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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隻要他想,有的是女子投懷送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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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啊。

祁蘅想到,這是桑餘最好的一年。

她還沒有那麼多傷,她的身體很乾淨,沒有一點傷疤,眼睛就像阿箬一樣,乾淨又乖巧。

他也終於重新爬回了父皇的視線,他們的日子在一點點變好。

最重要的是,那時的桑餘,把他當作唯一。

是最喜歡祁蘅的一年。

“阿箬……”

祁蘅呢喃著,看向她發灰的宮服,搖了搖頭,想起曾經的桑餘最喜歡穿的是杏黃色。

“這身衣服,不襯你。趙德全。”

門外的趙德全急忙上前,靜候吩咐。

“依著她的身量,讓司衣局為她做一身杏黃色的衣服。”

隨即,他目光落在了這張與桑餘有幾分相似的臉上。

“今後,你就穿杏黃色的衣服。”

阿箬不明所以,她害怕的點頭,慌忙跪下:“奴婢明白,奴婢遵旨!”

——

入夜,阿箬忙完,趁著夜休,偷偷溜去不遠的紫宸殿去看桑餘。

雲雀遠遠看她來了,看見了她的衣服,覺得奇怪:“何曾有這種顏色的宮服了?”

阿箬想要解釋,屋裡的桑餘忽然咳嗽起來,打斷了兩個人的交談。

二人急忙進了屋子。

“娘娘!”阿箬一看桑餘慘白的麵色,頓時哭紅了眼:“娘娘,你好些了麼?”

桑餘無力的搖了搖頭。

阿箬擦了擦眼淚,打開了手裡的食盒。

“雲雀姐姐說你想吃甜的,奴婢就從禦膳房討了些芙蓉糕來。”

桑餘費力的笑了笑,說:“難為你了。”

雲雀看著阿箬的衣服,突然想了起來:“娘娘,阿箬穿著這身衣服,還真是越發像以前的你了。”

桑餘這才注意到,阿箬換了衣服。

她看著阿箬,仿佛看見了以前天真純粹的自己,不由笑了。

“是啊,戴著簪子,我都有些恍惚了。”

阿箬有些怕羞的低下了頭:“奴婢低賤,哪裡有半分娘娘的姿容……娘娘,快吃芙蓉糕吧,涼了就不好了。”

二人將桑餘扶著坐了起來,桑餘小小的吃了一口。

雲雀悲涼的歎了口氣:“這一次,又死了不少的人,太皇太後也被軟禁了,聽說前朝許多老臣……都不願意,整日鬨著上奏。”

桑餘目光頓了頓,卻沒說什麼話。

她知道,所謂的椒房之禮,都是祁蘅給賀貞布的局,為的就是想讓她動手。

可她不在乎了,那都是祁蘅作為一個皇帝自己的事。

阿箬悄聲說:“那太皇太後被圈禁了,娘娘再想要避子藥可怎麼辦?”

桑餘閉了閉眼,搖頭:“不怕了,皇上短時間,應不會再來尋我了。”

阿箬和雲雀都鬆了口氣。

——

前朝鬨得風風雨雨,鑒察院的幾位言官更是在朝殿裡長跪不起。

還說,大元一向以孝治天下,若是皇上執意圈禁太皇太後,那便是有負孝名,他們隻能以死為誌,警醒皇上。

祁蘅看完這些奏折,隨手丟開,“那便讓他們撞死吧。”

這些老東西,背後是誰在煽風點火,祁蘅心知肚明。

他眼皮沉重,昨夜沒睡好,又看了一天的奏章,疲乏的厲害。

宮女上前奉茶,祁蘅看著她,忽然想到了什麼。

“趙德全,昨日那個叫阿箬的宮女呢?”

趙德全神色一怔,他心底閃過不妙,可還是不敢胡亂猜測。

“回陛下,阿箬是在尚書閣當值。”

“叫她來,今後她就在朕身前奉茶。”

“喏!”

阿箬被帶了過來,跪在了祁蘅麵前。

祁蘅看著那一抹單調的杏黃,卻好像心裡都被那抹顏色充滿,所有的疲憊煙消雲散。

這是一個不恨他的桑餘。

一個完好無損的桑餘。

一個對他的恩寵,感激不儘儘數接受的桑餘。

如果……或許……自己欠十六歲桑餘的,都可以彌補給眼前的人。

況且,是桑餘不識好歹,踐踏他的真心在先。

她是不是真就以為自己非她不可了?

他是君王,帝尊之位,這天下的一切,不管是稀世珍寶,還是絕世佳人,隻要他想要,招招手就會有人爭先恐後的獻上。

包括她信任的婢女和姐妹。

祁蘅不信,真到那一刻,桑餘會不著急,會不後悔。

“到前麵來。”

阿箬聞言跪行往前。

祁蘅目光忽然冷了下來:“你的簪子呢?”

阿箬一怔,急忙解釋:“陛下,那簪子是……奴婢珍貴之物,奴婢將它放起來了。”

“去拿。”

阿箬整個人都有些錯愕,但抬眼看到祁蘅陰冷的目光,還是嚇得慌忙聽從。

不消片刻,阿箬便將簪子取來了。

祁蘅伸手,阿箬小心翼翼的交給他,便準備退下。

“彆動。”

祁蘅拿起簪子,走到她麵前,替她戴上。

阿箬整個人都嚇傻了,仿佛被人使了定身術,連發抖都不敢。

可抬眼,看到的是祁蘅一雙極致溫柔的眉眼。

“這樣才好看。”

這樣……才像桑餘。

祁蘅的眉眼生的分明精致,薄唇高鼻,一雙漆黑的眉眼,笑起來時還帶著幾分少年氣,阿箬有些沒回過神來。

“以後,在朕麵前,就穿這個顏色的衣服,戴這支簪子,明白麼?”

祁蘅的聲音暗啞,就在阿箬耳旁回蕩。

她渾渾噩噩的點頭。

長這麼大,在宮裡曆經磨難,人人都欺負過阿箬。

從來沒有一個男子對她這樣溫柔,這樣好,離她這樣近。

而如今,麵前的是至高無上的君王,他看著自己時,目光溫柔的仿佛能溺死人。

——

阿箬又去探望桑餘。

隻是今日,她有些魂不守舍。

雲雀都察覺了,看她在那裡盯著院子裡一株新開的花看,臉頰頓時泛了紅。

她笑著打趣:“好啊阿箬,不好好作值,在這裡思春!”

阿箬回過神來,低著頭推開雲雀,拿著手裡的東西往屋裡走去。

“雲雀姐姐還是不要取笑我了。”

桑餘的傷已經不太疼了,坐在床邊的貴妃椅上,正在看外麵的雲。

她瘦的更加厲害,麵色透著淺淡的蒼白,薄毬掛在身上,像蓋在了若有若無的花枝上,搖搖欲墜。

風一吹,桑餘麵前的發絲晃動,整個人像是都要被吹散了。

看著這樣脆弱的桑餘,阿箬心中忽然生出一陣心虛和愧疚,重重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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