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道明不急不緩,悠哉悠哉地駕馭著飛舟,在大海上空飄飛了九天,終於快要抵達禁殺區海域。
此時,離必須離開的規定時間,還有兩天。
“咦,莫非又有什麼大機緣出現?怎麼進入龍魚海的修士突然多了起來?”這廝當事者迷,看到時不時有修士駕著飛舟從他麵前飛過,跟他剛進來時很不一樣,不禁大為驚奇。
不過他也不放在心上。
反正他這一次是賺得超級缽滿盆滿,已經不想再拚搏,一心隻想出去,回到長青湖,好好跟兩位嬌妻躺平幾日。
甚至這九天返回途中,他善心大發。
有些價值一般的妖獸,敢來騷擾他,他都放了它們一馬,沒有獵殺。
沒辦法,就算撇開金丹液,真龍血珠,小挪移符,這三樣沒法估量價格的寶物不算,他如今身家估計都已經過五百萬,是奔千萬的富豪,又哪能為了那點小錢,再輕易造殺孽。
當然那些妖獸殺起來也麻煩,收拾起來也很血腥。
所以,夏道明心很坦然,絲毫不好奇又有什麼大機緣出現,隻管駕馭著飛舟繼續悠哉悠哉地往禁殺區飛去。
正飛著,夏道明看到遠處有一葉飛舟正淩空飛著,舟上立著四人,正舉目四處張望。
其中三人正是莫永芝、萬灩和邵世瑜。
還有一人也是女性,不過夏道明不認識。
“太好了!”
夏道明大喜。
他原本想著,遲些出去還得在外頭等她們數日,結果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
於是,夏道明連忙駕馭飛舟朝她們飛去。
莫永芝她們也很快發現了夏道明,連忙朝他迎去。
“你竟然沒死!實在太好了!”雙方剛一碰麵,夏道明還沒來得及拜見三位門中長輩,萬灩已經一臉歡喜地說道。
“是啊,真沒想到你還活著!”邵世瑜陰冷的老臉上多了一絲笑意。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莫永芝麵帶一絲激動之色。
看著莫永芝三人由衷為他活著回來而高興,夏道明心裡倍感溫馨的同時,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什麼叫你竟然沒死啊!
有這麼說話的嗎?
“托三位師叔的福,我還活著。”心裡嘀咕著,嘴上,夏道明還是順著她們的話,不動聲色地拍了一記馬屁。
“他就是你們之前說的外門弟子,叫什麼夏道明?”夏道明話音剛落,與莫永芝三人一起的女子一副居高臨下地問道。
此女子容顏美麗,身材婀娜,白衣飄飄,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
不過真元法力雄渾精純,隱隱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氣勢,赫然已經是築基圓滿境界。
“回羅師姐,正是他。”莫永芝連忙躬身回道。
回罷,莫永芝又連忙轉向夏道明,說道:“道明,還不快快拜見羅師叔,她是羅乾金丹長老的親傳弟子,也是他老人家的獨女。”
“弟子道明見過羅師叔。”夏道明聞言躬身行禮。
羅慕見夏道明聽聞她的身份,並沒有表現出絲毫震驚或者誠惶誠恐的樣子,隻是中規中矩地向她行禮,仿若她跟莫永芝等人比起來絲毫沒有區彆,不禁黛眉微皺,眼眸深處閃過一抹不喜之色。
同為築基修士,她的身份跟莫永芝等人卻是不同。
莫永芝等人隻是內門弟子,而她身份更高一層,乃是真傳弟子。
真傳弟子,是宗門重點栽培的金丹種子。
羅慕身為金丹長老獨女,算是含著金鑰匙出生。
羅慕從小就得到很好栽培,她自己天賦也頗高,所以年齡才剛過百,已經修煉到築基圓滿境界,有望結丹,是宗門的金丹種子,位列真傳弟子。
羅慕在青元門可謂是天之驕女,一直以來,門中不乏弟子圍繞她周邊,阿諛奉承,溜須拍馬。
彆說外門弟子,連內門一些煉氣弟子,都要對她敬畏有加,想著法子巴結,時不時要行晚輩跪拜之禮,以示尊敬。
縱然類似莫永芝這類不喜溜須拍馬的同輩築基弟子,見到她也要敬她三分,以她為尊。
如今夏道明的反應和表現,多少讓她覺得此子有些驕傲自大,對她這位真傳弟子有輕視怠慢之意。
“哼,你膽子很大啊!區區煉氣九層就敢獨自一人在龍魚海裡行動,幸虧命大,否則豈不是辜負了宗門的栽培?”羅慕冷聲道。
“羅師叔說的是,弟子下次注意。”夏道明一臉謙虛地躬身道。
隻是麵上虛心接受,心裡則暗自嘀咕,這女人怎麼回事,我好像沒得罪她,為什麼要給我臉色看,莫非那個賈少軒去她那邊告狀了?應該不至於啊,我隻是一外門弟子,賈少軒要是去她那邊告狀,丟的隻是他的臉麵。
見夏道明一臉虛心接受的樣子,羅慕看了他一眼,也就不再說話,而是再次舉目四處張望。
她原本在青元山自家洞府裡修行,聽到龍魚海有真龍血珠出現,緊急趕來。
隻是還是遲來一步。
等她進入龍魚海時,真龍血珠已經被拓跋魁奪走。
並且拓跋魁還借小挪移符逃脫消失。
羅慕無奈,隻好跟眾人一樣,選擇在禁殺區外圍守候。
昨日,剛好遇到莫永芝三人,便臨時指使她們跟她一起行動。
羅慕是真傳弟子,又是築基圓滿修士,莫永芝三人心有顧忌,不敢拒絕,便聽她之命,隨她一起搜尋拓跋魁。
夏道明見羅慕不再找茬,便轉向莫永芝,問道:“莫師叔,怎麼這一帶人好像突然多起來,我剛才一路過來,碰到了好幾撥人。還有你們在這裡做什麼?不準備現在出去嗎?”
“不是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沒等莫永芝回答,萬灩已經接過話,一臉驚訝道。
“他怎麼可能知道!以他的修為,又是個後起之輩,除了我們,在龍魚海中根本不可能會有認識的人。這種情況下,他哪敢跟彆人接觸,遠遠看到就趕緊躲開了,又怎麼可能得到這消息?”莫永芝說道。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這點。”萬灩後知後覺說了一句,然後轉向夏道明問道:“道明,還記得黑煞殿的拓跋魁嗎?”
“拓跋魁?記得啊,怎麼了?”夏道明麵露錯愕之色。
他怎麼會不記得拓跋魁呢?
前些日子就是他親自送他上的路。
“他前些日子奪取了真龍血珠,然後借小挪移符逃遁消失。”萬灩說道。
“啊,真的嗎?他竟然奪取了真龍血珠!”夏道明一臉“震驚”道。
“沒錯,真龍血珠!那可是煉製最頂尖結丹之物,四象丹的主藥,隻要有真龍血珠在手,哪怕天賦並不出眾的築基圓滿修士,若服用四象丹也有不小幾率結丹!
此等寶貝,哪個築基修士不想要!若不是這龍魚海金丹老祖進不來,恐怕連金丹老祖都要親自出動。”萬灩說道。
“所以,在找不到拓跋魁的情況下,你們乾脆守在通道出口外圍,等著他自投羅網?”夏道明後知後覺,再度一臉震驚道。
這次,他是真被真相給震驚了。
搞了半天,這些人都是在等拓跋魁啊!
“沒錯!”萬灩點頭道。
“但真龍血珠隻有一枚,一旦拓跋魁出現,那豈不是要有一場極為慘烈的爭奪戰?”夏道明說道。
“是啊!”萬灩朝羅慕背影看了一眼,目中閃過一絲不甘之色。
以萬灩的心性,若不是礙於羅慕的身份和實力,她是不想這灘渾水。
就算真的決定這灘渾水,那她也隻希望就她、莫永芝和邵世瑜三人,而不希望有羅慕在。
以羅慕的身份和實力,就算真僥幸搶到真龍血珠,她們三人頂多隻能喝湯,連肉都吃不到一口。
但也正因為羅慕的身份和實力,萬灩也隻能壓下心頭的不甘。
“要爭奪機緣,又哪有容易的!”羅慕冷聲道。
“是啊,爭奪機緣不易!”邵世瑜感慨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滄桑悲涼。
她沒有羅慕那般好命,一路披荊斬棘,經曆諸多艱難凶險,才修煉到了築基後期境界,離結丹依舊非常遙遠。
如今倒是有份結丹的機緣。
隻是,這份機緣又哪裡輪得到她?
“拓跋魁是跟我們前後腳進入龍魚海的,他要出現應該也就這兩天出現。否則過了規定時間,他再出去,按規定,血刀宗是可以通過搜查,沒收他在龍魚海所得。
拓跋魁一旦出現,此間必有一場慘烈廝殺。這場廝殺,不是道明你能參與的,你現在就離開。兩天之後,我們若沒有出去,那基本上就說明遭遇不測,你不必等我們。”莫永芝說道,神色凝重。
“沒錯,以道明的實力,不宜參與此戰。”邵世瑜說道。
“那也不見得,道明敢一人獨闖龍魚海,還平安歸來,可見他必有過人之處,而且我記得莫師妹說過,道明實力堪比築基初期修士。
多一人多一份奪寶希望,築基初期修士,實力說起來也不錯了。這幾日,我們在這一帶徘徊尋找,途中遇到之人,並不乏有築基初期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