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叫瑪納特的木偶決定去死’係列任務‘拿回那把鑰匙!’已完成!】
【當前瑪納特求死進度60。】
【您的出現,是一汪澆熄了烈火的清泉,是救命的稻草,是輪船上朝下拋下來的一隻救生圈。】
【現在,最重要的東西已經落到了您的手裡。】
【那麼,這個冗長且麻煩的任務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哦~我親愛的大人,我相信——您會做出對您最有利的選擇。】
【獲得物品‘瑪納特的鑰匙’,現已收入您的藏品室。】
嗯……?
常樂眉毛一挑。
旁白給了他一個很強烈的信號。
他滑動頁麵,點開了藏品室。
作為一位“神明”,常樂的藏品室裡的東西其實少的令人發指。
這裡不是倉庫,所以成堆的金幣是無法出現在藏品室裡的。
於是堆疊的各式架子上,隻放了一卷孤零零的卷軸。
靈魂共生卷軸,四階,這還是他從那個懷特家族的誰——科爾頓身上繳獲的。
而在華貴書桌的左側,放著一隻沾了血的木楔子。
常樂目光暗了暗。
慣玩遊戲,且對魂遊和古早galga略有了解的他自然知道旁白在這兒所表達的意思。
他當然可以繼續做那個任務——“一個叫瑪納特的木偶決定去死”,連名字都長得不得了,遊戲長度更是難捱的劇情任務,走正統的方式完成對瑪納特的攻略,然後獲得瑪納特加入卡池的機會。
但,他還有另一個選擇。
如果連控製瑪納特的鑰匙都到手了的話……
一具木偶,一具沒有麵容,所以無法戳到他x的木偶,一具遍體鱗傷的木偶……
常樂皺了皺眉。
說的這叫什麼話……
你用這種尖銳的話來考驗全圖鑒收集癖?
況且,他常樂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說到做到這點還是不會逃避的。
說了還給她就是還給她,見東西不錯,自己偷偷拿捏了做個把柄——做出這種事,未免也太屑了吧?!
常樂伸手在那隻沾了血的木楔子上點擊一下,彈出來幾個選項。
【使用:您可以使用這枚鑰匙操控瑪納特,下達‘擊殺’‘偷竊’‘記錄’‘諂媚’‘魅惑’‘自毀’等指令。瑪納特會的東西有很多,請慢慢探索哦~】
【歸還:完成一個男人——一個神的承諾,將它還給小木偶,但是,您不用再考慮一下嗎?】
【銷毀:瑪納特is free!瑪納特免費了!她會變成一個不會再被任何東西控製人生……哦,或許是木偶生涯的自由的靈魂!但對於一個被控製了上百年的小木偶來說,做這個選擇前,請問詢一下她的意見吧,或許,她會有不同意見呢?】
常樂盯著三個選項,細細讀了這些文字。
然後目光落在了那個詞上。
“魅惑”。
……魅惑。
……魅惑?
他又退出去,看著躺在旅館的床上呼呼大睡的小木偶,腦袋裡一個接一個的冒問號。
魅惑?
布什戈門?
這個詞是怎麼和小木偶畫上等號的?
目前不管怎麼看,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隻能看出小木偶懵懂的童真啊!
童真啊!
一個不會說話,字也不會寫多少的!清澈的愚蠢!
什麼魅惑!他奶奶的勞資給你一刀。
【您選擇了‘歸還’。】
【已自動接取‘一個叫瑪納特的木偶決定去死’係列任務‘新的軀殼’。】
【您做出了一個仁慈的決定,哦~我親愛的大人~您總是這麼仁慈,連我都快要為您動心了~為什麼我會是一個不能被抽取的祈求者,不能通過召喚的力量降臨到您的身邊,感受這令人向往的仁慈呢~】
……快滾。
【俗話說,人病了要治,木偶壞了要修……哦,不要問我這是哪裡的俗話,我剛編的。】
【總之,她已經壞成了這樣,總是要找人來修理的,露奈特的法力可沒法使木偶的肢體斷肢重生。】
【一個木偶師找上了門,他謙卑的向您表示:他願意幫您修好瑪納特,隻需要您高抬貴手,忘記他曾和一隻眼一起做過的一些壞事……】
【點擊進入木偶師的小店吧。】
頁麵上冒出一個新的圖標,一個彎著腰諂媚笑著的中年男人正在等待著他。
……
接受長樂大人的意誌,前往木偶師的店裡的是梅琳娜和阿薇絲。
前者負責談判,後者負責保衛、警戒、戰鬥,以及搬運小木偶。
“瑪納特,你該減肥了。”
阿薇絲渾身是汗:“你得有三百斤。”
瑪納特閉著眼睛不說話。
小木偶倒是沒覺得惱火。
木材和體內的各類金屬加起來,三百斤也不算很重。
梅琳娜瞪了阿薇絲一眼,讓她閉嘴。
不要說這些淺薄的話,會顯得她們的團隊很不專業。
“歡迎歡迎。”
木偶師皺巴著臉:“哦,我就知道是她!”
“你認識她?”
阿薇絲把瑪納特放在一張木床上,後者突然緊緊咬住了她的衣擺。
“怎麼了?”
她疑惑道:“你想上廁所嗎?”
“哈哈哈……木偶是沒有排泄需求的,除非我給她裝上一整套的泌尿係統——但是這有什麼必要的呢?”
木偶師笑了笑,態度放的很低:“她緊張,或者說害怕?是因為……”
他臉色變幻:“因為這裡對她來說有……呃,有……不好的回憶?”
梅琳娜盯著他。
“我趕時間,所以你最好能把話說全了。”
木偶師哽了哽。
他沒從麵前這女子身上感受到壓力,但那個頭上站了隻鳥的騎士……很強,強到他沒把握能逃走。
而比騎士更有威壓的是,那落在他身上的,來自神明的重壓。
“……”
你們教會怎麼回事?
誰家教眾辦事兒……神明在上頭盯著的?
他犯了天條嗎?
“那都是一隻眼叫我乾的……”
木偶師痛快的交了底。
一隻眼說,不聽話的木偶需要一次懲罰,所以他便幫忙卸了她的四肢。
“其他的我什麼都沒乾!”
梅琳娜的目光盯著他,被美麗的女子注視本該是件值得愉悅的事情,但此刻木偶師卻感知到一些和那些實力帶來的壓力截然不同的寒冷。
他低著頭,目光落在了梅琳娜腳上的皮靴上。
蛇紋一般的,閃著令人膽寒的波光。
她說:“最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