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琳看見她眼淚直飆,楚楚可憐,天使心頭一緊,她下定決心要留下來,剛準備跟司承明盛說什麼……
就被大手打斷這兩個牽手的女人:“誰讓你握她的手?滾!”
薇琳嚇一跳,“司承先生……我可不可以在她身邊啊?oo情緒不太好……”
聽到薇琳在說話,喬依沫連忙抱住她的腿。
顫抖的小身體緊緊貼著她的腿,呼吸急促,眼神呆滯……
司承明盛冷著臉,眼神剮了她一眼,能殺掉她的程度……
薇琳嚇得想要離開,發現自己的腿被喬依沫死死圈住。
她蹲下來抱住她,勉強露出笑容:“oo沒事的!你放心,我在門口看著,如果他欺負你我一定阻止,好不好?”
不好不好!!
喬依沫瘋狂搖頭,看著自己的手被她解開,薇琳心情難受地後退。
看著薇琳後退,喬依沫身體無力地爬過去,想繼續抓住薇琳,司承明盛截住了她。
薇琳站在門口那探出天使腦袋觀望,生怕惡魔再對她做什麼……
冰冷奢華的屋內隻剩下蜷縮的她,以及薄情的司承明盛。
殘陽落幕,墨藍色的天穹鋪在海麵上,顯得更加深邃,法式廊柱投射皎潔的月光。
空氣沸騰玫瑰冶香,不知道是誰又把藍玫瑰插在丘比特花瓶上……
視覺、嗅覺都在刺激著她的恐懼!!
司承明盛朝她逼近,腳步聲似踩在她的心臟上。
跳動的心——全是對他恐懼的回聲——
喬依沫不斷地往後撤!她呼吸急促!眼神左顧右盼,好似在尋找逃跑的出口,卻無處遁形……
頎長的身形剛到她麵前,準備蹲下,薄唇還沒張開——
喬依沫條件反射地站起來!瘋了般地往天使露台跑去——
她顧不了身上的疼痛快速地爬上雕花欄杆!
小腿跨上去,她順利地翻在欄杆外,雙腿害怕得搖晃。
男人也不急,雙手抱臂地倚在拱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驚弓之鳥的模樣。
藍眸幽深,薄唇噙著一抹邪魅弧度:
“很久沒有看見女人摔斷腿了,你跳下去給我看……”
他話還沒說完,眼前的女孩沒有一絲顧慮地鬆手——虛弱的身體一躍而下——
這時他的反應比她快!!迅速地拽住她的胳膊!將她從欄杆外抽進來,狠狠地……把她抱在懷裡!
男人扣住她的腦袋,臉龐緊繃,聲音嘶啞:“喬依沫你瘋了?你真敢跳?!”
喬依沫被摟得汗毛倒豎,氣息縈繞在她周圍,心臟的胸腔狂奔而起伏……
她呼吸一窒,這個溫暖的擁抱,比她死還要痛苦!
讓她死!
“好些了沒有,讓我看看傷……”司承明盛稍微鬆了鬆力度。
正準備拿起她的手腕檢查,喬依沫又掙脫開他的桎梏,快速地爬到窗邊角落,用窗簾蓋住小小的自己。
男人無語,不悅地跟了過去。
大手掀開,就見這小坨躲在那僅有的一點暗紅色窗簾內。
紅色的窗簾,裡麵還畫著星星……
她抬起頭,臉上掛滿淚珠,眼裡惶恐。
她又往裡麵鑽了鑽,可已經沒有退路了,她依然往前鑽,額頭不管不顧地咚咚撞了好多下……
“喬依沫,看著我。”
見她這麼折磨自己,司承明盛彎下腰,阻止她繼續撞擊腦袋。
可他這麼做,迎來的卻是喬依沫更猛烈的撞擊——
“咚、咚、咚——”撞得她額角出現淤血……
他甚至能聽見她心跳聲的轟鳴、慌亂……
緊接著,喬依沫撞到的都是他的手掌心……他用手擋住了她,不讓她繼續撞牆……
“司承先生。”
在門口觀察的心理醫生明白了怎麼回事,走上前來說道,“她現在受到嚴重打擊,需要安靜一下,請您先離開。”
“我為什麼要離開!滾!”
司承明盛憤怒得無處發泄!
剛好來了個找罵的,連忙朝那心理醫生嘶吼咆哮!
薇琳剛過來就見他發怒,趕緊裝作天真地拿起課本默念“……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
這美式華語聽起來很彆扭,不過她也就會這兩句詞,努力很忙的樣子,忙得不敢看那惡魔散發出恐怖的氣息。
心理醫生禮貌地鞠躬,卻沒有滾,而是淡淡地闡述:
“我觀察到了,從您一進來她就一直害怕,一直警惕,司承先生您想想,之前是不是做了什麼讓她害怕的事情?”
“……”
司承明盛沉默,俯視著躲在窗簾裡的小東西。
讓她害怕的事情?
讓她害怕的事情太多了,他自己也說不準是哪個讓她害怕成這樣?
“所以請司承先生先離開,我來穩住她的情緒。”心理醫生一臉認真地補充道,“我跟她都是黃種人,她看見我,會親切一些……”
後麵這句親切他真是不該提的!司承明盛聽了更加憤怒了!
他霸道地將喬依沫攬入懷中,狠狠地將她絞進熾熱結實的胸膛……
低音響起:“我不走!她是我的女人,哪有趕走自己男人的道理!”
他的女人,不能怕他!
喬依沫像被很多恐怖的東西纏在身上,發了瘋地在他懷裡掙紮,他卻輕而易舉地把她控製……
哪怕抱得很緊很緊,司承明盛依然能感受到她身體傳來的恐懼……骨頭顫抖,內臟似經曆了一場萬裡狂奔,在他懷裡打顫……
觀察到了什麼,心理醫生麵色大變!
“司承先生!快阻止她!她在咬舌頭!出血了!!”
司承明盛快速放開喬依沫,雙手捧著她的臉頰——
就見那塗抹過潤唇膏的粉唇緊抿,嘴角滲出絲絲血跡。
她咬著自己的舌頭,看著他的黑色眸光空洞……卻又帶著憎恨!
恨他的恨!!
“嘴巴張開。”男人臉色陰狠,低音尊貴。
大手想撬開她的嘴,卻發現她咬得死死的!根本不給機會!
“就這麼想死?”男人的嗓音有些歇斯底裡。
他承認,他慌了——
看見她變成這樣他受不了了!
“……”一雙清澈恐懼的眼睛嗔怒,女孩沒有說話,隻有從聲音在喉嚨裡的顫動。
呼吸都變得紊亂。
司承明盛凝視著這張小臉,她仍然固執得想不開。
“你敢咬斷舌頭試試!”
“……”喬依沫狠狠地瞪著他!
男人壓下身,沒有任何猶豫地攫住她的唇!
“!”
這一瞬的唇瓣觸碰成功讓喬依沫顫栗充血,她眼睛睜得大大的,眼淚隨著滑落下來。
唇也被迫張開……
血腥味在彼此之間彌漫……
薇琳嚇了一大跳,難以置信地看著司承明盛狂吻的情景!
這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見司承明盛親吻彆人——還這麼野!
男人緊緊貼著她,熾熱的身軀散發熟悉的荷爾蒙,籠進她的每一寸肌膚!
任憑喬依沫怎麼推都無濟於事,一雙腿在外麵瘋狂踢。
司承明盛火熱地絞著那受傷的舌!
喬依沫難受地想要離開,修長的手卻將她牢牢固定住。
她想咬他,男人便狂野地壓得更深。
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輕而易舉被他肆意黏著……
她清晰地聽見他攝取她的聲音!她討厭這種感覺!
討厭吻!討厭觸碰!
討厭!
女孩身體幾近失去平衡——
男人邊攝取邊將她抱了起來,抵在鬥櫃邊上。
身後的花瓶猛地搖晃,花瓶碎地,破碎的聲音混著他沉重的呼吸……
喬依沫胡亂地往身後的鬥櫃摸,摸到了一把鎏金剪刀,幾乎本能地握緊!
顧不上所有!她握著剪刀捅了進去!——
“呲噗——”
剪刀狠狠刺入他脖子的聲音……
鈍重的悶響。
剪刀尖端沒入他脖頸的瞬間……汩熱的血液順著血窟窿炸開!
“啊啊啊司承先生!——”薇琳驚慌地尖叫了起來!
心理醫生也跟著瞪大眼睛!
司承明盛緊蹙眉頭,喉間擠出悶哼,鬆開她的唇時,還纏著她的血絲。
薄唇邊,有她的血……
俊臉微低,就見一把法國鎏金剪刀插立在他脖子上——
脖子上的血液噴湧而出,順著剪刀瘋狂蜿蜒至她的手背、胳膊、滴落到地麵——
粘稠滾燙的血液,熱得幾乎快要灼燒她的肌膚!
她微張著紅唇喘息著,黑色眸子布滿恐懼,與對他的恨意!
嗬。
司承明盛不屑地笑了。
他猛地擒住那握著剪刀不放的小手!
倆人的身體更加貼近!
血液順著他的指縫流下,與她手上沾滿的血液融合在一起,滲下來,把彼此絞進這極端的猩紅中……
詭異的腥美……
男人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這張小臉,目光帶著癲狂的占有欲。
嘶啞的低音一字一句:“喬依沫,第三次了。”
“……”喬依沫咽咽口水,唾沫混著血絲滑過她疼痛的喉嚨,帶來一陣充斥的腥澀……
看著她這副死不開口的模樣,男人的氣焰像被點燃的油桶!
驀地炸開!
他放開她的手,龐大的身軀壓了過來!巨大的陰翳將她完全籠罩!
“還想捅哪裡?來!”
男人擒住那隻握著剪刀的手,狠狠抵在自己的心口!
他低吼帶著憤怒!
刀尖端在昂貴的襯衫上戳出小洞……
“……”
女孩仰望著他,他的側脖上的血液汩汩流下,順著碎骨鑽進他的胸口……
浸透他身上的衣裳……
暈開大片腥色的暗紅——
然沒幾秒,保鏢們火速地趕來——
他們各個高大挺拔,麵容冷峻,耳朵佩戴著專業的藍牙耳機。
眾人手槍上膛,瞄準喬依沫!
還沒瞄準她的太陽穴與心臟,他擋住喬依沫的身體,將她護在懷裡,冷冽的藍眸瞪著他們:
“我看誰敢開槍!”
“老板!她在傷害你!”
保鏢沒有放下手裡的槍,在他們眼裡,哪怕這個人是他們的媽,照殺不誤!
“我樂意!——滾!”
這聲震耳欲聾的命令可把心理醫生和薇琳嚇尿,連連竄到門外,扒著門框觀望!
此時司承明盛渾身是血!
薄唇上的血絲、脖子上的血、延伸至身上,充斥著血腥味!藍色眼瞳淬著冰!
他矜貴狂雅,硬生生地逼出那股撒旦般的像吸血鬼戾氣!
血液滴落到地毯上……
地板上一大片猩紅的血灘,司承明盛的臉色已然蒼白……
保鏢猶豫片刻,幾番糾結下還是選擇收回手槍,但沒有離開。
司承明盛重新看著懷裡的小東西,深藍眼瞳飽含獨占欲:“想要我的命?”
喬依沫沒說話,仰望著惡魔般的男人,眼裡的恨意像要燒起來!
“好!我給你!來拿!”
說著,司承明盛猛地將她壓在牆上!熾熱的胸膛再次貼著她!
喬依沫瞬間被他的胳膊囚禁在懷,無路可退!
“彆……彆過來……”她終於發出嘶啞的軟音,帶著恐懼與害怕,語句含糊不清。
“不,我就要靠近你!喬依沫,休想推開我!”
司承明盛目光緊盯著她,一字一句地道。
剪刀的尖端漸漸刺破他胸口的皮肉,女孩的胳膊抖得厲害,卻沒有要收手,似乎在告誡他——
“司承先生!彆!喬小姐!您冷靜冷靜!他可是司承先生啊!”
心理醫生急得臉色蒼白如紙,差點嚇死在門口!連連喊道!
這天底下!哪有人敢傷司承明盛?!喬依沫瘋了?
司承明盛沒有聽,喬依沫更聽不見,剪刀已經一點點往裡送——
“彆靠近我……”
喬依沫哽咽著警告,聲音很小很輕,嘶啞的破碎,絕望……
她眼尾通紅,掛滿淚水,心如死灰,“不管我做什麼都與你無關……我……我不要你……你走……”
“我要你,喬依沫,你是我的,包括你的心,都是我的!”他呼吸微滯,鄭重又認真地宣布,眼眸裡卻有著受傷的神色。
“我不是你的……我是……我是我的……”
喬依沫看著抵進他胸口的剪刀,隨著他的靠近而更深地刺入——
她想表達自己不屬於任何人,她是自己。
但司承明盛誤解了她的話……
冷冽地拷問:“你是你的誰?紀北森嗎?”
“不關你事……”
“喬依沫,看清楚,你是我的!~!”
直到剪刀完全沒入他的胸口,他也沒有退縮!
反而更猛!!
司承明盛俯下身將女孩緊緊地抱在胸膛,血液瞬間黏至她身上!
大手捧起她的臉。
重重地吻了下去……
幾近將人騰空抬起——
“喬依沫!你是我的!不允許你心裡有彆的男人!”他一邊肆意一邊告誡!
“唔……”
喬依沫完全架不住他的突然襲擊,瞬間被攻沒。
她不斷地掙紮,最終將剪刀尖端往他胸口刺入!
一下!
又一下!
拔出!刺進!!
傷口深深淺淺……
健壯結實的胸膛滲出血跡,汩汩流了下來……
他沒有停下對她的汲取,任由剪刀在他身上刺得越來越深……
他很疼……心很疼……
比她傷害他更疼……
“啊啊啊啊啊!彆!彆傷害司承先生!喬小姐!停手啊啊!”
心理醫生嚇得連忙跪在地上,聲音炸開!
薇琳也莫名其妙地跟著跪了下來!
保鏢們大驚失色,他們舉著手槍想射擊喬依沫!但此時老板把她圈在懷裡,她體型又小!根本無從下手!
看著心理醫生和未來跪了下來,他們想了想,也跟著半跪在地……
“oh!shit!”安東尼趕來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什麼情況?
怎麼都在下跪!
安東尼朝著那邊望去!
操!
隻見老板身上的血像噴泉似地湧出!把兩人的身體黏糊成一片!
像一高一矮的血人!
“喬依沫!有話好好說!這可是司承·萊特·弗明盛!你傷不得!哎呀!”
安東尼站在不遠處,看著喬依沫的手依然沒有停下來……
安東尼祖宗十八代想死都不敢這樣傷他!她怎麼敢的啊啊啊啊!
然而,那女孩被迫與他吻著,被迫與他親近,被迫與他擁抱……
手上的鎏金剪刀被血液覆蓋,根本分不清顏色。
她絕望又帶著憎恨!一次又一次紮在他身上!
一次又一次……
不長不短的綿吻過後,男人確認她的she頭還在,便放開了她。
他垂首,看著自己左胸口被她捅了數十次……
血液隨著傷口湧出,完完全全地浸泡她握住剪刀的手……
英俊的臉抵著她的額頭。
帶著病態地,嘶啞地、一字一句地告誡:“喬依沫,還要不要?”
他問的是要不要繼續捅傷他。
她理解的卻是要不要繼續這個吻……
“……”女孩瞬間厭惡到了極點!握著剪刀的血手顫抖著……
“不不不!喬依沫!停下來!你說不要了!你快說!!”
安東尼嚇得臉色鐵青,連忙跟著跪了下來,雙手合十,苦苦哀求,“彆傷!彆傷!喬依沫我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求求你!求求你!傷不得傷不得!”
看見安東尼居然跪下了,那群保鏢也跟著雙膝跪地,各個低著頭。
滿屋子高大威猛的外國人對著她下跪。
“……”
喬依沫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紅腫的唇帶著他的氣息。
她拔起剪刀,任由他的血液流下來,濺到她的發絲,臉頰……身體……
司承明盛眯起眼眸,看著她身上沾著他的血。
男人慘然一笑,臉色白得可怖:“怎麼,舍不得了?”
“……”
“喬依沫!快說話!”安東尼跪著爬到喬依沫身邊,仰著頭看她。
那雙黑色眸子,全是絕望與憎恨……
麵無表情,麻木得像玩偶。
死了心的玩偶……
男人身上的血不斷流了下來,他粗重地喘息,額頭上滲著冷汗,龐大的身子搖搖欲墜……
這小東西。
真敢……
喬依沫的長發沾滿他的血液,她終於將剪刀放下,從他懷裡掙紮而出。
黏膩在彼此身上的血液拉絲……
安東尼見狀火速起來!捂住他脖頸上流的血!
不斷安撫著:“老板您彆激動!喬依沫現在精神狀態不太好!她心裡有您!她說的氣話!您要冷靜!”
此時,波斯地毯上一地的血,像一條蜿蜒的血河,流到大理石……血花無數……
“操!大動脈!!操!操!快!”安東尼看了一眼傷勢,嚇得腿都要軟起來了!
“滿意了?”司承明盛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小東西,肆魅地扯出一抹笑。
“……”喬依沫頓住身子,緊緊握著帶血的剪刀。
她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死氣沉沉的。
沒看他,沒理他。
“真有本事,喬依沫。”司承明盛終於舍得觸碰自己的傷口。
才感覺到身上帶來的痛居然這麼嚴重……
他低吼著拒絕周圍的人攙扶,搖搖欲墜,努力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血液不斷地從傷口湧出,司承明盛感覺自己意識變得模糊……
拖著重傷的身體離開……
安東尼氣得瞪了喬依沫一眼,隨後跟著司承明盛離開。眾保鏢也得到司承明盛的命令,紛紛退下。
周圍瞬間安靜得有些詭異……
地上還有他大片血灘,一股腥濃的血味充斥著空氣……
有刹那間地搖晃,她雙腿屈起,抱住自己的膝蓋。
感覺頭好痛,痛得快要炸開,天旋地轉……
除了薇琳和心理醫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一片嘩然——
雕花門外走來四個人形機器人,一言不發地對著血跡進行全麵清理……
她眼神渙散,周圍沒有人……
但他的氣息仿佛還在身邊……縈繞……
好討厭……
她好害怕……
——————————
♡
(5700字,腦婆當3章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