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章柏心急如焚地奔回家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他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憂慮。踏入家門,便看到妻子如煙正在屋中忙碌,女兒玉嬌在一旁玩耍。
“如煙,出事了!”羅章柏喘著粗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陳麻子的小兒子夭折了,他認定是我延誤救治,現在帶著人來尋仇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你和玉嬌收拾些要緊的物件,遠走他鄉暫避風頭。”
如煙聽聞,手中正在疊放衣物的動作猛地僵住,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深知陳麻子在鎮上的惡名,那是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主兒。“這可如何是好?”如煙的聲音帶著哭腔,眼眶中淚水打轉。
羅章柏一邊幫著收拾,一邊說道:“我本想去龍潭山找周忠義幫忙,但你也知道,這是一步險棋。”
如煙立刻搖頭,堅決反對:“不行,與土匪勾結,隻會惹來更多麻煩,我們不能陷入更深的泥潭。”
兩人正商議著對策,門外嘈雜的人聲漸近。羅章柏透過門縫望去,隻見陳麻子那腦滿腸肥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一臉麻子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猙獰,身後跟著一群凶神惡煞的家丁打手,個個手持棍棒,來勢洶洶。
羅章柏心中一涼,他知道此刻一起逃走已然來不及了。他當機立斷,對如煙說道:“你帶著玉嬌從後門先走,我來引開他們,快走!”
如煙雖滿心不舍與擔憂,但也明白此刻形勢危急,她咬咬牙,拉起玉嬌,匆匆向後門奔去。羅章柏則迅速搬來桌椅等重物,抵住房門,雙手死死抵住,試圖拖延時間。
陳麻子等人來到門前,開始瘋狂砸門。“羅章柏,你個狗東西,給我滾出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陳麻子怒吼著,聲音震得門框嗡嗡作響。
羅章柏拚儘全力抵著門,雙臂青筋暴起,汗水濕透了衣衫。他能感覺到門外敵人的力量越來越大,自己漸漸力不從心。但一想到妻女能夠安全逃離,他便又咬緊牙關堅持著。估摸著妻女已經跑遠,他鬆開手,轉身從後門奪路而逃,向著另一條小路奔去。
陳麻子等人撞開門,卻見屋內空無一人,隻有淩亂的桌椅。“追!彆讓他跑了!”陳麻子氣急敗壞地喊道。他吩咐幾個家丁朝著相反方向追去,自己則帶著大隊人馬朝著羅章柏逃跑的方向緊追不舍。
羅章柏在小道上狂奔,他故意時快時慢,引得身後的追兵緊緊跟隨,隻為給妻女爭取更多的逃跑時間。他的心中隻有一個信念:一定要讓她們活下去。
片刻間,一條波濤洶湧的河流橫在了眼前。河水奔騰呼嘯,如萬馬奔騰,濺起的水花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河的對岸,便是龍潭山那鬱鬱蔥蔥的山林,在此時的羅章柏眼中,那裡仿佛是唯一的希望之地。
羅章柏深知,對於不會水的人來說,這無疑是一條絕路,但他自幼在河邊長大,練就了一身精湛的水性,此刻這滾滾波濤反倒成了他的一線生機。他深吸一口氣,沒有絲毫猶豫,縱身一躍,如同一道利箭般紮入河中。冰冷的河水瞬間將他淹沒,但他迅速調整姿勢,憑借著熟練的遊泳技巧,向著對岸遊去。
陳麻子追到岸邊,望著在河水中奮力遊動的羅章柏,氣得跺腳大罵:“該死的,給我等著!”可他卻隻能乾瞪眼,無奈地看著羅章柏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波濤之中。
再說如煙母女,跑出一段路後,年幼的玉嬌體力不支,氣喘籲籲地再也跑不快了。如煙心急如焚,她聽到後麵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中焦急萬分。在這緊急時刻,她看到路邊有一處隱蔽的草叢,當下便將女兒藏在其中,輕聲叮囑:“玉嬌,你躲在這裡,千萬不要出聲,等娘回來接你。”
說罷,如煙強忍著心中的不舍,起身繼續向前跑去,試圖引開追兵。沒跑多遠,幾個打手便追了上來。
如煙雖為女子,但也略通拳腳功夫。她深知今日難以善了,索性停下腳步,轉身擺開架勢,準備迎戰。
“臭婆娘,看你能跑到哪裡去!”一個打手揮舞著棍棒,率先衝了上來。
如煙側身一閃,躲過攻擊,同時飛起一腳,踢在打手的手腕上,那打手吃痛,手中的棍棒脫手飛出,其他打手見狀,紛紛圍了上來。
如煙在人群中左衝右突,她的招式淩厲,每一拳每一腳都帶著決然的氣勢。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便是為女兒爭取更多的時間。她施展出渾身解數,竟接連打翻了兩名打手。
然而,終究是寡不敵眾。隨著時間的推移,如煙的體力逐漸耗儘,一個不慎,被一名打手擊中後背,她一個踉蹌向前撲去。緊接著,更多的攻擊如雨點般落在她的身上,她奮力抵抗,卻還是被打倒在地,動彈不得。
“哼,把她給我綁了,帶回去!”一名打手頭目喊道。
如煙躺在地上,眼神中滿是絕望與不甘,她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會如何,更不知道女兒是否能夠躲過此劫。她的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丈夫和女兒都能夠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