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今這個時代,失去了領主,那麼所有的事情都是無意義的。
艾倫家的士兵們放下了手裡的武器,他們已經被俘,現在隻管保住自己的命就行,至於一切戰事紛爭都與他們無關了。
他們自然也會被痛罵,也會被百姓們用糞勺敲腦袋。
但誰在乎呢?
活下去就行。
戈弗雷是活不下了。
他把自己一米腰圍的身體塞進了直徑40厘米都不到的狗洞裡——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流出的血裡混合了黑紅色的碎片,那是他被擠得破碎的內臟。
長樂城派出了七八個士兵去拉扯他,可他就像鑲在裡麵了一樣,紋絲不動。
最後還是梅琳娜下令:“不管他了!聽我的,找一桶補牆的泥來!”
無情的皮褲小姐無情的宣判了他的命運。
既然他這麼急迫的想要要回這座城市,那麼就讓這座城市成為他的墓地吧。
戰爭似乎到此為止了。
她想。
或許隻有一隻悄悄飛走的蒼蠅。
但不用擔心,它會在城外遇到獵食它的小鳥。
……
阿薇絲是在離長樂城30裡的地方追上的科爾頓。
這個“身份顯貴”的年輕人在逃跑的時候脫下了他的長袍,換上了一件黑色帶兜帽的披風。
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啾啾的眼睛裡。
西克是匹好馬。
它跑得渾身是汗,載著小鳥騎士狂追三十裡。
她一言不發,隻是拎著長劍,半彎著膝蓋縱馬狂奔,在靠近科爾頓的時候揮起劍柄砸了下去。
科爾頓悶哼一聲,從馬上滾了下來。
他竟然還沒立刻暈過去,多虧了一直若隱若現包裹在他身上的血霧。
汩汩的鮮血從他腦袋上滑落。
但還沒等到滑到臉頰上,早已蒸發消失,變作血霧的一部分融入了他的體內。
“嗬。”
科爾頓笑了笑:“長樂城的人?”
小鳥騎士沒說話,牽著西克躍動幾下,用劍尖指著他。
“你是哪的人?”
“我叫科爾頓·懷特,來自萬神之都。”
他抖了抖衣袍,站起來,仍擺出那副貴氣逼人的模樣。
但比起忽悠戈弗雷的時候,他少了些自信。
他哪裡還有自信呢……見過了露奈特·懷特,見過了那些鋼鐵城牆一樣的士兵,他的自信已經消弭了大半。
阿薇絲眯起了眼睛。
“懷特?”
“是的,懷特,露奈特·懷特的懷特。”
“你看著跟她可不像是一個懷特。”
少女騎士的這句話讓科爾頓恨的咬緊了牙根。
誰!問!你!了!
有人說過你講話很難聽、情商很低嗎?!
不好意思,有,但是那~咋~了~
和戈弗雷不同,科爾頓可不是束手無策的弱雞。
他一甩衣擺,露出了他隨身攜帶的、那個插滿了各式各樣卷軸的羊皮包。
“出招吧!”
“哦。”
小鳥騎士彎下腰將劍尖兒伸了過去。
她腕上挽了個劍花,劍尖輕而易舉的割斷了羊皮包的背帶,將那隻羊皮包挑在了手中。
科爾頓:……?
這對嗎?
他是這個意思嗎?
這對決,都上繳械了?
這還有什麼對決的必要嗎?
小鳥騎士:?
為什麼一臉很吃驚的表情?
這又不是什麼回合製遊戲……我抬手取你要害不是很常規的操作嗎?
智力1不懂,智力1覺得自己做的很棒!
……
常樂真的笑出聲了。
你遊把對決渲染的那麼雷聲大真的好嗎?
突然玩掉凳的梗真的好嗎?
但不得不說,剛才經過城裡那一art緊張刺激的戰鬥後,現在確實需要點搞笑小劇場來緩解一下情緒了。
連這一點都考慮到了——你遊真的不考慮出大電影嗎?!
節奏掌握的很好啊!
還安排了小鳥騎士來負責這一art,真的是合合又適適。
感覺毫無ooc的危險呢。
畫麵裡,那個自稱和小修女來自同一家族的科爾頓說道:“既然這樣,我甘願被你俘虜。”
有鬼,絕對有鬼,這家夥一看就不像個好人。
“俘虜?為什麼要俘虜?”
小鳥騎士奇怪的看著他:“長樂城已經是我們的了,我捉你回去乾什麼?浪費糧食嗎?”
爽!
什麼在外麵到處撿垃圾的聖母婊什麼的,我們才不要當呢!!
“……”
科爾頓挺直了腰板。
“我姓懷特。”
“這是什麼很重要的事嗎?你已經重複了很多遍了。”
他冷笑一聲,胸有成竹的說道:“……懷特家有家規,同姓不得相殘,我要去見露奈特。”
“……”
小鳥騎士眯了眯眼睛。
【科爾頓·懷特想要去見您的祈求者。】
【這背後可能會存在陰謀。】
【請選擇:】
【1同意帶他回去見露奈特。】
【2思考其中更深層的意義(智力<9,判定失敗)。】
【3倒不是不行,隻不過我憑什麼帶你回去?(暗示賄賂)】
【4拒絕,您有適當的拒絕理由(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帶是不可能帶回去了,這個問題的選項似乎隻有最後一個。
但常樂真的被第二個選項給逗笑了。
思考,但無果。
如思?
你遊的劇情文本真的對小鳥騎士“智力1”這個點有很強的攻擊性啊!
……
“懷特家的家規。”
阿薇絲點了點頭:“你看我像是懷特家的人嗎?”
“……”
科爾頓微微一愣,繼而眼神變得凶狠起來:“你這是抗命!”
“抗命?誰的命令?你是說……露奈特?”
阿薇絲瀟灑一笑:“她從未要求過我做什麼。她並不對彆人下達命令,隻會傳遞來自長樂大人的箴言。”
“所以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鬼話,把你這麼一個會給她帶來困擾的家夥帶到露奈特的麵前?”
她手中長劍銀光皪皪,仿若一條白蛇,下一秒就會啃咬在科爾頓的脖頸上!
很難溝通……很難溝通!
那就彆溝通了!
科爾頓的掌心在腰間一抹,那卷被他貼身藏匿的四階卷軸落在了掌心。
這卷拿走了他三枚腳趾作為代價的卷軸,可以無視兩者之間的等級差距,強行綁定對方成為自己的“靈魂共體”。
施法很簡單,隻需要當著她的麵撕開卷軸即可。
但在這個時候,科爾頓感覺到了一股陌生的、威嚴的、強大的,神的力量。
是……哪位神明?
看到了他深陷困境,好心的要拯救他於水火嗎?!
嗯……好像不是。
因為他感到那股力量化為了一條繩子,緩緩套住他的脖子。
“賜你死亡,你應當歡愉。”
長樂之神如是說道。
於是,這天地萬象,成了他被施以絞刑的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