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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他要占有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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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的流言像瘟疫般蔓延。

茶樓酒肆裡,說書人拍著醒木繪聲繪色:“那妖妃生得雪膚花貌,專在子夜吸食龍氣……”

更有人信誓旦旦說入宮時的親眼看見紫宸殿上空盤旋著黑霧。

……

玄乎。

窗外夏雨淅瀝,打濕了宮牆上的琉璃瓦,水珠順著簷角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細小的水花。

各部的奏折很快也呈了上來,祁蘅正在看。

趙德全從屋外進來,察覺到陛下自從看了今日這折子後,是臉都黑透了。

“陛下,欽天監監正求見。”趙德全躬身稟報。

祁蘅手中的朱筆微微一頓,墨汁在奏折上暈開一小片紅痕。

他抬眸,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宣。”

欽天監監正周玄齡戰戰兢兢地走進殿內,額頭抵地:“臣叩見陛下。昨夜臣觀天象,紫微垣旁有赤氣貫之,此乃妖星禍國之兆啊!”

祁蘅麵色一沉,手中的朱筆"啪"地擱在硯台上。

殿內瞬間安靜得能聽見銅漏滴水的聲音。

“周愛卿,”祁蘅的聲音不疾不徐,卻透著刺骨的寒意,“你可知誹謗宮闈是何罪名?”

周玄齡渾身發抖,卻仍堅持道:“臣不敢妄言。隻是近來民間多有傳言,說昭妃娘娘狐媚惑主,致使陛下專寵一人,荒廢朝政。加之天象示警,臣不得不報。”

祁蘅冷笑一聲:“民間傳言?朕倒要查查清楚,是誰在背後興風作浪,說出的地這些民間傳言。”

他抬起一雙寒眸,對趙德全道:“去查查,這些謠言從何而起。”

目光落回了周玄齡身上,聲音沉了幾分:“若是叫朕查到,並非天相而是人為,今日這些上折子的,一個都跑不了。”

周玄齡嚇了一跳,一時之間抖如糠篩,如臨大難。

——

一直到入夜,宮人才小心翼翼的提醒祁蘅。

“陛下,該用晚膳了。”

祁蘅這才驚覺窗外已是暮色四合。

他揉了揉太陽穴,起身時一陣眩暈——為了這些破折子,他已經兩日未曾好好休息了。

“紫宸殿那邊……”

宮人如實回答:“回陛下,派去照顧昭妃娘娘的人來報,娘娘今日隻用了半碗清粥,便說沒胃口了。”

祁蘅胸口一窒。

她吃的這麼少如何是好?

祁蘅起身,說晚膳去紫宸殿吃。

他快步走向殿外,卻在門口突然停住,轉身對銅鏡整了整衣冠,又刻意舒展了眉頭,這才繼續前行。

玉宸宮內,燭火搖曳。

桑餘正倚在窗邊,手中握著一卷書,卻久久未曾翻動一頁。

"阿餘。"祁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溫柔至極。

他走到她身旁,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在看什麼書?”

桑餘抬眼看他,那雙總是清澈如水的眸子此刻卻像蒙了一層薄霧。“不過是些閒書罷了。”

她輕聲回答,指尖在他掌心微微蜷縮,想要避開。

祁蘅注意到她比前幾日又消瘦了些,蒼白的麵龐,襯得那雙眼睛大得驚人。

他胸口泛起一陣尖銳的疼痛,勉強露出笑容:“朕今日命禦膳房做了你愛吃的桂花糕,一會兒多用些可好?”

桑餘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如今她聽到桂花這兩個字就覺得心情煩悶。

都是虛情假意的東西,祁蘅為什麼越來越執著了?

簡單的吃了一些,桑餘忽然看向祁蘅。

“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

她難得對自己有所求,祁蘅自然求之不得。

他握住桑餘的手說:“你說,朕都依你。”

“臣妾想出宮走走。”

祁蘅的表情凝滯了一瞬。

"宮裡悶。"桑餘的目光像蒙著一層霧氣:“橫豎我也逃不掉,臣妾不想就這麼一直待在紫宸殿。”

祁蘅喉結滾動。

他當然知道桑餘為什麼突然想去宮外。

明日,北狄使團就該打道回府了。

她是想去送送沈康吧?

可是城內如今流言四起,若是讓她聽見了……

燭火"啪"地爆了個燈花。

祁蘅的麵容在明滅的光影裡顯得格外陰鬱,他鬆開桑餘的手,指節在案幾上叩出沉悶的聲響。

“明日北狄使團離京。”他聲音裡淬著冰,涼涼的笑了笑:“阿餘倒是會挑日子,是想去送送他?”

桑餘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兩片青影。

她望著窗外被雨水打濕的海棠,輕聲道:“臣妾說過不會再逃,陛下為何不信呢?”

桑餘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楚像把鈍刀,狠狠紮進他肺腑。

“阿餘,你就連和賀貞合作,都要逃出去,你要朕怎麼信你?”

桑餘看著他的質問,垂下了眼。

原來,隻要自己做過一次的事情,就會被他當成刺,永遠紮在他們之間,橫亙著無法去除。

“是臣妾有違聖意。”桑餘忽然笑了,那笑意很薄,她搖了搖頭:“以後不會再提出宮的事了。”

祁蘅的指節泛出青白。

他其實……其實隻是想要讓桑餘安心留在宮裡,或許可以等一段時間,至少等他處理好了流言的事情再出去。

可話說出口就……

就不知怎麼回事,又提起了賀貞之事。

他想起太醫說過的話。

“娘娘心氣鬱結,長此以往恐傷根本。”

此刻她這個樣子,與母妃當年在冷宮裡快油儘燈枯時,強撐著對他笑的模樣那麼像,仿佛也要離自己而去了。

“城中有些流民鬨事。”他放軟語氣,想去握她冰涼的手,“等朕處理乾淨……”

桑餘不著痕跡地避開,未等祁蘅說完,她便說道:“臣妾明白陛下。”

她沒再說話。

起身就要回去了。

祁蘅有種桑餘真的要離開的恐懼和慌張,胸腔裡悵然若失。

還有一種不被理解的慍怒。

自己為了她,甚至背上了“昏君”的名號,也不願意那些肮臟流言糾纏她半分。

可她隻會同他耍性子,鬨彆扭,從來不會為他考慮一絲一毫。

桑餘沒走幾步,忽然被人橫抱起來,她錯愕的看向祁蘅,驚詫,又有些不明所以。

祁蘅不說話,隻是徑直將她抱著走向床榻。

他想占有她,想抱她,想親她……

怎麼都好,隻要能彌補心裡就要失去她的恐慌。

隻想平息自己被她誤解的苦楚。

此刻祁蘅所有的理智都被切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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