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北森不受力地往後倒……
待喬依沫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倒進那湖裡,湖水瞬間被鮮血染紅……
“紀北森!!——紀北森!——”
喬依沫失聲喊著他的名字,她的心空空的,腦袋一片空白——
眼前的一幕恐怖如斯,讓她無法接受……
她想要跳下去,卻被兩名保鏢狠狠地按住,準備將她拖到老板麵前。
可她卻死死地抓著湖邊的草,怎麼也不放開……
“司承明盛!!你殺人了!!放開我!司承明盛!你殺了紀北森!”
喬依沫用力推開那兩名保鏢,如同丟了魂地朝他怒吼。
她的聲音顫抖又充滿憤怒,嘶啞帶著哭腔……
看著她朝湖泊裡大喊紀北森的名字。
司承明盛想到她說要和他結婚的畫麵,被他抱著的曖昧模樣……
路邊的天使雕像抱著月亮燈,煙花將黑夜映成墨藍色。
這張英俊的臉龐沉在陰影中,渾身散發著狂狠的邪氣!
他的胸脯重重地起伏著,心緊緊地揪著,好痛……
痛得快要喘不過氣,他明白此刻的痛……像心被喬依沫奪走了一樣……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心,一點點被喬依沫霸占……
整顆心都是她,滿腦子都是她……
全部——
都是她!!——
看著她在為另一個男人哭,心裡怒火發狠地湧起……
逐漸飆升!
他遏製內心對她的渴望,眼裡染著失去理智的陰鷙!
該死!!
全都該死!!
“老大!”
雖然煙花的聲音很大,但這種槍聲卻逃不過涼光耳朵。
涼光一人站了出來,掏出手槍子彈上膛,想要解決掉眼前這高大的惡魔。
可還沒來得及開槍,司承明盛身後突然出現五六個歐洲保鏢,快準狠地朝涼光身上開槍!
“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槍聲響起,城堡上空漫天煙花,眾人拍手歡呼這一刻美好的時光,根本沒人發現森林深處這駭人的一幕!
“不要!司承明盛!!——”
喬依沫的眼淚掉得越來越凶狠,渾身不受控製地劇烈抖動……
她親眼目睹那少年被射擊,身上足有十發子彈穿過他的軀體……
涼光被打成密密麻麻的窟窿,雙腿軟跪在地上,隨即慢慢倒下去,四肢還在劇烈顫抖……
“司承明盛!司承明盛!!”
喬依沫的聲音幾乎嘶啞破碎,她的眼圈紅得可怕,眼淚不停地簌簌墜下。
她瘋狂地掙脫那兩名保鏢的桎梏,卻根本沒有用。
喬依沫失去平衡地趴在地上,抽泣,悲痛,無助……
安東尼與薇琳趕來,薇琳看著地麵上年輕的亞洲少年,還是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幾步。
安東尼見涼光還在地上抖動,看了眼老板。
司承明盛靜靜地看著哭泣的女孩。
她哭,他的心更痛了,窒息的痛,很想將她塞進自己懷裡……
安東尼從腰間拿出匕首走了過去……
看著他拿匕首,喬依沫拚命地想要走過去攔住他。
然而正好給了兩名保鏢抓住的機會,一把將她拖到老板麵前。
“司承明盛!夠了!夠了!!我不跑了,我不跑了!夠了!不要……”
喬依沫被帶到司承明盛腳邊,她連連站起,雙手抱著他,緊緊地抱著他……
他的身體炙熱,隔著衣裳都能感覺到他洶湧的怒火,甚至還有些顫抖,淩亂的呼吸,冷酷的臉龐。
“司承明盛……放過他……我跟你走……”
喬依沫仰著他,慌張的眼裡有著充滿恐懼與渴望。
男人冷冷地垂眸,瞳孔映出她的模樣,分不清情緒。
喬依沫晃著司承明盛的胳膊,緊張地扭過頭看安東尼:“求求你!不要!”
安東尼半跪在地,毫無感情地注視著奄奄一息的少年。
他的年紀看起來也就20歲,很嫩的肌膚,一看就知道入行沒幾年。
涼光雙眼還在跳動,嘴裡的血液不斷地流在地麵,微微顫抖,發出稀疏的嗚咽聲……
“很快就不痛了。”
安東尼扯出變笑,毫不猶豫地舉起匕首,結束他最後的掙紮……
“嗚嗚……”
喬依沫眼淚奪眶而出,身體在這一刻軟在地上……
猛地抬起頭,對上那雙冷漠無情的深藍色瞳孔。
這一次,她的眼裡不再是恐懼與害怕,而是憤怒與憎恨!
“喬依沫,你敢跑?”
男人低音尊貴迷人,帶著戲謔的冷笑。
摻雜著幾分羞辱與無情……
他彎腰,撿起護照,低頭翻看著護照裡貼有皇後帝國的簽證標貼。
看著標貼裡的喬依沫證件照,她的笑容純真可愛。
那時她其實也對皇後帝國充滿期待。
天真!
司承明盛嗤笑,一個白本喬依沫,過簽皇後帝國,麵試官也真是天才!
“把護照還給我!”
男人冷冷地躲開她想搶過來的手,高高舉起,深藍眼瞳順著護照往下凝視著她。
“想跟彆的男人結婚?”
藍色瞳孔染上嗜血的猩紅,怒視著喬依沫。
“不關你事!”
“是嗎?不關我事?”他更怒了!
大手將護照對折,“嘶”的幾聲,護照被撕成碎片,扔到湖泊中——
“……”
喬依沫的心碎了一地!!憤怒全部化為悲痛,眼睜睜地看著護照零碎地飄在血湖上。
宙斯雕像噴泉淹沒護照,時不時地衝刷著。
她趕忙擦著掉下來的眼淚,起身想要去撿——
溫熱的大手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入懷裡,扛在肩膀上———
“放開我!!司承明盛!”
“放開!”
喬依沫拚命地捶打著他的後背,怎麼也起不來,任由他帶著她往回走。
目光落在涼光的屍體上,喬依沫最終無助地趴在他肩膀上,失聲痛哭……
一行人跟隨著離去,安東尼正準備要走,發現薇琳不見了。
他大致掃了眼,就見那一抹珍珠白的禮裙在不遠處,撿起地上的長樹枝,蹲在湖邊劃了劃。
血湖上的護照被劃得往她那邊飄……
她手上已經撿了幾頁護照,還有一大部分在湖裡飄著……
安東尼走過去拉住她:“老婆你在乾什麼?快點走,彆管這些了!”
薇琳將胸前的頭發捋到後麵,繼續挑著樹枝在湖麵上劃著:
“這是證明沫沫是外籍人的身份證,她在這個國家唯一的身份證……”
“……”安東尼扶額,真是服了自己怎麼娶了個這樣的妻子。
要是老板怪下來,他死也保不了她。
英挺的男人扛著喬依沫走過草坪,副總統看煙花正樂嗬。
見到那尊貴的身影朝直升機走去,他臉色大變,放下高腳杯連連往那邊跑去。
“司承明盛!”喬依沫狠狠地拽著他的頭發!揪著他的耳朵!不管怎麼弄他,都無動於衷!
副總統小碎步地上前迎接:“司承先生,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嗎?”
“救命!!他殺人了!他殺死了兩個人!”喬依沫順勢抓著副總統的衣領,說著不太流利但能聽得懂的英語,連連求救。
副總統額頭冒汗,顯然不明白她後麵說的是什麼意思。
司承明盛煩了,扯開羅馬柱上纏繞的藤蔓,單手將她手腕桎捆在背後,用藤蔓將她的手捆綁住。
“好痛!!”藤蔓緊緊纏住她的雙腕,使她無法掙脫……
絕美的臉龐側了過來,眸光布滿殺氣,狠狠地遏向他。
副總統皺眉,瞬間明白了什麼,不多管閒事地往後退。
“……”喬依沫心如死灰!怔怔地看著副總統與自己保持距離,“你不是皇後大帝國的副總統嗎,你怕他!!??”
司承明盛冷冽地剮了他一眼,扛著喬依沫上直升機。
今天他心情不好,誰都彆來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