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讓溫宥失望了,楊天寶帶著家丁過去,看見王舉人小兒子那副脆弱的模樣,到底是心軟了,沒有成功將人帶回來。
這下可是觸了溫宥的黴頭,溫宥生氣的讓人把楊天寶綁在一棵大樹上,昨日背了一個時辰的書,還挨了手板子,今日他是肯定不會再背了。
溫宥拿著鞭子往楊天寶身上抽打了幾下,就累的氣喘籲籲,比起他人,他跟楊天寶的感情更為深厚些,況且他小時候,楊天寶曾經救過他,溫宥到底沒有下狠手。
不過溫宥派人去王舉人家的事情卻被王舉人知曉了,王舉人不敢拿自己的兒子冒險,親自跟徐顏請辭,隻是在離開之前,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溫侯爺。
溫侯爺失望無比,想把孩子帶到前院來,不僅是徐顏不同意,就連溫澤都跟他唱反調。
溫侯爺將溫宥帶到了正院,親自打了一頓,這事才算罷了。晚上,徐顏看著溫宥紅腫的屁股,情不自禁的落下淚來。
從來都是這樣的,他們不喜歡她,也不喜歡她生的孩子。最後孩子長歪了,他們全部都責怪自己。
徐顏打定主意不讓悲劇重演,所以準備厚著臉皮將孩子送入徐家的私塾中。
卻不曾想入了私塾,溫宥的生活反倒是更如魚得水,夫子一開始想管教他,每每都被他的惡作劇折騰掉半條命,況且這私塾中寒門子弟多,許多人不敢招惹溫宥。
溫宥甚至買通其他人幫助他作弊,一次可得百兩銀子,所以時間一長,溫宥居然有了神童之名。
溫侯爺以為孫兒迷途知返,之前欺負王舉人隻是因為年紀小不知事,但是本性不壞,心一軟,便常讓身邊的護衛去給溫宥送東西。
而徐顏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看溫澤因為不滿楊芷蘭的算計,夫妻二人每每吵架,徐顏就想了個主意。
這日溫澤來她這裡尋清淨,他沒辦法出去尋花問柳,哪怕是從前玩膩了的徐顏如今也彆有一番滋味,隻是這個女人不讓他碰。
徐顏見到了溫澤,想起了最近宥兒的事情,對著溫澤道:“書院將咱們家宥兒寫的詩送了過來,宥兒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作詩很有靈氣。這般優秀的孩子,你真的對他不管不問嗎?”
溫澤雖然糊塗,但是也不至於連一首詩的好壞都看不出來,當他把這篇詩讀完的時候,倒是真吃驚了。五六歲的孩子能作出這種水平的詩,絕對不凡。
溫澤立刻正色起來,對著徐顏問道:“這真是咱們兒子作的?”
徐顏調笑似的看了他一眼,“可不是,咱們家宥兒聰慧,哪個夫子不喜歡他?”
溫澤拿著詩看了好幾遍,最後伏案大笑:“妙啊,這麼好的詩,真是難為他能寫出來了。”
至於在母親膝下長大的霖兒,如今還沒到讀書寫字的年紀,不過也能看出一二。霖兒性子敦厚,資質平庸,倒是真不像他溫澤的孩子。這麼一想,溫澤的心就偏了。
徐顏見他跟自己一條心,繼續引誘道:“你隻有這兩個孩子,公公跟婆婆偏心,難不成你也偏心?你既然把家業交給霖兒,那就應該多給宥兒一些田產傍身,將來你才能享他的福不是?”
溫澤輕搖手中的扇子,到底沒有說話,但這就是一種默認了。
次日,到了溫宥歸家的日子,侯府的馬車一早就備著了,楊夫人準備了一大桌子飯菜。溫霖也乖巧的坐在座位上,等哥哥回來。
溫霖的臉型圓潤可愛,笑起來還有甜甜的梨渦,因為府中沒有同齡的玩伴,溫霖最常做的就是帶著下人去姑姑家看弟弟。
“祖母,弟弟長得很可愛,我喜歡弟弟。”
溫霖很快將麵前的蛋羹吃完,楊夫人一邊給他擦嘴一邊笑道:“這有什麼,你若是喜歡弟弟,等弟弟長大了,你們就一處玩。祖母這就讓人在院子裡紮上秋千,你不是早就想要了?”
剛提起外孫,溫禾就抱著孩子過來了。這幾日溫嶼藏在宮裡,身旁沒有人作伴,所以溫禾便經常帶著孩子去看他。隻有邊軍大捷之後,溫嶼才能重新出現在眾人麵前,也是難為大哥了。
看著好久不見的外孫,楊夫人說不想也是假的,女兒過來的次數越來越少,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徐顏的事情跟他們生分了。
最近溫侯爺犯了舊疾,一直在喝藥,年輕時他在戰場上留下了不少舊傷,如今這些傷痛時常折磨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幾年的壽命。
所以溫侯爺也漸漸思考起了後事,而到底選哪個孫兒,讓溫侯爺徹底犯了難。
本來他肯定是看好溫霖的,可是溫侯爺心裡清楚,這個孫兒雖然品行好,但能力平庸。
溫宥性格乖戾,卻極有天賦,溫侯爺不知道該怎麼選。
今日溫宥歸來,溫侯爺有心考校他,卻不知道,此刻他的二兒子早已經將這件事泄露了。
溫澤提前來接溫宥,父子二人坐在馬車內,溫宥親切的抱著溫澤的腰甜甜的叫著“父親”。
溫澤心一暖,比起那個木納的兒子,他還是更喜歡麵前這個撒嬌賣癡的兒子。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心思,楊芷蘭如今就敢管到他身上,若是將來父親真把爵位給了溫霖,哪還有他的好日子過,到時候楊家的那些人還不騎在他頭上。
畢竟上次借錢時,被他們羞辱的場景還曆曆在目,而溫宥這麼孺慕他這個父親,將來一定會什麼都聽他的。況且徐顏孤立無援,若是再跟他鬨掰了,也就彆想要名聲了。
這麼一想,溫澤心中有了計較,對著溫宥道:“宥兒,待會兒你祖父會以一年四季為題,讓你作詩。父親知道你年紀小,即便能做出來也不一定能讓你祖父滿意,這樣吧,父親這裡給你寫好了,你快些在馬車上背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