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裡,黑衣大漢臉色蒼白,不斷有血氣從他肌膚上逸出,原本飽滿的肌膚正在收縮起皺紋,仿若樹葉枯萎一般。
這黑衣大漢不是彆人,正是在通道入口囂張跋扈的黑煞殿拓跋魁。
此戰,他也被龍魚妖特彆關注。
大戰中,強大的妖術轟擊,不僅使他體內經脈受傷,而且手臂都被一道寒冰妖刀術斬斷半截。
不過真龍血珠關係著他金丹大道,哪怕受再重的傷也無所顧惜。
現在,拓跋魁見施天驥要帶著真龍血珠走遠,一旦失去身影,這茫茫大海,想要再尋找可就很難。
拓跋魁又豈肯罷休?
他不惜代價,施展血煞遁!
此遁術是黑煞殿自殘式的遁術秘法,代價慘重。
不過速度卻極為恐怖,是逃命時用的秘法。
施展的時間越長,氣血生機流逝越多。
大海上空,一道血光如電劃過,轉眼逼近前麵那團星光。
施天驥感受到後麵血光襲來,臉色越發蒼白,體內真元法力如決堤洪水般傾瀉而出,不顧一切後果地施展星辰遁術。
一道血光和一團星光一追一逃,將其餘人遠遠甩在後麵。
很快,血光逼近星光三十丈。
一柄血刀破空而出,變化出滿天血色刀光,血氣滔滔,轉眼追上那團星光,將它籠罩。
“該死!”
施天驥見滿天冷厲血色刀光落下,封住他的去路,不禁臉色變得蒼白,雙目卻透射出瘋狂決然目光。
一柄飛劍衝出,一口精血幾乎同時奪口而出。
飛劍星芒耀眼,氣勢如虹地衝殺向前方,要破開血色刀光網,至於後麵施天驥竟然完全不顧,而是祭出一麵銀色盾牌,硬擋血刀劈砍。
“當!當!當!”
金鐵交擊聲密集響起,團團星芒血光爆炸開來。
施天驥沒能一鼓作氣衝出去。
拓跋魁也沒能一舉擊殺施天驥,奪取真龍血珠。
兩人全都不要命地全力搏殺,招招搏命。
施天驥是要儘快衝殺出去,否則後麵的人一追上來,他絕無逃脫可能。
拓跋魁則必須儘快擊殺,否則後麵的人追上來,那將又是一場慘烈的爭奪戰,而他受傷嚴重,又施展了血遁術,實力大打折扣,一旦後麵的人追上來,他奪取真龍血珠的機會很小。
兩人拚死搏殺。
後麵的人見到大喜,真元法力瘋狂傾瀉而出,催動法器,拚命趕路。
以命搏命。
築基後期修士終究搏不過築基圓滿修士。
“當!”
一聲巨響。
銀盾終於擋不住血刀的瘋狂劈砍,光芒黯淡下來,往大海跌落。
“刺啦!”
血刀一劈落銀盾,微微一滯,猛地前刺,從施天驥的後背透體而過。
施天驥低頭看了一眼噴血的胸口,目中滿是不甘。
“刺啦!”
又是一刀劃過。
施天驥的頭顱衝天而起,然後砸落大海,徹底喪命。
在他的頭顱砸落大海時,拓跋魁已經抬手隔空將他的無頭屍體攝取了去。
儲物戒不能像套娃一樣,收取其他儲物法器。
施天驥的儲物戒戴在哪個手指,他的身上還有沒有貼身帶額外的儲物袋、儲物戒,拓跋魁此時根本沒辦法檢查。
隻能先抓了屍體,趕緊跑路再說。
拓跋魁抓了屍體,卷起一道血光正要跑路,數道華光紛紛在他四周落下,一件件法器,懸於空中,散發著殺氣,將他包圍。
但沒有人先出手。
人已經跑不掉了,現在誰也不想自己和拓跋魁來個鷸蚌相爭,卻讓其他人當漁翁。
“拓跋兄,真龍血珠是大家一起奮力搏殺所得,你想要獨吞是不是不夠意思?”很快,一位顴骨突起,鷹鉤鼻,看起來如古稀老人的築基圓滿修士目光如刀地盯著拓跋魁,冷聲道。
“那依申屠兄的意思,莫非要將真龍血珠雙手奉上給你不成?”拓跋魁陰沉著臉問道。
鷹鉤鼻男子,正是申屠家申屠梟。
“我倒是想,不過其他道友肯定不同意。我們實力相差不大,真要廝殺開來,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所以依我之見,此真龍血珠所煉化的真龍血我們築基圓滿修士平分。”申屠梟道。
“此珠是我付出慘重代價,才奪取到的,憑什麼要跟你們平分?”拓跋魁冷笑道。
“就憑你已經走不掉了!”一位風韻猶存的女子冷聲道。
此女子,正是夏道明半路所遇的女子。
“哈哈,我走不掉?”拓跋魁突然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嘲諷之意。
笑聲還在空中回蕩,他的四周空間突然起了扭曲,還沒等人回過神來,拓跋魁憑空消失。
“該死,瞬間挪移,他怎麼會有挪移符?”申屠梟頓時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