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女美生耽 > 西漢缺糧我狂囤物資送邊塞 > 第13章 將軍偷學拚音那晚我抱著課本哭成狗

第13章 將軍偷學拚音那晚我抱著課本哭成狗(1 / 1)

推荐阅读:

蘇筱筱提著十斤小米往偏廳走時,晨露正順著青石板縫往鞋裡鑽。

她裹了裹洗得發白的外套,指尖還殘留著糧店老板找零的紙幣紋路——那是她抵押老院後,最後一筆能自由支配的錢。

推開門的瞬間,竹簾掀起的風卷著壁畫特有的土腥氣撲麵而來。

她剛要把米袋擱在案上,餘光忽然掃過牆麵。

那片常春藤紋裡,原本靜止的壁畫竟泛起漣漪。

穿著青灰色衣擺沾著泥點的身影從波紋中浮出來,蹲在田埂邊,膝頭擱著塊磨得發亮的木板。

幾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娃擠在他身邊,光腳踩得田埂上的泥點子亂飛。

蘇筱筱的呼吸頓住了。

她湊近兩步,晨霧未散的壁畫裡,顧昭正用樹枝在木板上劃拉。

那歪歪扭扭的痕跡不是她教過的“米”“水”等漢字,倒像……像她上次寄礦泉水時,瓶身被泡軟的標簽上印著的拚音。

“水(shui)——”紮紅繩的小女娃扯著嗓子念,鼻涕泡都跟著顫,“水!”

“對,”顧昭指尖蹭掉她鼻尖的泥,聲音輕得像怕驚飛蝴蝶,“這是拚音,能幫你們更快記住字。”他翻起木板背麵,蘇筱筱的呼吸猛地一滯——那是她上周寄過去的空礦泉水瓶標簽,邊角還沾著乾了的粥漬,顯然被他當寶貝收著。

標簽上用炭筆描了又描的“水(shui)”“米(u)”,每個字母都被擦改過三四遍,紙背洇著深深的指痕。

她的喉嚨突然發緊。

想起三天前顧昭說“省了半塊餅換了包鹽”,想起他總說“不餓”卻越來越明顯的黑眼圈。

原來他省下飯,是為了給孩子們換識字的紙;原來他說“在學新東西”,是在偷偷把她世界裡的拚音,變成雁門娃能抓住的光。

“將軍!”

壁畫裡傳來一聲喊。

顧昭猛地抬頭,耳尖瞬間紅透。

孫秀才不知何時湊過來,灰白的胡子都在抖,搶過木板時連腰間的旱煙袋都掉了:“這、這拚音比《千字文》好記十倍!我昨晚抄到三更,今早教鐵柱他們拚‘媽媽(a a)’,那小子抱著他娘哭了半柱香!”他從懷裡掏出半本皺巴巴的紙,上麵密密麻麻抄著拚音和對應的漢字,邊角還沾著飯粒——定是趁吃飯時偷寫的。

“神明媽媽顯靈啦!”

趙五郎的大嗓門跟著炸響。

這位獵戶頭領穿著沾血的皮襖,膝蓋砸在田埂上濺起泥花:“我今早巡林,見山雀都往學堂飛,就知道要有好事!將軍教的這字兒,定是神明賜的狀元符!”他身後擠過來七八個百姓,扛著鋤頭的、提著菜籃的,眼睛裡都亮著蘇筱筱從未見過的光——不是對食物的渴求,是對明天的盼頭。

顧昭的耳尖紅到脖頸,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擺。

他明明被人群圍著,目光卻隻鎖在壁畫上,像要透過兩千年的光陰,看進蘇筱筱眼睛裡:“你……喜歡嗎?”

這句話像根細針,“啪”地紮破了蘇筱筱所有的克製。

她踉蹌著扶住案角,眼淚砸在小米袋上,暈開一片深黃。

偏廳的檀木櫃裡,父親的遺物在召喚——那本邊角卷邊的小學語文課本,是她最後一件沒賣掉的寶貝。

“係統警告:當前體力剩餘30,強行傳遞超限物品將導致暈厥6小時以上。”

機械音在腦海裡炸響時,蘇筱筱已經把課本按在了壁畫上。

紙頁摩擦牆麵的觸感像顧昭掌心的繭,她擦了擦流到唇邊的鼻血,啞著嗓子笑:“值得。”

課本“咚”地落在田埂上。

孫秀才撲過去的架勢像撲火,枯瘦的手指撫過“啊(a)喔(o)鵝(e)”三個字母,突然號啕大哭:“先生……先生當年說我資質差,學不會……可這字兒,連小娃都能摸會啊!”

小女娃撿起課本翻到第二頁,脆生生念:

“太——陽——”

七八個小腦袋擠成一團,奶聲奶氣的跟讀撞在一起,驚飛了田邊的麻雀。

顧昭蹲下來,替最矮的小娃墊高腳,目光卻始終黏在課本上,喉結動了動:“你送的不是書,是光。”

蘇筱筱的意識開始模糊。

她最後看見的畫麵,是顧昭伸手觸碰壁畫,指尖與她的重疊在光影裡。

而遠處山坳裡,一抹灰影閃過,裹著的狼皮鬥篷上,綴著枚月牙形的銀飾——那是匈奴右賢王阿木爾帳下特有的標記。

雁門郡外的野杏林裡,阿勒泰把狼皮鬥篷往肩上攏了攏。

他蹲在樹後,聽著石磨旁幾個農婦的閒聊——昨日將軍教娃認字的事,已經像春汛漫過草灘般傳開了。

“說是神明顯靈賜的字,我家鐵柱今早能拚出‘阿娘’了!”梳著盤頭的農婦拍著膝蓋笑,懷裡的小娃娃正用臟手指在她衣襟上畫“媽”。

阿勒泰喉結動了動。

右賢王阿木爾交代的話在耳邊炸響:“去,攪渾漢人的神棍把戲,讓他們信不過那麵妖畫!”他攥緊腰間的月牙銀飾,突然拔高嗓門:“神明顯靈?我看是匈奴細作!”

石磨“吱呀”一聲停住。

農婦們扭頭時,他故意露出半張臉,臉上的刀疤在晨光裡泛青:“我在南坡見著了,那畫會冒黑氣!漢人將軍被妖法迷了眼,等匈奴大軍打進來——”

“放屁!”

趙五郎的吼聲震得杏樹落了幾片花。

這位獵戶頭領不知何時摸到近前,獵刀“噌”地拔了半寸,刀鞘砸在阿勒泰腳邊:“我爹娘上月吃了毒蘑菇,是將軍娘子托壁畫送來解毒肉乾!你娘有這本事?”他扯開皮襖露出心口的疤,“去年冬天我被狼咬,是將軍娘子送的金瘡藥!你家神能治狼口?”

幾個扛鋤頭的漢子圍上來,有人抄起了糞叉。

阿勒泰後退兩步撞在杏樹上,看著農婦們護著娃娃往他相反方向躲,突然有些恍惚——若這畫裡的“神明”真是細作,為何要送藥送糧?

為何要教娃娃認字?

他攥緊鬥篷轉身就跑,鞋跟踢飛的石子撞在磨盤上,驚得石磨旁的母雞撲棱著翅膀竄進草垛。

日頭西斜時,顧昭的青灰衣擺終於出現在壁畫裡。

他發梢沾著草屑,懷裡抱著半卷用麻線裝訂的紙,袖口還沾著墨汁——顯然是剛從學堂過來。

“孫先生編了識字歌。”他蹲在田埂上展開紙卷,聲音裡裹著藏不住的雀躍,“‘a是小娃張嘴巴,o是公雞喔喔打,e像白鵝水裡劃’,鐵柱他們邊跑邊唱,把牛都驚得蹦了三蹦。”

蘇筱筱倚在案邊,指尖掐著掌心才沒讓自己晃倒。

她能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今早強行傳遞課本後,係統提示的“30體力”像塊壓在胸口的石頭。

可顧昭眼裡的光太亮了,亮得她喉嚨發甜,隻能拚命把湧到嘴邊的腥氣咽回去。

“下次……能送紙嗎?”顧昭突然湊近壁畫,指節幾乎要貼上來,“我想讓每個孩子都寫‘蘇姑娘平安’。”他耳尖又紅了,像傍晚的火燒雲,“他們說……要把字刻在城牆磚上,等你……等你來看。”

蘇筱筱張了張嘴。

她想說“好”,想說“我這兒還有半箱a4紙”,可眼前突然騰起黑霧。

顧昭的臉在霧裡搖晃,像被揉皺的絹畫。

她聽見自己發出含混的“嗯”,然後膝蓋一軟——

“哐當!”

偏廳的青磚地撞得她顴骨生疼。

鼻血順著下巴滴在青石板上,暈開的紅點像朵畸形的紅梅。

壁畫裡傳來劇烈的拍打聲,顧昭的嘶吼穿透兩千年光陰:“蘇筱筱!醒醒!彆丟下我——”

黑暗裡有細碎的光。

蘇筱筱看見顧昭握著個小女娃的手,在沙地上寫“昭”字。

小女娃的指甲縫裡沾著泥,顧昭的指尖沾著墨,兩個人的影子疊在一起,像兩棵根須交纏的樹。

“這是將軍的名字。”顧昭說,“等你長大,要記得有個姐姐,用命給你們換光。”

“姐姐是誰?”小女娃歪頭。

“是……蘇筱筱。”顧昭的聲音輕得像歎息,“不是神明媽媽,是會疼會累的蘇筱筱。”

蘇筱筱在夢裡笑出了淚。

等她醒過來時,天已經黑透了。

月光從窗欞漏進來,照在壁畫上,竟泛著暖融融的溫度,像顧昭掌心的繭。

她伸手摸了摸牆麵,指腹傳來的觸感讓她愣住——不是記憶裡的涼硬,而是像被捂了很久的玉,帶著體溫。

“我不是神明媽媽……”她對著牆喃喃,“我是蘇筱筱,會害怕,會疼,會想……想你平安。”

話音剛落,牆麵上突然沁出一道水漬。

水痕蜿蜒著往下淌,在“常春藤”的紋路裡拐了個彎,最後停在她指尖下方,像句沒說完的話。

窗外傳來手機震動聲。

林薇的直播界麵亮著,彈幕刷得飛快:“瘋女人又對著牆說話了!”“不會是被老院的鬼附身了吧?”她按掉手機,把臉埋進臂彎。

可下一秒又抬起頭,眼睛在黑暗裡亮得驚人——

“我要讓他驕傲。”

她摸到床頭的紗布,剛要擦鼻血,指尖卻鬼使神差地又按在壁畫上。

這次不是溫暖,而是刺啦一下灼痛,像被燒紅的鐵簽子紮了手背。

她倒抽冷氣縮回手,借月光看時,指腹上多了道淺紅的印記,形狀……像朵常春藤的葉子。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