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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留書一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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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臉納悶看向林遠,“你和誰動手了?”

林遠淡漠道,“一個道士。”

我心裡咯噔一下,“該不是嶗山來的吧?”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一個星期前,我曾經見一個叫青玄的嶗山道士。

這家夥當著我和段叔的麵射殺了羅大師。

用的恰好就是一枚符箭。

林遠有些意外,“你怎麼看出來的?”

“還真是。”

我苦笑一聲,把那天晚上發生在杜鵑樓的事情講出來。

對於林遠我沒什麼好隱瞞的,畢竟這哥們跟我認識時間挺長,還一起乾過“壞事”,葉耀的死他也有份參與。

聽完我的講述,林遠默默點頭,“看來我們都錯了,這個葉耀的身世確實不簡單。”

他的死,不僅驚動了嶗山,甚至派出青玄這樣的二代弟子來善後。

我把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青玄就是因為這個,才會用符箭把你打傷的?”

“也是,也不是。”

林遠說自己最近接了一張懸賞令,去一個叫青雲山的地方獵殺一頭成精的野豬妖。

沒想到就在他即將得手的時候,青玄忽然蹦出來,用符箭射傷了林遠。

“這家夥相連我和野豬精一塊收拾,多虧我躲得快,及時避開了要害。”

林遠說,青玄應該知道自己參與了葉耀那件事,所以才會對自己痛下殺手,

“其次他抓了很多山妖,不知道究竟要乾什麼用。”

“太過分了!”

我一拳砸在桌上,說葉耀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如果他不拿狽精威脅我,我也不會對他下狠手。

想不到弄死了小的,又引來了大的。

嶗山號稱一流的道門勢力,怎麼會容忍門下弟子胡作非為!

段叔邊幫林遠貼藥膏,邊冷笑說,“說你年輕還不服氣,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非黑即白的事?”

嶗山是名門正派沒錯,可不代表門下弟子都是好人。

再者說,這個世界上壓根就不存在絕對的正義。

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乾起壞事來,絕不會比禦獸宗之流更加慈悲。

我臉色陰晴變幻,真沒想到所謂的玄門世界居然是這麼渾濁。

黃依依小心翼翼地說,“師父,那你收我為徒,不怕自己也被人惦記嗎?”

段叔哈哈大笑,在黃依依腦門上輕輕一拍,“放心吧閨女,憑一個小小的嶗山二代弟子,還沒這個膽子動我,隻要你乖乖留在我這兒學本事,師父保證你平安無事。”

黃依依又指了指我,說那王安呢?

段叔一愣,看了看黃依依紅撲撲的小臉蛋,嘿嘿一笑,搖頭說,

“這小子的命比茅坑裡的石頭還硬,輪不到你師父來操心。”

我有點不爽,你咋說話的呢。

再給林遠包紮好傷口之後,我見天色不早就打算回去了。

林遠則叫住我說,“王安,我記得你身邊還養了一隻狽精對吧,最近最好讓它低調點,青玄正在到處抓捕山精,你家那頭山精已經修到會說話的地步,十分罕見,如果被他遇上的話,很有可能會遭毒手。”

“嘿嘿,這你放心,那孫子比鬼都雞賊,隻有它算計人的份,哪會被人算計。”

嘴上是這麼說,我心裡卻感覺不敢再耽誤了。

最近狽精總是晚出早歸,經常大半夜在外麵瞎晃悠,也不知道究竟乾些啥。

萬一真被嶗山的人看見,吃了苦頭可找不到地方說理去。

這麼想著,我加快腳步回了出租屋。

不出意外,狽精依舊沒有在家,隻有小妮一個人在陽台下盤腿坐著,笨笨地對著月光吞吐精華。

一看見我,小丫頭馬上就不練了,像塊牛皮糖似的黏上來說,“王安哥,修行好累哦,我以後可不可以不要每天都練。”

我很頭大地揉著太陽穴,說你少來,我的責任就是賺錢養大你,你也有自己的責任,必須老老實實練好本事,我這是為你好!

小妮生氣了,腮幫子鼓鼓的,叉腰說,“你們這些大人,成天打著為娃好的借口,根本就不管娃的死活!”

我一臉瀑布汗,這丫頭都跟誰學的?

小妮指了指電視,“電視上的哥哥姐姐都這麼說。”

我黑臉揪她下巴,“不許看那些奇怪的電視劇,以後隻能看動畫片,知道不知道?”

她委屈巴巴地點頭,我又說,“你狽哥哥什麼時候出去的?”

小妮說,“天一黑它就走了,還說自己要去辦一件大事,等成功了,就回來幫我抓辣條吃。”

我雞皮疙瘩掉一地,狽精嘴裡的辣條那特麼是蛇。

自從我和狽精搬進來,小區就再也沒鬨過蛇蟲鼠蟻了,這貨隔三差五去外麵抓蛇,當麵條一樣嘬著吃。

我有點蛋疼,生怕小妮會跟著它學壞。

一個五六歲小女孩,滿世界追著辣條啃,那特麼得多嚇人。

“這孫子真這麼說的?套,你等著,看它回來我怎麼收拾它!”

我氣壞了,一屁股坐沙發上。小妮見我真生氣了,眼珠子一轉,馬上推開陽台窗戶,脆生生地朝外麵喊道,

“狽哥哥你今天彆回來了,王安哥要揍你。”

“你個小叛徒,老老實實給我認字去!”

我肺管子差點沒氣炸,舍不得訓斥小妮,隻好把這筆賬記載狽精頭上。

當晚我一直沒睡,氣呼呼地靠著沙發等狽精。

眼看天就要亮了,狽精還是沒回來。

難道是它聽到小妮的喊話聲,躲在外麵不敢回家?

不至於吧,這貨臉皮這麼厚,又不是沒被我收拾過,每次都秒慫,隔天一樣犯錯。

等到天色大亮,還是不見狽精的蹤影。

這下我有點急了,雖說狽精平時比較冒失,可總體還算聽話,從來沒有日不歸宿的習慣。

我懷疑它可能躲到王奎那裡去了,趕緊給王奎打電話,問他狽精在不在?

王奎打著哈欠說,“狽爺不是一直跟你混嗎,我家有女人,它過來不方便。”

王奎話沒說完,邊上就傳來柳芳的埋怨聲,

“你大清早跟誰打電話呢,煩不煩?正好你也抬杠了,把昨晚欠我的補上吧。”

“我去,大白天的你乾嘛……”

啪!

我掛斷電話,免得會有少兒不宜的內容傳過來。

這貨到底去哪兒了?

我心裡越來越刺撓,這家夥平時雖然很賤,可忽然玩起失蹤,卻免不了讓我有點擔心。

換平時我可能不會這麼緊張,可昨晚林遠說過的那些話,一直在我耳邊盤旋。

我去了狽精平時睡覺的狗窩翻找,翻開一堆曬乾的雞骨頭,下麵壓了張紙條。

歪歪扭扭的字跡,一看就是狽精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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