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薇絲總覺得有人在背後蛐蛐她。
她覺得是梅琳娜。
因為整個長樂城,她似乎隻和梅琳娜有“過節”。
她原本想去找梅琳娜說個清楚,畢竟她們可是同僚!
同一個隊伍裡,長樂教支柱一樣的存在!怎麼能心中暗生齟齬呢?
但她沒能找到梅琳娜,聽說她最近接收到了神的旨意,忙的腳不沾地。
可(顫抖著)惡(內心尖叫)!
明明是我先!
梅琳娜到底給大人獻上了什麼!
忠誠嗎!她也獻上了!
金幣嗎!她沒有!
傲人的身材嗎?
阿薇絲頓了頓,把手伸進自己的盔甲裡,摸了摸。
身材嗎!
她也能獻上!
在這片被稱為神明溫床的大陸裡,通過向神明自薦枕席而獲得神明注視和力量的人不在少數。
隻是一些人確實獲得了神明的垂青,而一些人則無法判斷那頭到底是什麼樣的神,最後落了個珍妮爾夫人的下場。
梅琳娜那個人雖然有些一驚一乍的,但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沒有格鬥大會可以打的騎士小姐無聊的托著腮幫子蹲守在梅琳娜身邊盯著她。
你到底……獻上了什麼呢……
……
《梅琳娜日誌》
撰寫者:阿薇絲
上午,梅琳娜接見找來了萊安,兩人交談很久,萊安興致勃勃的出去了。
注:她沒做禱告。
下午,梅琳娜找來了幾個街上的乞兒,她管其中一個孩子叫大頭,我和大頭都很吃驚,她是怎麼知道的?
那些乞兒走了,他們拿著一隻袋子,看上去即興奮又警惕。
梅琳娜在看我。
她在發抖。
梅琳娜的腦袋好像宕機了。
功夫不費有心人!
我感覺到神的力量!
在觸碰我的腦袋!
祂拖動著我,讓我飛向高處!
我要飛升了嗎?!
做大天使,做騎士王!做——做什麼?
神把我放在了食堂旁邊是什麼意思?
啊。
開飯了。
先吃飯吧,還得去喂西克。
明天得去問問梅琳娜神這是什麼意思。
……
今天。
上午,梅琳娜和一個矮個子家夥談了很久。
哦,那不是個矮個子,那是個矮身妖精,在他們的種族裡,他算是個高個子。
妖精?
他們會聊什麼?
下午,梅琳娜見了個裹著黑鬥篷,穿皮甲的男人。
他看上去很危險,而且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我借著保護的理由,光明正大偷聽他們說話。
啊,原來這個男人是附近那批馬匪的新首領——為什麼是新首領呢?自然是因為舊首領被我一劍攮死了。
他們嘰裡咕嚕談了很多,我沒聽懂。
梅琳娜在看我。
她在發抖。
她為什麼又宕機了?
我也要宕機了。
……
露奈特想要見我。
這是神的旨意嗎!
露奈特告訴我——啊,我得離梅琳娜遠一點嗎?
這是……神的旨意嗎?
不想寫了,生氣了。
……
神說我們倆兵分兩路才能最好的發揮自身實力耶!
開心!
梅琳娜讓我去當奇兵,哼哼,不愧是我!
……
小鳥騎士吹著口哨愉快的走了出去,獨留露奈特一人安靜的坐在原地。
片刻,她從胸前的口袋裡取出帶著花香的手帕,輕輕按壓鬢角,擦去那一絲潮意。
“呼……”
還好阿薇絲比較好糊弄……
咳咳,她是說……比較天真啦……
露奈特收起手帕,看向她擺放在麵前的【無垢誓言之杖】。
作為神之眼,作為神之言。
作為神之意誌,守護著這座城。
露奈特·懷特。
瑪格麗特夫人的獨女。
悖信者。
被懷特家流放的棄子。
你能做到嗎?
她握住了法杖。
檀口輕啟。
“是的,大人。”
“為了長樂能在德卡雄比站穩腳跟。”
“我將遵守我的誓言。”
“竭儘所能,付諸一切。”
那雙淺金色的雙眸中閃爍著極致的堅定。
“既以吾血引聖恩,必將以此身為遣……逐鹿德卡雄比!”
哈……
露奈特。
大人……很滿意……
……
楓葉城
艾倫家族的落腳地。
老管家敲響了戈弗雷的房門。
門雖然沒開,但屋子裡不是全無動靜。
他聽到了一些慘叫和抽泣,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
老管家沒有催促,他平和的站在一邊,等待著動靜的消失。
大概十分鐘後,一個身上帶著鞭傷,身無寸縷的女仆顫抖著開了門。
四五個奴隸低著頭從屋子裡走出來,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這間充斥著濃濃荷爾蒙氣味的房間。
又過了幾分鐘,戈弗雷光著腿,披了件長袍,懶洋洋的走了出來。
他瞥了眼老管家:“把這幾個家夥處理掉,我需要一些新鮮的樂子。”
老管家點點頭,那態度,就像待處理的是幾隻牲口一般。
“準備的怎麼樣了?”
戈弗雷在藤椅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紅茶。
“募招的士兵已經就位了,正在進行基礎的格鬥訓練。”
“新兵?”胖貴族皺了皺眉:“新兵就是去送死的,我要一些經驗充足的老兵!”
“很抱歉,大人,各家私養的精兵……我沒法調動。”
“我的妻子的母家呢?”
“啊……夫人帶著大少爺離開了楓葉城前往多羅爾牧場打獵,奧爾森家族的士兵全跟著去保護他們了。”
胖貴族眨著眼看他。
“這是在耍我,對吧?”
老管家做出一個上括號的嘴型:“很遺憾,大人,應該是這樣。”
“……該死的謝麗爾……該死的謝麗爾·奧爾森!這個在外麵給我戴綠帽子的婊·子……”
戈弗雷喘著粗氣:“馬爾文,她帶走了馬爾文……馬爾文是我的親生孩子嗎?回答我!看著我的眼睛!“
老管家不說話。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會殺了他們,在我重回弦月城後。他們會同時生病,一個天花,一個黑死病,然後悄無聲息的死在家裡,拉出去掩埋。馬爾文可以留個全屍,畢竟他叫了我那麼多年的父親,謝麗爾……她隻配葬身狗嘴!”
他罵的狠厲,全然忘記了自己剛才正在同四五個奴隸玩著嗨皮的遊戲。
“……好,我知道了。那麼,懷特家的人呢?”
“正在路上,大人。”
“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