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聽後麵露凶光,眼睛帶著強烈的恨意,“對,一定是她,除了她還有誰會做如此殘忍的事情!”
即便顧心月說的話沒有任何證據,但是忠叔就是願意去相信。在他眼中心月小姐是歡兒最疼愛的後輩,心月小姐怕是比他還難受。
在夜色降臨之際,忠叔不顧自己的凡人之身,一步一步往山上去,想要衝破結界,可終究是徒勞無功。
“少爺,求你見見我,我有話對你說。”
忠叔將自己的頭磕的頭破血流,他一定要告訴少爺溫禾那個賤女人的真麵目,她根本不善良。
就在忠叔快要失去意識的那一刻,蕭子瑜一身黑衣從天而降,出現在忠叔麵前,眼中帶了濃濃的厭惡和深深的無奈,“你找我有什麼事?”
忠叔看見蕭子瑜出現了,喜形於色,他就知道少爺是不可能不管他的。他都是被溫禾那個女人蒙蔽了啊!
忠叔淚聲俱下的控訴道:”少爺,你被溫禾騙了,溫禾今天下山傷了五長老,害得五長老被那些孽畜咬死,此等心腸歹毒之人萬不可留啊!”
誰知蕭子瑜聽完這些話,看向忠叔的目光完全可以用失望來形容,“忠叔,我來見你是看在你小時候照顧過我的份上,自從那次你幫助顧源騙了我之後,我們的主仆情誼已儘。我讓你自己出去另謀生路,已經是對你的恩賜,可你萬不該敢汙蔑禾兒!”
一道靈力將忠叔托在半空中,然後死死勒住忠叔的脖頸,“禾兒今天一直跟我在一起,怎麼會有空下山?是誰又攀扯禾兒?顧心月嗎?”
今日出現在竹屋的人乃是林憂用幻術化作了溫禾的模樣,那日溫禾給林憂的高階功法就有這樣的幻術,一般的高階修士是絕不會被騙的,誰讓顧歡身上半點靈力也無呢。
真正的溫禾一整天都陪著蕭子瑜,甚至還親手給他和炎爍做了梅花糕,忠叔此言完全是不加掩飾的汙蔑溫禾。
忠叔隻感覺肺中的空氣越來越少,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覺,姍姍來遲的溫禾看到這一幕,連忙讓蕭子瑜住手。
“子瑜哥哥,萬不可意氣用事。修仙者講究因果輪回,這忠叔從前對你有恩,你不能殺他!”
溫禾伸出手,一枝綠色的藤蘿將忠叔穩穩的接住,放在了地上。
溫禾瞳孔裡翻湧著痛苦,“忠叔,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你怎麼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汙蔑我?當初你在我身上撒引獸粉,害得我被烈焰鳥圍攻,若不是子瑜哥哥,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我平日最恨這種陰險小人,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溫禾這一番話不僅抬高了自己,反倒襯的忠叔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小人。
可是忠叔無論怎麼解釋,蕭子瑜都不相信,忠叔此行徹底失去了少爺對他的那點微不足道的情分。
回家時,忠叔看見顧心月對著顧歡的屍體哭泣,顧歡已經換上了一身新衣服,安靜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身上的那些傷口,旁人隻會以為她睡著了。
忠叔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被少爺拋棄,不甘心自己心愛之人慘死,但是他還是有希望的,心月就是他們共同的希望。
想到顧歡曾經跟自己說的秘密,忠叔特意把顧心月叫了出來。今夜的天氣十分寒涼,秋風呼嘯,吹過忠叔的身體,讓他忍不住顫了一下身子。如今是深秋,他還是穿著夏日的衣衫,他多餘的靈石都拿去給顧歡買藥去了。
忠叔看著天邊高懸的月亮,對著顧心月語重心長道:“心月小姐,這溫禾實在歹毒,害死了大長老跟歡兒,我有心複仇,可是無能為力。所以他們的仇恨就交給你了。”
顧心月臉上的血色消失殆儘,這兩日她吃不好睡不好,睡夢中都是姑姑朝自己求救的場景,忠叔的話算是給了她一絲慰藉,姑姑是溫禾害死的,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她隻要為姑姑報仇就是了。
顧心月苦著一張臉道:“忠叔,如今我也跟廢人差不多了,我連靈力都不敢使用,哪裡能鬥得過溫禾。”
忠叔胸有成竹道:“心月小姐,我們還有一次機會,不久之後,少爺會渡劫,渡劫之後天降甘露,如果心月小姐能夠獨享甘露,不僅能夠恢複所有實力,還會更勝一籌。”
顧心月聽完忠叔的話眼睛亮了起來,她真的還有機會嗎?
“忠叔,求你幫我,我要為姑姑複仇。”顧心月說完就要下跪,但是忠叔哪裡能讓身份高貴的顧心月跪他,顧心月的身子剛剛彎了下去就被忠叔扶起。
“心月小姐放心,我就算是拚了這條老命,也會幫心月小姐的。”
顧心月倒是不覺得這個窩囊廢有什麼辦法,但此時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礙於忠叔跟蕭子瑜的關係,林憂對付他們也有所顧忌,忠叔是個好的擋箭牌。
那日的事情過後,忠叔看見溫禾不僅沒有上去責問,反而像之前那樣將翠竹苑的竹林打掃的乾乾淨淨,溫禾當然不覺得忠叔就這麼放棄了,他怕是心裡憋著壞呢。
日頭剛來到了中午,林憂便將自己那日扮作溫禾時留下的留像珠帶了過來,留像珠的內容林憂反反複複看了多遍,她害顧歡是受人指使,但她沒想到顧心月會見死不救,這個顧心月的心比她想象的還要狠。
等著留像珠的內容傳出去,顧心月怕是會身敗名裂。從前大長老收的那些弟子和大長老交好的朋友還會幫著她嗎?
溫禾將東西收下並沒過多的情緒,語氣淡淡道:“馬上子瑜哥哥就要渡劫了,如果渡劫那天,顧心月有什麼小動作,你幫她一把。”
林憂本來站在一旁乖乖聽令,但聽見溫禾說的話,她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幫她?為什麼要幫她?”
溫禾皺眉,聲音中有些不悅,“讓你做什麼你就乖乖去做,莫要多問。”
林憂聽罷,隻能將心中的疑惑壓下去,不敢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