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依沫看著他企圖掙脫束縛,英俊的麵廓蒼白,淩亂短發黏在額前,細密的冷汗。
脖子上滲出絲絲血液,蜜色胸肌也有傷……破碎的狂野歐美感……
疼痛在他體內攪拌割磨……
深瞳恍惚盯著一處地方看,有些滲人,仿佛那處有不乾淨的東西。他想躲開,身體卻被什麼東西固定,無法動彈,
喬依沫坐在床邊,微微俯身,雙手固定他的臉龐,努力不讓他搖晃。
安東尼和薇琳下意識地摁住司承明盛的胳膊,不讓他掙紮,等待喬依沫的下文。
“你確定真的有用嗎?”
安東尼壓住司承明盛,看向她,“我們已經不能注射任何藥物了,過程中他極有可能會咬掉你。”
喬依沫咬著藥,愣了幾秒。
想起姥姥被那群流氓圍著,想起戴維德被艾伯特欺淩。
閉上眼睛,她沒有再猶豫地彎腰。
粉嫩的唇輕輕貼上他的薄唇……
雙唇觸碰。
柔軟的觸碰使他渾身一顫,不是疼痛帶來的血液逆流……
男人薄唇下意識地微張,喬依沫趁機將咬在嘴裡的藥放了進去。
很快,她起身放開他的唇,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司承明盛依然呼吸不定,仿佛掙紮得有些疲倦了,沒有再像剛才那樣瘋狂……
但那藥還在他口中,沒有咽下去。
“你怎麼就是不肯吃……”喬依沫失落極了,語氣帶著些許焦急。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扭頭看向艾伯特。
艾伯特抬起胳膊,盯了眼腕表:“還有兩分鐘二十秒,你挺會浪費時間。”
這說話模式還真是像他的老板!
語畢,艾伯特拿起電話,刻意用華語對著那邊說:
“如果兩分鐘內沒有給你發消息,就把那個破房子燒了,記得全程拍攝。”
“!!!”喬依沫邊聽著艾伯特發話,邊火急火燎地端起一杯水,抿一小口,再次吻上他的唇。
“……”
他的唇在落下之前依然是微張著的,喬依沫俯身又一次貼上,將水渡進去,企圖讓他喝下去。
這次為了讓他咽下去,她沒有像剛才那樣快速起來。
女孩學著他往日暴力吻她的模樣吻他,她主動得像第一次那樣,生澀點水又笨拙。
仿佛很久沒有過這種狂熱感,男人聲音低沉性感,很是澀惑……
感受到唇齒間有東西抵著,溫水渡進,摻著桃花的味道……
他眷戀桃花的清香,身體猶如海浪般翻天覆地……心跳得猛烈!
呼吸愈是深沉,他攻得更是霸道狂野!
就在她準備離開,男人突然仰頭,吻上她的唇,將被動變為主動——
熾熱的氣息混著汗液,電流般的觸感拂過他整個神經。
勁爽沸騰的氣息撲來,他想要抱緊她,感受著磁鐵帶來的吸引……
藥在唇間滾動,喬依沫處於上位。感受不到有藥在他嘴裡了,她想要放開他,卻被司承明盛糾纏了很久。
“喬依沫?”司承明盛嘶啞著低音,深藍眼瞳晦澀陰鬱。
一片模糊的幻覺中……似在確定是不是她。
“吞下去,司承明盛……吞下去……好不好……”
是她的聲音,像噩夢裡那飄在天空的花。
司承明盛的血液瘋狂流動,再沒有顧慮地閉上眼,氣息加重——
記憶裡,他不開心地坐在盛滿綠葉的大樹下,麵前是藍玫瑰花海,遠處是藍色的海,海洋中間有一座城堡,大得不可思議的城堡。
天空突然飄滿桃花,他仰頭看著刺眼的粉色。
迅捷劍的血不見了,血河變成了清澈的小溪。
血色的天穹緩緩褪去,那些屍體逐漸消失,變成夢幻瑰麗的幻境……
好香……
桃花味的香氣……
司承明盛漸漸從幻覺中清醒了幾分。
一雙如浸在冰川裡的藍色眼眸,微微睜開,俊臉上感覺到有一雙手固定著。
是她的手。
安東尼見他停止了掙紮,小心翼翼地放開了他,將繩子鬆了鬆,可不能讓司承明盛發現自己捆得緊……
薇琳也放開,看著喬依沫被他吻,前腳還心疼沫沫在鐵桌上,現在又莫名其妙磕了起來,嘿嘿嘿地朝安東尼笑。
喬依沫被吃得幾近缺氧,腦袋天旋地轉,身體完全投降在他懷中。
這場侵襲才終於結束……
他意猶未儘地離開她的唇……
喬依沫氣喘籲籲地趴在他肩膀處大口大口呼吸……
不到幾秒,她虛浮著步伐起身,連忙詢問:“他吞進去了嗎?!吞進去了嗎?!”
安東尼難以置信地豎起大拇指:“吞了。”
果然還是華國女孩厲害!簡直是靈丹妙藥!
“艾伯特,他吃進去了!你快點給那些混蛋打電話!讓他們收手!”得到答複,喬依沫指著床上的男人,激動地對艾伯特說道。
艾伯特從他們接吻的畫麵中回過神,低頭看著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好像沒有要發消息的樣子。
他抬起臉,露出一抹苦笑:“已經晚了。”
“什麼!!艾伯——唔——”
喬依沫崩潰得想要走過去確認,司承明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解開了繩子——
大手猛地拽住她的細腕,把人拖回自己懷裡。
“還不夠,喬依沫……”
喬依沫踉蹌地跌在他身上,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又一次攻擊那柔軟……
她根本沒有思緒去想這些!!
她想說話!想罵艾伯特!嘴巴卻被狠狠封住!隻剩下絲絲哽咽聲。……
安東尼與薇琳識趣地起身,來到戴維德身邊:“起來吧,我們給你治療。”
戴維德識趣地站了起來,不舍地望了眼被狂吻不休的喬依沫,催促下他才離開房間。
艾伯特見老板沒了危險,這才收起手槍,也跟著走了出去,順帶把門關上。
聽到關門的聲音,寂靜的空氣中傳來黏膩聲音。
他如餓狼般侵著渾身發麻的女孩……
大手將她牢牢地禁錮在懷裡,翻了個身,把人卷了進來……
“喬依沫,那分明就是桃花。”說到這裡,他的心一陣苦澀又莫名興奮。
“放開!”
喬依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他掰開,急匆匆地要走。
炙熱的大掌扣住細腕,將人拖回床邊。
他疲憊地坐在床上,鬆垮敞開的繃帶,緊致精壯的肌肉線條,充滿力量感與荷爾蒙。
麵廓有混血的高級折疊度,如暗夜吸血鬼……
深海瞳孔倒映出她擦掉下來的眼淚,鼻子和眼眶都紅通通的,烏黑的眸子泛著珠光。
喬依沫看著他沒有饜足要吃掉自己的樣子,想到姥姥的房子要被燒……
她鼻子一酸,難過地掉下眼淚……
“怎麼了?”男人低啞地問。
就這麼愛哭?
這次他居然不嫌煩,吃完藥他好了許多,剛才的吻真是奏效。
他看著自己的身體,居然有該死的反應!
他頭脹地揉了揉太陽穴,現在還不能碰她,她剛養好身體。
“說話。”見她哭得抽搐,司承明盛努力從幻覺中走出,追問。
他再次睜開眼,歐美藍眸看見的是一張華國小臉,噙滿淚水。
周圍扭曲的畫麵漸漸恢複清晰……
“他……他嗚嗚嗚……”喬依沫簌簌掉淚,越想越傷心,哭得鼻涕都要冒出來了。
“願意跟我說話了?”他看著小腦袋不斷在胳膊上擦。
“嗚嗚嗚……”她哭紅了臉,身體一抽一抽的。
“慢慢說。”司承明盛皺眉。
“他拿槍指我!”喬依沫用胳膊擦著眼淚,哽咽的語氣聽起來委屈極了。
“誰?”藍眸狠地一睜,俊臉陰戾。
“那個綠眼睛的。”小手一指,指向巨人剛才站著的位置。
男人隨著她的目光望去,厲聲低吼:“艾伯特·達約!——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