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做些什麼？”
聽到唐三國的發問，前行的灰衣男子停止了腳步，轉身望向了目光殷切的唐三國：
“風暴，過去幾十年，你已經付出了很多！”
“付出了愛情，付出了親情，付出了家庭，付出了熱血，還多次差點付出了你的性命。”
“這一次巴國行動，更是讓你九死一生！”
“你付出的已經夠多了，你不能再拚了，我也不想你拚下去了。”
“你該金盆洗手遠離江湖，然後回到陽光下享受天倫之樂，平平安安過完下半輩子。”
“我這次千裡迢迢來都城找你，也隻是想要確認你的生死，給自己內心一個交待。”
“現在看到你沒事，我懸了兩個月的心算是可以放下了。”
“但麵對你的失憶和毀容，我還是非常的愧疚，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我的交情。”
“我不能再讓你冒險了！”
“你好好養傷，養好了，我安排你回去都城，然後再找神醫給你整容和治腦子。”
“我相信，你遲早有一天可以恢複記憶的！”
灰衣男子走到唐三國的麵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愧對老朋友的樣子。
接著他還掏出一瓶紅顏白藥扭開，細心敷在唐三國受傷的掌心和手臂上。
“金盆洗手不了！”
唐三國沒有接受灰衣男子的好意，反而一把打開紅顏白藥吼出一聲：
“我遭受驚天一炸，九死一生還失憶，這就表示我的任務不算太完美，不然我就該全身而退。”
“任務不完美，就說明還有手尾！”
“把這手尾告訴我，告訴我，我要不惜代價完成它！”
“我經曆那麼多生死，被炸傷，被毀容，還變得嗜血，我已經成了半瘋半魔的混蛋。”
“我做了那麼多，你不讓我完成臨門一腳，對得起我這些年遭受的傷遭受的苦難嗎？”
“那不僅會讓我一切付出沒有意義，還會讓我將來死不瞑目！”
“告訴我，我還沒完成的任務是什麼？”
他記不得自己以前執行過的任務，但他對自己的現狀是十分了解的。
內傷、毀容，殺人不眨眼，還會吸取少女的鮮血補充能量，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即將瘋魔的撒旦。
他不喜歡這樣的自己，甚至想要毀滅自己，所以希望能完成任務給醜陋的自己劃上一個句號。
唐三國不希望自己生前是魔鬼，死後也一事無成。
灰衣男子伸手按住唐三國：“風暴，你現在需要休息，而不是繼續執行任務！”
“我已經停不下來了！”
唐三國再度吼叫一聲：“一旦停下來，我擔心自己走火入魔，擔心自己變成嗜血狂魔。”
“我現在隻有執行任務，才能穩住自己的情緒，才能憋住心中的精氣神，不然失去目標就失去自我。”
“快把沒完成的任務告訴我，我要在自己崩潰之前把任務完成，給你，給神州，給我自己一個交待。”
唐三國神情有著瘋狂，但更有著堅定和固執。
對於他來說，豐功偉績的臥底，一事無成的臥底，完全是天淵之彆。
灰衣男子再度喝道：“你的任務，我會安排彆人接手，而你現在需要治療，需要恢複記憶……”
“不需要！不需要！”
唐三國的情緒再度激動起來，聲音席卷著整個天台：
“我的記憶我嘗試了好多次恢複，我也去醫院拍攝過，醫生說是腦部中樞神經受到了損傷！”
“我這輩子恢複記憶的概率萬分之一都沒有！”
“你想要治好我，比登天還難，等你治好，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而且醫生說了，我忘記了過去，但思維智商以及生存技能還是存在。”
“至於我身上的外傷內傷，以及臉上的毀容，不值一提，我自己能夠解決！”
“所以你現在告訴我任務就行，我一定把它完成的妥妥當當！”
“如果你不把任務告訴我，我也會通過自己的方式駁接回來，到時給你添亂，你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唐三國從懷中掏出一張CT報告丟給了灰衣男子，告知自己這記憶一時半會都難於恢複。
灰衣男子神情很是艱難：“風暴，這對你不公平！”
唐三國攥緊拳頭：“你給了我一個善始，就給我一個善終吧，不完成任務收尾，我死不瞑目。”
人這一輩子，總要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鐵木刺華兵強馬壯，瑞國能人異士如過江之鯽，他們背後還有鷹國豪族支持。”
灰衣男子喝道：“你跟他們相比，就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還是受傷失憶的螻蟻，你拿什麼去善始善終？”
唐三國又是一聲怒吼：“我不知道敵人多麼強大，也不在乎敵人多麼恐怖，我隻知道狹路相逢勇者勝。”
“如果連亮劍的精神都沒有，談什麼千古流芳，談什麼心係蒼生？”
“把任務告訴我，不管多麼艱難，敵人多麼霸道，我都會不惜代價完成。”
“哪怕完成不了，我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我取了風暴這個代號，就要對得起它的榮光！”
他是風暴，他要狂掃一切肮臟，他要以牙還牙報複，而不要做一個躲在池塘的縮頭烏龜。
灰衣男子長歎一聲：“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勇氣，而是擔心你應付不來丟了性命，我不想失去你。”
“繼續讓我執行任務，我可能人會死，但精神永存。”
唐三國轉身麵對東方：“不讓我執行任務，我的靈魂現在就會死去。”
“你……你……好，我把任務告訴你！”
灰衣男子微微用力攢緊了CT報告，接著語氣很是無奈地回應：
“你在巴國瓦解掉了鐵木刺華的狂犬病毒陰謀，還斬殺了他的乾將鐵娘子一夥人，但並沒有殺死鐵木刺華。”
“而且鐵木刺華在瑞國還有一個大本營，還能隨時在全世界複製狂犬病實驗室。”
“複仇者聯盟的崩盤，鐵木刺華的陰謀連續失敗，他對你多少生出了懷疑。”
“但是他並沒有拿到實質證據證明你就是神州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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