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四海與盧風清師徒二人,心懷忐忑地趕著馬車抵達交貨之處——“百昌商行”。那商行坐落於縣城的繁華地段,高大的門楣與厚實的圍牆,彰顯著其不凡的財力與勢力。
門口,一位戴著眼鏡的賬房先生早已等候多時。他眼神冷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瞥了一眼馬車,問道:“怎麼隻有一車?”郭四海上前一步,恭敬地抱拳行禮,說道:“先生,路上遇了匪徒,被劫走了一車。一切損失由我四海鏢局照價賠償。”
賬房先生微微皺眉,上下打量了一番郭四海,隨後將二人引進裡屋,去與商行經理商談。那商行經理是個中年男子,身材魁梧,滿臉橫肉。此人名叫司徒震南,是韓百昌的貼身護衛兼商行經理,他坐在太師椅上,眼神傲慢,目空一切,見郭四海二人進來,連正眼都未瞧一下,便趾高氣揚地開口道:“我們的藥材非常緊缺,不接受賠償,你們必須把貨物找回來,完完整整的交給我們。”
郭四海心中一沉,他深知此事棘手,但仍耐著性子解釋道:“經理,這匪徒凶悍,貨物被劫走,我們也很無奈。但我們四海鏢局定會全力追查,還請您寬限時日。”
然而,司徒震南根本不聽他的解釋,冷哼一聲,彆過頭去。郭四海無奈,正準備離開,這時,幾個當兵的突然闖了進來。領頭的是韓百昌的副官宇文傑,他眼神中透著威嚴:“請二位跟我們到警察局走一趟。”
郭四海心中一動,他本就盤算著到警察局把鴉片的事說出來,期望能得到政府的調解與公正處理。於是和盧風清一起,隨士兵們前往警察局。
一路上,郭四海心中思緒萬千。他深知鴉片的危害,絕不能讓這批鴉片流入市麵,禍害百姓。可如今這局麵,似乎處處都是陷阱與阻礙。
不多時,眾人來到了警察局。說是警察局,實則就是縣保安團的駐地。那保安團團長韓百昌,四十多歲的年紀,麵容冷峻,眼神犀利,透著一股精明乾練之氣。
郭四海見到韓百昌,抱拳行禮後,便將鴉片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韓團長,此次押送貨物,途中遭遇變故,貨物被劫。待我們奪回時,卻發現竟是鴉片。這種害人的東西,我們鏢局絕不能坐視不管,還請韓團長明察,主持公道。”
韓百昌聽完,微微皺了皺眉頭,沉默片刻後說道:“你們就是負責押運貨物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貨物給他們就完了,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呢?我的事情已多得很,哪有時間去查這些破事兒。買我個麵子,把貨物交了,我給他們說說,多給一點押運費。”
郭四海一聽這話,心中頓時不樂意了。他挺直了腰杆,義正言辭地說道:“這怎麼能是破事兒呢?你們保安團保一方平安,這種事都不管,那要你們何用?我要見你們縣長,我不相信就沒人管了。”
但他哪裡知道,這百昌商行正是韓百昌的產業。韓百昌見郭四海如此不識趣,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你這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嗎?我告訴你,今天這個貨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來人啊,把這兩個殺人犯給我拿下。”
話音未落,立即衝進來十多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將郭四海與盧風清團團圍住。黑洞洞的槍口,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令人不寒而栗。
郭四海心中一驚,但仍強作鎮定,怒道:“姓韓的,我們什麼時候成殺人犯了?”
韓百昌坐在椅子上,冷笑一聲:“在我的地盤兒,我說你是殺人犯你就是殺人犯。我要你三更死,你就活不過五更。”
郭四海深知此刻形勢危急,若是硬拚,師徒二人絕無生機。他眼珠一轉,急忙賠笑說道:“韓團長息怒,我這就叫我徒弟去把貨物運過來,還請韓團長高抬貴手。”
韓百昌見郭四海服軟,臉色稍緩:“這就對了嘛,隻要貨物完好無缺,我保你們平安無事,不過貨物送到之前,還要委屈郭師傅一下。來人啊,把郭師傅帶下去。”
郭四海被士兵押著,臨去前,他將盧風清叫到一旁,悄悄叮囑道:“馬上上山去找到你師兄師妹把鴉片藏起來,決不能讓鴉片落到他們這幫敗類手上,萬不得已可以把鴉片給我直接燒掉。”
盧風清心中明白此事的嚴重性,他緊咬牙關,用力地點了點頭:“師父放心,徒兒定當竭儘全力。”言罷,他轉身匆匆離去,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郭四海望著盧風清離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徒弟們能夠順利逃脫,將鴉片妥善處理。而他自己,被戴上手銬腳鏈丟進了一間陰暗潮濕的牢房……
再說葉景程與郭小鳳久等師父與師弟不歸,心中早已焦急萬分。他們深知此次押鏢任務艱巨,如今逾期未歸,定是出了變故。
葉景程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遠處一個隱秘的山洞對郭小鳳說道:“師妹,我放心不下師父和師弟,咱們把鴉片藏在那個山洞裡,你守在這裡,我下山看看去。”
郭小鳳點頭稱是,兩人立即行動,將鴉片搬運至山洞之中藏好,葉景程對郭小鳳叮囑道:“師妹,在我和師父沒回來之前,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們藏鴉片的地方,切記切記!”
郭小鳳點頭:“師兄你小心點。”
葉景程跳上空馬車,快馬加鞭向山下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