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雷振宇的大徒弟阿龍,自那日與郭小鳳切磋武藝後回到鏢局,總感覺後背隱隱作痛,那疼痛如附骨之蛆,甩也甩不掉。十餘日過去了,疼痛卻沒有好轉的跡象。
對於阿龍這樣一個練武之人而言,一日不練,便覺渾身不自在。這日,他強忍著疼痛,決定到練武場活動一番。
踏入練武場,隻見眾師弟們正在揮汗如雨地練習武藝,一招一式,虎虎生風。阿龍看著他們,心中五味雜陳,那股子不服輸的勁兒又湧了上來。
他咬著牙,忍著後背的疼痛,強打起精神,準備練一套拳。然而,剛一運氣,施展內功,隻覺眼前一黑,仿佛被無儘的黑暗吞噬。緊接著,胸口一陣炙熱,好似有一團火焰在燃燒。“哇”的一聲,他吐出一口黑血,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直直地栽倒在地,昏死過去。
眾師弟們見狀,頓時大驚失色。他們手忙腳亂地圍攏過來,呼喊著阿龍的名字,卻不見他有絲毫反應。幾人匆忙將他抬起,朝著臥室奔去,另有一人則飛也似的跑去尋找師傅雷振宇。
待雷振宇趕到時,阿龍早已氣絕身亡。雷振宇顫抖著雙手,解開阿龍的上衣,隻見他的後背一片淤青,那淤青之色,仿佛是惡魔的印記,觸目驚心。雷振宇看著這一幕,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阿龍曾被郭小鳳在背後打了一掌的畫麵。刹那間,仇恨之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燒,他恨得咬牙切齒,怒吼道:“郭小鳳,你好狠毒啊,我跟你誓不兩立!”
……
且說這日黃昏,二龍山腳下,一條寬闊的山道蜿蜒曲折,伸向遠方。
一隊馬車隊正緩緩駛來,車輪滾滾,揚起陣陣塵土。
每一輛馬車都裝載著沉重的貨物,那貨物被嚴嚴實實地遮蓋著,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頭前的馬車上,插著一麵幡號旗,在微風中隨風飄揚,“虎威鏢局”四個大字,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醒目。
郭小鳳和趙衝並肩走在最前麵,他們身姿挺拔,眼神警惕,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車隊兩邊,是十多個鏢局護衛隊員,他們手持武器,神情專注,守護著車隊的安全。
最後麵的一輛馬車上,坐著郭小鳳的叔叔、郭四海的胞弟郭滄海。
這趟鏢押運的正是秦定川的軍用物資,這些物資,關乎著龍溪縣的安危,是抗擊日寇的重要力量。
經過兩天的長途跋涉,他們終於進入了龍溪縣境內。隻要翻過眼前的二龍山,進入縣城街道,這趟鏢就算圓滿完成了。
然而,眾人皆知,這二龍山曆來匪患猖獗,危機四伏,大家絲毫不敢大意。
車隊緩緩前行,來到一個轉彎處。走在前麵的郭小鳳,目光敏銳,忽見前方立著一隊人馬。她心中猛地一驚,急忙揮手示意後麵的車隊暫停前進。
隨後,她和趙衝快步來到那些人前麵。郭小鳳雙手抱拳,恭敬地施禮道:“各位英雄好漢,不知這是有什麼事嗎?”
隻見人群中,雷振宇撥開眾徒弟,大步走到前麵。他雙眼通紅,如同一頭發怒的獅子,惡狠狠地盯著郭小鳳,怒吼道:“郭小鳳,你好狠毒啊!”
郭小鳳聞言,一臉茫然,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疑惑地問道:“雷老前輩,此話怎講?”
“你還在裝蒜!”雷振宇氣得渾身發抖,“你使用陰招打傷了我徒弟,他已經死了!”
“阿龍哥他死了?”郭小鳳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怎麼可能,我們比試完武功他不是還好好的嗎?”
“彆聽她狡辯!”人群中,有人突然喊了一嗓子,“給大師兄報仇,兄弟們給我上!”
這一嗓子,如同點燃了火藥桶,對麵的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如潮水般向郭小鳳他們衝了過來。刹那間,怒吼響徹山穀,氣氛劍拔弩張。
押鏢的眾兄弟見勢不妙,紛紛操起家夥,衝過來幫忙。一時間,兩夥人扭打在一起,刀光劍影,拳來腿往。
郭小鳳心中焦急萬分,她深知此刻絕不能亂了陣腳。她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一邊抵擋對方的攻擊,一邊告誡兄弟們不要傷了對方的人,以免造成更大的誤會。
趙衝揮舞著開山震嶽斧,他雖力大無窮,卻隻敢招架不敢還手。
然而,雷振宇一方人數眾多,且來勢洶洶,他們懷著為阿龍報仇的怒火,戰鬥起來不要命。虎威鏢局的眾兄弟漸漸陷入了被動,形勢愈發危急。
郭小鳳一邊戰鬥,一邊思索著對策。她深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儘快想出一個脫身之計,否則,不僅這趟鏢無法安全送達,眾兄弟甚至有性命之憂。
正在這時,一個兄弟的慘叫聲打亂了她的思緒,隻見一個兄弟被連砍數刀,倒地不起,郭小鳳大怒:“你們欺人太甚,我跟你們拚了!”柳葉劍一橫,一招橫掃千軍將幾個敵人逼得連連後退。
雷振宇瞅準郭小鳳無瑕他顧的機會,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長刀直刺郭小鳳的咽喉。這一刀,快如閃電,勢大力沉,若是被刺中,郭小鳳必死無疑。
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際,趙衝趕到,他大吼一聲,開山震嶽斧砍在雷振宇的大刀上,隻聽“璫”地一聲脆響,雷振宇被震得虎口發麻,大刀被砍成兩截,掉落在地。
趙衝從後背一把抓住雷振宇,斧頭往他脖子上一架,命令道:“叫他們停手,不然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趙衝力大無比,雷振宇被抓得喘不過氣來,急忙揮手示意徒弟們住手。
一場衝突總算是平息了,雷振宇丟下一句:“咱們走著瞧!”的狠話,帶著徒弟們灰溜溜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