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課的周末,常樂在短租房吃完午飯,商超的外賣和蜜雪冰城的冰杯送來,他把可樂灌入冰杯,就著劈裡叭啦刺啦亂響的氣泡喝下幾大口,打了個幾乎要衝破天靈蓋的氣嗝。
太完美了。
完美的沒課,完美的可樂,還有完美的下雨天。
他調整好靠枕,戴上頭盔半躺下,登入遊戲。
【您尚有兩條好感度任務未處理。】
是嘞是嘞,他要的就是這個!
等了這麼久,終於能嘗嘗這兩個待完成的好感度任務了!
他的目光在皮褲小姐和藍蝴蝶小姐兩者的頭像間巡回,而後選擇了奧蕾莉亞。
循序漸進。
更美味的高好感度任務要放到後麵品味。
……
總管府是奧蕾莉亞的私產。
她在數年前花費了數十萬金幣置辦下了這座明亮典雅的海濱莊園,兩年時間內,這裡變成了一片荒蕪。
這些天,德朗恩作為她的管家跑前跑後。
雇來的傭人們剪掉了那些枯敗的花枝、叢生的雜草、淤塞的池塘,四處攀爬的藤本植物,再花了幾天的時間翻地,從其餘城市運來時興漂亮的花草栽種。
當然,這些工作奧蕾莉亞沒出一分錢,那些想要在珀萊姆城做生意的花草商們很樂意來做這件事。
若是奧蕾莉亞殿下能在他們打造的花園中待客迎賓,那就再好不過了。
商人們這麼想著,不消吩咐就把事兒辦的又快又好。
如今,璀璨夜幕的星光裡,奧蕾莉亞坐在一片新翻過的花園中央,看著播下去不久的花種和草種冒出嫩芽來。
“以前這裡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
她微微彎腰,寶藍色的長發從肩上滑落,垂在她細紗般閃著珠光的裙子上。
她抬起頭,從星光中尋找那對她而言特殊的存在。
祂到了。
奧蕾莉亞輕笑。
“您來了。”
【嗯。】
“是花草的嫩芽捎來了您的氣息。”
藍蝴蝶小姐坐在那兒,意外的赤著腳,一雙舞鞋放在一邊。
似乎是感受到了注視的滾燙,她不動聲色的將那雙白皙的腳往裙擺下收了收。
但很遺憾的是,她的裙子同樣算不得長。
於是一半遮掩一半畢露的畫麵,在星光點綴下顯得更加曖昧。
這是她的目的,奧蕾莉亞想。
但這又不完全是她的目的。
她的目的要更加直接,更加急促。
如果長樂大人能伸過手來,握住那被遮掩的腳踝,那她將獲得50的滿足。
如果長樂大人能催動神力,用風吹動她的裙擺,將微微帶著粉色的、弧度飽滿而美麗的足弓露出,隻那麼看著,那麼她將獲得70的快樂。
如果大人隻是用赤·裸的目光掃視著她的行為,用微帶挑剔的眼光打量她——但又未曾挪開過注視,那麼,想要握住他的手的奧蕾莉亞,將會獲得100撞擊她心懷的快樂。
您會……怎麼做呢?
熟知您信徒內心的、無所不知的大人,您的選擇是什麼?
……
【請選擇:】
【1美食在側,豈能不吃?我素食主義啦!哦,我是說——速食!】
【2那是一件藝術品,你該將它露出來。】
【3奧吧啦,你很有名啊?(挑剔的眼神)但是不足以誘惑到我。】
【4隻是沉默,或許,您可以想想——您的祈求者真正想要什麼?】
常樂擰起眉頭。
又挖坑。
又騙色鬼來當兵!
要不是他有認真看這是藍蝴蝶小姐20好感度的任務,恐怕真的要對“某些”選項心動了!
按照這個死遊戲之前的設定,低好感度的情況下做一些出格的事應該會直接敗北吧。
雖然他很好奇bad endg到底怎麼觸發,有怎樣的懲罰,但在大號上做這種事情——常樂還沒神經大條到這種地步。
要是能開小號就好了……
至少他是真的想試試各種柴刀結局的味道啊……
……
等待中,奧蕾莉亞的心在輕盈的躍動。
她在等待著,等待著這位自己選定的“大人”會給出什麼樣的回答。
大人一言不發。
這似乎是一種完全的忽視。
這讓奧蕾莉亞稍微有那麼點兒失望。
但是沒關係,奧蕾莉亞。
那是祂給予的東西,即便是刺痛她內心的“忽視”,也足夠讓她甘之若飴。
但,緊跟而來的是一串風。
或者,是一種掌心的溫度。
她察覺到有什麼擦過了自己的小腿肌膚——那並不含一丁點兒冒犯和情·欲,帶著匆匆,帶著局促,帶著鮮為人知的尷尬和倉皇,輕輕拉扯了一下她的裙擺。
妄圖,用裙擺遮住她的小心思。
奧蕾莉亞的心漏了一拍。
這是……什麼?
大人不屑於看到她的肌膚?
……並不是。
如果是這樣,那她感知到的局促和不安是什麼?
那是神明會透露出來的情緒嗎?
萬花筒似的眸子閃動了幾下。
她好像明白了……
所以說,以風流和嗜好美色被諸多敵對教會勢力攻擊的長樂神,其實是……純愛派的?!
……
不,不是這樣的!
他隻是沒得選!
常樂自然不知道自己在藍蝴蝶小姐的心中已經變成了一個“初哥神明”的形象了,隻覺得這遊戲的麵部刻畫真完美啊。
他在以一個俯視的態度看向奧蕾莉亞,她的臉居然一點兒也沒崩誒。
隻是不再像身處坎特威爾城那樣時刻緊繃著,大部分時刻帶著假麵度日。
現在的藍蝴蝶小姐,那被寶藍色長發微微遮掩的五官,總透露著些狡黠和孩子氣。
比如她現在正在盯著自己——啊,他是說,盯著屏幕啦。
“大人。”
藍蝴蝶小姐變換了一下姿勢,她用兩根手指勾住了舞鞋的末端,絲滑的順到麵前,當著常樂的麵穿上了它。
“您或許不知道,這兒曾經是個舞池。許多達官貴人家的小姐和公子哥兒在這聚會的時候,通常會伴著月光和月光奏鳴曲踩著舞步姿態輕巧。”
藍蝴蝶小姐站了起來。
“您同樣或許不知道,在十幾歲的時候,我也很擅長跳舞。”
“隻是我找不到舞伴——因為……”
她猶豫了一下,沒有往下說。
常樂大概能猜到。
和舞女的女兒做舞伴,有失“貴族的臉麵”。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能鬥膽向您發出邀請,來觀賞我跳出這支少女時期的舞步嗎?”
常樂垂目看著藍蝴蝶小姐藏著期待的眼睛。
他不止想觀賞,他想要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