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像發了瘋一樣在商場裡橫衝直撞,滿臉都是焦急和恐懼。她一邊呼喊著甜甜的名字,一邊四處張望,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角落。
然而,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找不到甜甜的身影。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
林若雪並不是真的擔心甜甜,她隻是害怕這個孩子不見了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她知道,如果甜甜失蹤了,她在溫家的日子就會變得非常艱難。
溫家的人對甜甜視如珍寶,如果甜甜出了什麼事,他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而且,她在溫家本來就不受待見,這次更是會成為眾矢之的。
找了兩個小時仍舊一無所獲之後,林若雪失落的來到了家中。水郡灣的彆墅亮著燈,開完會回來的溫翊看見被警察送回來的外孫女兒,這才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又乾了什麼蠢事,居然把甜甜一個人丟在商場。
要知道林璟文尊敬他並不是因為彆的,隻是因為他是溫禾的父親罷了,若是沒了禾兒跟外孫女,林璟文對付起他來也絲毫不會手軟。
甜甜因為過度害怕,趴在他的肩頭小聲的啜泣著,而經曆過女兒失蹤的事情後,溫禾終於對這個姐姐耐心告罄。
林若雪腳步踉蹌,身體搖搖晃晃,步伐顯得有些淩亂。
心不在焉的她看見一輛黑色的庫裡南開著大燈,風馳電掣般地朝她駛來。
這輛車的速度極快,絲毫沒有減速或避讓的跡象。林若雪驚恐地看著它越來越近,心中湧起一股絕望。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林若雪用儘全身力氣,猛地向旁邊的灌木叢撲去。
荊棘和樹枝劃破了她的衣服和皮膚,但她已經顧不上這些疼痛,因為她知道,如果剛才不及時躲開,她很有可能會失去生命。
林璟文今日穿著一件單薄休整的白色襯衣,身型線條流暢筆直,從車上下來時一雙黑眸冷冷清清,不帶絲毫感情,隻有看向溫禾的時候才會如冰雪般消融。
他沒有快撞到人的心驚肉跳,而是覺得真是太可惜了,居然沒把人撞死。
不過也不算是一無所獲,經過精心的設計,今日妻子終於對她這個姐姐死心了。沒錯,甜甜並沒有走丟,其實是被他接走了。
“禾兒,彆急,剛剛伯父不是打電話來說甜甜一切都好?”林璟文看著妻子憔悴的臉龐,心如刀割,但是沒辦法,他必須這麼做,不然的話禾兒以後還會被傷害。
溫翊站在門口,遠遠地就看到女兒和女婿神色匆匆地朝他走來。他心裡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知道這件事情恐怕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
溫禾快步走到溫翊麵前,滿臉焦急地說道:“父親,甜甜怎麼樣了?”
溫翊安慰地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說道:“彆著急,先去看看甜甜吧。”
溫禾急忙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甜甜。她快步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將甜甜小小的身軀抱在懷裡,感受著她的體溫,心裡的一塊大石頭這才落了地。
甜甜似乎感受到了媽媽的溫暖,原本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看著溫禾,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溫禾看到甜甜沒事,心中的擔憂瞬間消散,她輕輕地撫摸著甜甜的臉頰,柔聲說道:“寶貝,媽媽在這兒呢,彆怕。”
可當走出房間的那一刻,溫禾臉上笑意全無,居高臨下的對著溫翊道:“父親,如果姐姐不喜歡我的話,我以後不回來就是了。但是甜甜是我的女兒,若是姐姐傷害甜甜,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溫翊連忙上去勸慰道:“ 禾兒,怎麼能讓你出去呢,是父親想差了。本以為你姐姐受了那麼多苦,想多補償她一些,也一而再再而三給她機會,現在父親也知道你姐姐跟我們想象中的不一樣,就讓你姐姐回原來的家裡去吧。”
溫翊覺得這個女兒找回來還不如不找,沒找回來的時候他總會想自己的大女兒如今一定很優秀,是一個比禾兒還優秀的繼承人,現在真的找回來了,那種失望感在他心裡盤桓不去。
天空仿佛能察覺林若雪的心緒一般, 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下,全世界都籠罩著一層模糊的白霧。溫禾失蹤那年,林若雪剛知道自己的身世不凡,當時的她為了求溫家能認下自己,冒著雨跑到彆墅跪了一個晚上,最後直接暈倒了。
但是這一跪跪的她名義上的父親心軟了,她終於在溫家有了立足之地。現在又是一個雨夜,她要離開了,無論溫禾在不在,她都是被眾人拋下的那一個,她跟溫禾是雲泥之彆,也許一開始與溫禾對上就是錯的。
“請你離開這個家,你不用對我和你妹妹有怨言,你做了這麼多錯事,我們沒有責怪你就是看在親情的麵子上了。還有,該分給你的東西我早已經分給你了,至於你有沒有把握住,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溫翊對著管家使了眼色,管家立刻帶著傭人去給林若雪收拾東西。
而今天溫翊的表現林璟文很滿意,如果這個嶽父再表現出不一般的偏心,那他的禾兒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溫翊說放棄她就放棄她,半點留戀也無,也許當初她不顧媽媽的阻攔執意回到溫家就是錯的。現在媽媽不認她了,弟弟也被人打死了,公司經營不善倒閉,她也聲名狼藉,什麼都不剩了。
高貴的衣裙被傭人扔在雨幕中,林若雪並沒有彎腰去撿,而是一個人離開了溫家的彆墅。
臨彆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隻見溫禾站在二樓對著她無聲的說著什麼,她聽出來了,她聽出來了,這個妹妹就是裝的!溫禾讓她滾,滾的遠遠的。
為什麼溫禾會這麼壞,兩輩子都沒有放過自己。她就像一條落水狗漫無目的的走著,雨水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心思,就在她快要暈倒的時候一雙黑色的皮靴出現在她麵前。
文俊熙戴著口罩,撐著一把黑色的傘,他剛回國不過兩天,就又看見了老朋友。隻是林若雪太狼狽了,連他養的一條狗都不如,不對,這也是他養的一條狗。
文俊熙半蹲下身子,眼神帶著嘲弄,“沒有我在,你就過的這麼慘啊。來,我們在合作一次吧,成功了你就可以永遠做你的溫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