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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價與獵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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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撕裂的回響與暴露的代價

艾拉的手掌緊貼在男人血肉模糊的斷腿上。那觸感溫熱、黏膩,帶著生命飛速流逝的絕望冰涼。她閉上眼,不再看周圍那些驚恐、疑惑、如同看怪物般的目光,將全部意誌灌注於指尖,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後的浮木。

“嗡——”

一股遠比修複杯子或小刀時洶湧狂暴百倍的暖流——不,此刻它更像是滾燙的熔岩——猛地從她掌心炸開!它不再是涓涓細流,而是決堤的洪水,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蠻橫地衝入男人破碎的肢體!

“呃啊——!” 男人原本瀕死的瞬間變成了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他的身體像被高壓電擊中般劇烈抽搐起來!

艾拉同樣如遭雷擊!

痛苦! 不僅僅是男人腿部神經末梢傳遞的、撕心裂肺的劇痛,更是更深層、更黑暗的東西,如同無數根燒紅的鋼針,狠狠紮進她的腦海!

黑暗…冰冷…無法呼吸…沉重的石塊壓在身上…骨頭碎裂的聲音…內臟破裂的悶響…妻子臨死前最後一聲呼喚“阿強…”…女兒被甩飛出去時驚恐的小臉…無儘的絕望和悔恨…為什麼沒跑快點…為什麼…

這不是單一的記憶碎片,而是一股混合著瀕死劇痛、極致恐懼、刻骨悔恨與無儘絕望的精神洪流!它粗暴地撕開艾拉的意識防線,蠻橫地灌入、衝刷、撕裂!男人的整個瀕死體驗,連同他對家人慘死的最後感知,如同狂暴的海嘯,瞬間將她淹沒!

“啊——!!!” 艾拉也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尖叫!她的身體篩糠般劇烈顫抖,臉色慘白如紙,額頭青筋暴起,琥珀色的眼眸瞬間布滿血絲,幾乎要瞪裂開來!汗水混合著淚水、鼻涕和嘴角溢出的血絲(精神衝擊導致毛細血管破裂),在她臉上肆意流淌。她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被這股洪流撕成碎片!

然而,奇跡就在這非人的痛苦中發生了!

在那狂暴暖流的衝刷下,男人嚴重變形、骨頭刺穿皮肉、血管神經斷裂的腿部,正以肉眼可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重組!斷裂的骨頭被無形的力量強行拉回原位,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哢”聲,迅速彌合;撕裂的肌肉纖維如同蠕動的活物般重新連接;破裂的血管被“縫合”,汩汩外湧的鮮血奇跡般地止住了!那恐怖的傷口,在短短十幾秒內,竟然從血肉模糊的慘狀,變成了大片大片新生的、略顯粉嫩的皮肉覆蓋在修複好的骨骼和肌肉上!雖然離完全愈合還很遠,但這足以將男人從死亡的懸崖邊硬生生拽了回來!

男人的慘嚎停止了,他翻著白眼,徹底昏死過去。但胸膛還在起伏,他活下來了!

艾拉卻如同被抽乾了所有力氣,猛地抽回手,整個人軟軟地向後癱倒,蜷縮在冰冷的沙地上,劇烈地乾嘔著,身體還在無法控製地抽搐。大腦裡仿佛有無數把鈍刀在反複切割,那混合著劇痛和絕望的“回響”餘波仍在肆虐。她眼前陣陣發黑,耳朵裡充斥著尖銳的耳鳴。

承:貪婪的覬覦與死亡的陰影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這片小小的區域。

所有目睹這一幕的幸存者,無論是正在扒拉親人廢墟的,還是僥幸逃過一劫呆立原地的,全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他們臉上的驚恐和悲傷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震撼、難以置信,以及……一種被點燃的、混雜著恐懼與貪婪的狂熱!

“她……她做了什麼?”

“那腿……那腿長好了?!我親眼看見骨頭都戳出來了!”

“巫術!是巫術!”

“不……是神跡!她是天神派來救我們的使者!”

“老李活過來了?天啊!快!姑娘!救救我兒子!他被壓在下麵了!”

“救我娘!求求你!救救我娘!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短暫的死寂後,是更加瘋狂的爆發!人群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瞬間忘記了恐懼和悲傷,忘記了頭頂可能還有二次坍塌的危險,嘶吼著、哭喊著、推搡著,不顧一切地向癱倒在地的艾拉湧來!無數雙沾滿泥土和血跡的手伸向她,像要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又像要將她撕碎分食!

艾拉被這瘋狂的景象嚇呆了,殘餘的痛苦和眩暈讓她無力反抗。她像暴風雨中的一片落葉,隨時會被這狂熱的人潮淹沒、踐踏!

“都他媽的給老子滾開!”

一聲暴戾的、如同金屬摩擦的怒吼炸響!緊接著是幾聲沉悶的棍棒擊打肉體的聲音和慘叫聲!

人群被強行分開一條路。老瘸腿在幾個凶悍打手的簇擁下,一瘸一拐卻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他那隻獨眼死死盯著癱軟在地的艾拉,裡麵燃燒著毫不掩飾的狂喜和貪婪!他剛才在遠處的高台上目睹了一切!那不是巫術,也不是神跡,那是比舊時代黃金還要珍貴萬倍的異能!一個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移動寶藏!

“把她給我抓起來!小心點!彆傷著!” 老瘸腿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金屬義肢重重一頓,“快!斯利姆!帶人清場!把那些礙事的都趕走!”

打手們如狼似虎地撲向人群,粗暴地推搡踢打,試圖將那些紅了眼的幸存者驅離艾拉身邊。斯利姆則帶著兩個人,徑直走向艾拉,眼神複雜,有驚懼,但更多的是執行命令的冰冷。

“小丫頭,你可真是……給了我們一個大驚喜啊。” 老瘸腿走到艾拉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上那道傷疤因為興奮而扭曲,“從今天起,你就是塵穴最珍貴的財產!你會得到最好的食物,最乾淨的水,最安全的住處!隻要你……乖乖聽話!”

艾拉艱難地抬起頭,看著老瘸腿那張被貪婪扭曲的臉,聽著他把自己當成“財產”的話語,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壓過了身體的痛苦和眩暈。她明白了,自己剛逃離死亡的威脅,又落入了更可怕的囚籠!

“不……” 她嘶啞地吐出這個字,掙紮著想爬起來。

“由不得你!” 老瘸腿獰笑一聲,揮手示意斯利姆動手。

就在這時——

一股難以形容的、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冰冷殺意,如同無形的冰錐,瞬間刺穿了這片區域的喧囂!

所有的哭喊、推搡、打手的嗬斥,甚至老瘸腿的獰笑,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掐斷!

空氣仿佛凝固了。

人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驚恐地望向殺意傳來的方向——聚居地唯一還算完好的入口處。

煙塵彌漫中,一個身影靜靜地站在那裡。

他穿著一身覆蓋著暗灰色鱗甲狀甲片的連體製服,材質非布非革,閃爍著金屬的冷光,關節處有精密的黑色護甲覆蓋。頭上戴著一個造型猙獰、覆蓋整個麵部的金屬頭盔,隻露出一雙毫無感情的、如同兩顆冰冷黑曜石般的電子複眼。頭盔頂部向後延伸出幾根銳利的金屬刺,像某種冷血生物的骨冠。

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右手提著一把造型奇特的武器——槍管粗大,閃爍著幽藍的能量紋路,槍口下方延伸出一柄閃爍著高頻振蕩寒芒的合金利刃。左手則隨意地垂在身側,手指修長,包裹在同樣材質的戰術手套中。

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那無聲的壓迫感,卻比剛才的牆體坍塌更讓人窒息。仿佛他本身就是死亡的具象化。

“‘屠夫’……” 老瘸腿臉上的貪婪瞬間被極致的恐懼取代,聲音都變了調,那隻獨眼瞪得溜圓,身體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他認得這身裝備,認得這標誌性的死亡氣息!這是淨世會的清道夫!代號“屠夫”!他們真的來了!而且來得如此之快!

斯利姆和幾個打手也僵在原地,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麵對這個沉默的殺戮機器,他們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出來。

“淨世會辦事,清除‘汙染源’。” 一個冰冷、毫無起伏、帶著明顯電子合成質感的聲音從頭盔下傳出,如同金屬摩擦。“無關者,退散。阻礙者,清除。”

最後一個“除”字落下,“屠夫”動了!

沒有預兆,沒有加速的過程!他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如同鬼魅般瞬間跨越了十幾米的距離,出現在一個擋在他和艾拉之間、因為恐懼而忘了躲閃的打手麵前!

“噗嗤!”

高頻振蕩的合金利刃如同熱刀切黃油般,毫無阻礙地穿透了那名打手的胸膛!他甚至沒來得及發出慘叫,眼中隻殘留著難以置信的驚愕。鮮血順著刀刃的血槽飆射而出,濺在冰冷的鱗甲上。

“屠夫”手腕一抖,利刃抽出。屍體軟軟倒地。整個過程快得讓人眼花繚亂,隻有那噴射的鮮血和倒地的悶響證明著死亡的降臨。

“啊——!” 人群徹底炸了!幸存者們發出驚恐到極致的尖叫,再也顧不得艾拉,如同受驚的羊群般四散奔逃!什麼神跡,什麼寶藏,在絕對的死亡威脅麵前,都不值一提!

老瘸腿嚇得魂飛魄散,在親信的攙扶下連滾帶爬地向後逃去,哪裡還顧得上艾拉!

斯利姆臉色慘白如紙,看了一眼地上同伴的屍體,又看了一眼如同殺神般緩緩轉向艾拉的“屠夫”,他咬了咬牙,猛地一揮手,帶著剩下的人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他們隻是塵穴的打手,不是淨世會清道夫的對手!

轉:意外的援手與亡命飛車

轉眼之間,艾拉身邊除了那個昏迷的男人和幾具屍體,就隻剩下步步逼近的死亡化身——“屠夫”。

那雙冰冷的電子複眼鎖定了癱坐在地、因精神衝擊和眼前殺戮而幾乎失去思考能力的艾拉。他手中的能量槍刃武器微微抬起,幽藍的光芒在槍口彙聚,高頻振蕩的刃鋒發出低沉的嗡鳴。清除指令,即將執行。

艾拉看著那雙毫無人類情感的眼睛,感受著那幾乎要將她靈魂凍結的殺意,巨大的恐懼攫住了她。她想逃,但身體如同灌了鉛,大腦一片空白。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真切地籠罩下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嗚——轟!!!”

引擎狂暴的咆哮聲由遠及近,如同憤怒的野獸嘶吼!一輛造型粗獷、渾身覆蓋著鏽跡和焊接裝甲板、輪胎巨大的改裝越野車,如同失控的鋼鐵犀牛,蠻橫地撞開擋路的廢墟殘骸和奔逃的人群,卷起漫天煙塵,朝著“屠夫”和艾拉的方向猛衝過來!

車速極快,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屠夫”的反應快得驚人!在引擎聲傳來的瞬間,他立刻放棄了瞄準艾拉,電子複眼猛地轉向襲來的鋼鐵巨獸,同時身體以一種違反物理常識的敏捷向側麵滑步閃避!

“砰!砰!砰!”

幾乎在他閃避的同時,幾聲震耳欲聾的槍聲從越野車副駕駛位置響起!大口徑子彈呼嘯著打在“屠夫”剛才站立的位置和移動路線上,濺起一串串火星和碎石!射擊極其精準,帶著濃重的戰場殺伐氣息,逼迫“屠夫”無法立刻反擊!

越野車沒有絲毫減速,一個粗暴的甩尾,沉重的車身在沙地上犁出深深的溝壑,帶起的塵土如同沙暴!副駕駛的車門在甩尾過程中猛地被推開!

一個高大的身影如同獵豹般從尚未停穩的車內竄出!動作矯健、迅猛,帶著一股剽悍的野性!正是拾荒者首領——雷克斯!

他穿著磨損的皮夾克和戰術褲,臉上帶著一道淺淺的舊疤,眼神銳利如鷹,充滿了老兵的狠厲和果決。他手中端著一把改裝過的、槍管粗大的,槍口還冒著硝煙。落地瞬間,他看都沒看被逼退的“屠夫”,目光精準地鎖定了地上的艾拉。

“齒輪!掩護!” 雷克斯低吼一聲,聲音沙啞卻充滿力量。

“收到!” 駕駛座上傳來一個略顯緊張卻異常堅定的回應。一個戴著護目鏡、頭發亂糟糟的腦袋探了出來,正是機械師齒輪。他猛打方向盤,讓越野車橫在雷克斯、艾拉與“屠夫”之間,充當臨時掩體。同時,他操作著車頂一個用廢棄水管和鋼板焊接的簡陋旋轉炮塔,上麵架著一挺老式重機槍!

“噠噠噠噠——!” 重機槍噴吐出長長的火舌,雖然準頭欠佳,但密集的彈幕瞬間覆蓋了“屠夫”可能移動的扇形區域,打得他藏身的廢墟碎屑亂飛,暫時壓製住了這個可怕的殺手!

就在這短暫的火力掩護間隙,雷克斯已經衝到了艾拉身邊!他沒有絲毫廢話,動作快如閃電!他一把抓住艾拉纖細的胳膊,那力量大得驚人,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不想死就跟我走!” 雷克斯的聲音不容置疑,帶著戰場命令般的壓迫感。他甚至沒給艾拉任何反應的時間,像拎一隻小雞崽一樣,粗暴地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拽了起來!

艾拉被拽得一個趔趄,殘餘的痛苦和眩暈讓她幾乎站立不穩,但求生的本能讓她下意識地抓緊了雷克斯的手臂。她能聞到這個男人身上濃重的機油、汗水和硝煙混合的味道。

“影!” 雷克斯一邊拖著艾拉向越野車敞開的車門衝去,一邊再次低吼。

一個如同融入陰影般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越野車另一側。正是沉默的影。他全身包裹在深灰色的鬥篷裡,看不清麵容,隻有兜帽下兩點銳利的寒光掃視著戰場。他手中沒有槍械,隻有兩柄閃爍著幽光的短匕。他沒有參與進攻,而是如同最警惕的哨兵,戒備著“屠夫”可能從其他方向發起的突襲,以及周圍混亂環境中潛藏的其他威脅。

“屠夫”被齒輪的機槍火力暫時壓製在掩體後,但他冰冷的電子複眼穿透煙塵,牢牢鎖定著被雷克斯拖向車門的艾拉。他手中的能量武器微微調整角度,似乎在尋找反擊的空隙。

雷克斯將艾拉粗暴地塞進越野車後座,自己也緊跟著撲了進去,重重關上車門!

“開車!齒輪!全速!衝出去!” 雷克斯的吼聲在狹小的車廂內回蕩。

“坐穩了!” 齒輪的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他猛地將油門踩到底!改裝越野車那台如同怪獸心臟般的引擎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巨大的輪胎瘋狂刨抓著沙地,卷起衝天的煙塵,沉重的車身如同離弦之箭般猛地向前竄出!

合:衝破火牆與獵殺之影

“嗡——嗤!”

一道幽藍色的能量光束,險之又險地擦著越野車剛剛離開的車尾位置射過,將地麵熔出一個滋滋作響的深坑!是“屠夫”的反擊!

“媽的!” 齒輪咒罵一聲,猛打方向盤,讓越野車在廢墟和奔逃的人群中做出一個驚險的z字機動,避開可能的後續射擊。車身劇烈顛簸,艾拉被狠狠甩在布滿油汙和金屬碎屑的後座上,撞得頭暈眼花。

透過布滿灰塵和裂痕的後車窗,艾拉驚恐地看到,“屠夫”如同附骨之疽,在煙塵中高速移動起來!他的速度遠超常人,動作流暢得如同沒有骨骼,幾個起落就躍上了旁邊的半截斷牆,居高臨下,冰冷的電子複眼再次鎖定了疾馳的越野車!那把致命的能量武器再次抬起!

“影!” 雷克斯對著通訊器(一個簡陋的、掛在車內的對講設備)低吼。

車頂的影動了!在“屠夫”即將扣動扳機的瞬間,影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車頂躍起,不是撲向“屠夫”,而是撲向“屠夫”和越野車之間的一處半塌的棚屋!他的動作快得隻留下一道殘影!

“轟隆!”

影在掠過棚屋承重柱的瞬間,手中寒光一閃!鋒利的短匕精準地切斷了早已腐朽脆弱的支撐點!本就搖搖欲墜的棚屋發出一聲哀鳴,轟然倒塌!大量的瓦礫、鐵皮和斷裂的木材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瞬間阻斷了“屠夫”的射擊視線和追擊路線!

煙塵再次衝天而起!

“乾得漂亮!” 齒吼一聲,抓住這寶貴的時機,駕駛著狂暴的越野車,如同掙脫枷鎖的鋼鐵猛獸,朝著塵穴唯一通往外界、此刻也布滿廢墟和障礙的出口,不顧一切地猛衝過去!

“砰!砰!砰!” 沉重的車身撞開擋路的斷牆和雜物,發出沉悶的巨響。整個車身都在劇烈顫抖,仿佛隨時會散架。

艾拉蜷縮在後座角落,雙手死死抓住一個焊接在車架上的金屬把手,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她透過車窗,最後看了一眼身後那片如同地獄般的廢墟——埋葬莫裡阿嬤的地方,還有那個煙塵彌漫、被倒塌棚屋暫時阻擋的區域。

在那裡,一道冰冷、充滿無儘殺意的視線,仿佛穿透了重重煙塵和距離,牢牢地釘在她的背上。

是“屠夫”!他沒有被徹底甩掉!

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再次纏繞住艾拉的心臟。她不知道這群救了她又像綁架了她的亡命之徒是誰,要帶她去哪裡。她隻知道,身後那個如同死神化身的“屠夫”,絕不會放棄!而塵穴之外,是更加廣闊、更加危險、充滿未知的廢土荒漠!

越野車咆哮著,帶著一身傷痕和衝天的煙塵,終於撞開了塵穴外圍最後一道由廢棄車輛堆砌的路障,衝出了這片絕望的聚居地,一頭紮進了昏黃無邊、危機四伏的荒漠之中。

夕陽如同一個巨大的、正在滴血的傷口,懸掛在灰黃色的地平線上,將無垠的沙丘染上一層不祥的暗紅。

車內,引擎轟鳴,氣氛凝重。

雷克斯喘著粗氣,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和灰塵,銳利的目光掃過後視鏡,確認著後方的追兵。然後,他那帶著審視和毫不掩飾算計的目光,落在了蜷縮在後座、臉色慘白、瑟瑟發抖的艾拉身上。

“好了,小‘彌合者’,”雷克斯的聲音沙啞,打破了車內的死寂,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疲憊,但更多的是如同發現金礦般的灼熱,“現在,讓我們好好談談。你這條命,還有你那雙手,值多少?”

艾拉的心,隨著他的話語,沉入了更深的、未知的深淵。

第二章結束。

懸念鉤子:

1 “屠夫”的追殺: 他是否擺脫了廢墟?會如何追擊?他的能力極限是什麼?

2 雷克斯的意圖: 他救艾拉是出於什麼目的?純粹利用?還是有更深層的打算?他會如何“使用”艾拉?

3 團隊內部: 齒輪和影對艾拉的態度如何?他們是否完全聽從雷克斯?

4 荒漠危機: 離開塵穴隻是開始,危機四伏的廢土荒漠中,他們首先會遇到什麼?

5 艾拉的狀態: 精神創傷嚴重,能力使用過度,她能否恢複?在逃亡中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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