開車。”
林彌淺乖乖將冰袋貼在他的臉上。
車子停在山間棠,林彌淺下車的時候,裴青野提醒“明天去領證。”
“恩,知道。”
“明天見老婆!”
久違的稱呼讓林彌淺愣了愣。男人低沉的笑聲散在風裡,車子揚長而去。
回到樓上住處,發現手機屏幕亮著時漾的未接來電。
她回撥過去,傳來時漾炸毛的聲音,“淺寶!今天裴青野竟然給我打電話問你和你表姐的關係!”
“恩?他給你打電話?”
“是啊,我接的時候都懵了!”時漾頓了頓,“我跟他說你和方映月關係不好,沒說錯吧?”
林彌淺搖搖頭,將今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靠!你舅舅一家子真夠賤的!”時漾氣得咬牙切齒,“還好有裴青野,哎?上次也是他幫了你。這家夥有這麼樂於助人嗎?”
她好像發現什麼,突然拔高聲音,“他不會看上你了吧!”
林彌淺的心跳的漏了一拍,“可能是我們要結婚,他怕被戴綠帽子吧。”
“哦,原來這樣啊。”時漾說完,下一秒聲音拔高八度,“結婚!!!”
這些日子忙,林彌淺忘記跟她說,現在將裴奶奶的事情講了出來,“假結婚而已。”
“你就是心太軟!”時漾歎氣,“裴青野這小子真好命,白得一個媳婦,就沒說給什麼表示!”
“百分之一的股份?”
裴家的?
“嗯。”
時漾聲音熱絡,“奶奶還缺孫媳婦嗎?我可以去!”
“我沒要,隻是想讓奶奶開心點。”林彌淺被她逗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奶奶走的時候,我心裡有多遺憾。”
電話那頭安靜片刻,時漾幽幽道:“等這事完了,你一定得為自己結次婚。”
“我再說吧。”
她也曾奮不顧身,飛蛾撲火地愛過宋錚,卻發現婚姻是不一樣的。
沒有做好準的人進了囚籠,被扒了一層皮走出來,很難再提起愛的勇氣。
兩人聊了許久才掛斷電話。
時漾想了想發條朋友圈,【我的淺寶,以後有人陪你吃第二份半價啦~】
配了一張她曾給林彌淺拍的照片,她風中忽然回眸的溫雅,臉頰兩側有個小小梨渦,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林彌淺洗完澡看到手機上時漾發的語音,“我朋友圈有宋錚,我要氣死這個狗男人!”
她看到時漾的朋友圈失笑地搖搖頭,宋錚從來不關注朋友圈的。
深夜加班的宋錚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向辰端著文件進來,見他這副模樣,以為他看到了時漾的朋友圈:“宋總,人總得往前看。”
宋錚抬眸,眸子肅冷“你在說什麼?”
向辰愣了愣:“不是因為林小姐談戀愛了”
宋錚坐直身子,渾身散發著冷意,在向辰的解釋中,他點開時漾的朋友圈,看到了最新的那條祝福,眉頭直發緊。
向辰看著宋錚越來越黑的臉,感覺自己就不應該多嘴!
“宋總,林小姐她”
宋錚忽然鬆了口氣,接過話,“她故意氣我。”
“故意?”向辰不解。
宋錚扯鬆領帶,嘴角勾起兩分笑意,“時漾發的單人照,連個男人影子都沒有,顯然是想刺激我。”
“嗬。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