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一雙薄情的唇,微掀著冰冷命令。
這種事情,當然隻能是他一個人看。
眾人聽完緩緩退下。
偌大的中式休息室裡彌漫著華國的紅茶味道,香氣四溢。
喬依沫似隻貓,呆呆地站在那兒……懷裡依然抱著黑色袋子,羞赧地低垂著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而正對著她的男人,噙著一抹興味盯著自己,仿佛在期待她的下一步。
“需要我幫你?”
男人單手撐著俊臉,輪廓深邃。
碩大的身軀有半截斜靠在中式沙發上,長腿交疊,另一隻手指無聊地敲著沙發。
宛如瑪瑙的藍瞳,非常感興趣地注視她。
“那……那個……我我……沒有在彆人麵前換過……”
喬依沫滿臉緋紅,連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整個人彆扭得擰在一起。
而且還是在男人的麵前!
老天爺,就算她明天想死也不敢這麼開放啊!
“所以呢?”他的低音富有磁感,帶著冷,冷到她汗毛倒豎。
喬依沫哆嗦,抬起頭對視:“可不可以……去那邊換……”
“你猜?”司承明盛抬眸,不悅地看她。
她是自己的情人,這具小身體自然是屬於他的。
看她換當然合情合理,天經地義,誰敢有問題?
喬依沫無奈地撇撇嘴,實在是擔心血滴到地上,最終還是妥協地、硬著頭皮地將懷裡的袋子攤開。
算了。
反正不是第一次在他麵前這樣了!
拚了!!
於是她耍起小聰明地背對著他。
很快,身後傳來不耐煩的聲音:“轉過來。”
“……”
“你不聽話?”
“……”喬依沫忍著憤怒,硬生生地轉了過來。
她虎頭虎腦地拆開包裝袋,拆開濕紙巾,用濕紙巾擦了擦血跡。
隨後拆開三角褲包裝袋……
再拆開衛生巾包裝袋……
拆開衛生巾表層……
她左手受傷了,指尖又綁著紗布,行動看起來不太方便,但右手還是很熟練地貼好。
生怕那根爛黃瓜多看一眼,她眼疾手快地穿好三角褲。
整個過程她是又倉促又急忙,導致三角褲東倒西歪地套著,好像走路會掉下來。
喬依沫低頭左看後看……
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這媛夜買的小褲大了一圈,她不太會穿外國人的小褲,但是這個尺寸似乎太大了吧……
“過來。”麵前的男人冷道。
“……”
喬依沫一手提著,一手撚著黑色袋子趔趄地朝他走了過去。
司承明盛放下無聊的手,剛想幫她穿好,喬依沫卻警惕地往後退了退。
他頓了頓,深邃的藍瞳猛地看她。
“哦……”
喬依沫羞澀又膽怯地上前。
他幫她理了理,還強迫症地左右對齊。
整理好後,她還是後退了一步,可愛又規矩地站在他麵前,兩手在襯衫那揉搓著,埋著紅彤彤的腦袋。
她真是害羞得不行……
而麵前的男人仿佛看見新大陸,又好奇又覺得新鮮有趣極了。
原來女人是這麼換的啊,像小孩換尿不濕一樣,可愛。
可看著她一係列操作下來。
他眼眸一諳,下頜緊繃,心跳變得沉重,一股強烈的衝動。
現在這小東西流血了,還得過七天才能碰!
他必須要等到她生理期過了,再碰她。
嘖。
司承明盛煩躁地閉上眼睛,內心罵罵咧咧。
喬依沫肚子依然疼得厲害,見他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出神,她有點腿軟地想跪坐在地上。
誰知大手一拉,把她攏到了自己身邊。
“啊!”
“換上。”司承明盛脫掉上衣,他裡麵還穿了件貼身的黑色底衫,隱約透出他結實腹肌。
將外麵的衣服扔到她頭上,“都臟完了。”
喬依沫接過,含蓄地換好。
這一件衣服他穿過,暖暖地籠罩在她身上,如溫暖的陽光。
喬依沫低頭:“這個衣服我會洗好的……”
“不要了。”他快速地答。
溫熱的手掌覆在她的額頭,發現她還是冷。男人關掉空調,扯過一旁的天鵝薄毯給她罩上。
暖絨絨的薄毯蓋了進來,她仿佛被天使的魔法包圍著,身體保暖了很多,臉色也潤了些許。
“以後要黏著我,生理期也不例外,記住了嗎?”他問。
“哦。”
男人熾熱的氣息纏繞,喬依沫的腦袋輕輕地貼在他的大腿上。
她把自己裹成粽子,隻露出一顆小腦袋。
感受著他的體溫,喬依沫眼皮沉重,磕磕撞撞地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男人見狀也沒再打擾,藍眸看著電腦上的合同,看著看著,打開ogle。
莫名奇妙地搜索:「女生生理期會肚子痛嗎?」
「華國女生痛經應該怎麼辦?」
「華國女生生理期都喝什麼補身體?」
……
下一秒「華國的跨國婚姻有多少……」
「華國女生真的不適合歐美男性嗎?」
於是他搜到了雄獅與小貓的對比圖。
小貓安靜地伏在雄獅一旁睡覺,雄獅體格巨大,給了它許多安全感,讓它可以肆意妄為地在森林裡熟睡……
兩隻不同的動物放在一起,顯得格外有差距。
像此刻的他和她……
此時,屋外走來艾伯特與達倫。
達倫氣勢洶洶地快步走了過來,美式英語劈裡啪啦地告狀:
“總席,你快看!這艾伯特是不是飄了?剛才對我說話的語氣好凶!”
這嗓門防不勝防地闖進來,男人下意識地低眸,看了眼熟睡的小坨。
隨即抬眸,瞳光陰鷙邪譎,布滿殺氣。
艾伯特跟著走進,又被這娘娘腔給投訴了!
他不爽地瞪他,自己堂堂頂級雇傭兵,被這樣開眼的書生說得什麼也不是!
見總席陰沉著臉,眼裡帶著狠戾,達倫瞬間住嘴,看了看在他身邊睡著的女孩。
喲?
這女孩是誰?
就是總席要他調查的那個華國女孩嗎?
“他又怎麼得罪你了?”司承明盛漫不經心地問。
一聽到這裡,達倫就來氣,指著艾伯特的鼻子:“他罵我是小白臉,罵我是娘娘腔!”
“罵你怎麼了?我還沒罵你是吃軟飯的0男……”艾伯特也毫不遜色地還嘴。
“艾伯特。”司承明盛盯著他。
“老板。”艾伯特瞬間收斂了脾氣,畢恭畢敬道。
“去中餐廳對麵的服裝商場,把那件穿在人體模特身上的粉色連衣裙買下來吧,再買套貼身小衣物,女生穿的,記得都要粉色。”他幽幽地道。
這小東西似乎喜歡粉色,雖然他不愛粉色。
“呃……”完犢子,這女人的東西是艾伯特的死穴!
於是他有點懵,“連、連衣裙?……”
聽到這裡的達倫揚起下巴,一臉得意地翹起下巴:“聽見沒有?讓你去買連衣裙,還要粉色的!貼身的衣物!最好是有情q的!彆買錯了哦!”
艾伯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連忙收起自己的殺氣,一頭霧水地站著不動。
“剛才她一直盯著那件粉色連衣裙,給她買下來吧。”司承明盛補充。
艾伯特明白了,“好,我這就去辦。”
可是,貼身衣物買多大尺碼的?
算了,對他來說女人都一個樣,網上有媛夜的尺碼信息,照著媛夜的尺碼買就對了!
喬依沫仍然在熟睡……
見他離開,達倫這才將文件遞了過來:“總席,您要的信息我全部調查好了。”
司承明盛抬手接過,不快不慢地翻了翻。
達倫繼續道:“他叫喬功,今年四十五歲,是移民皇後帝國二十年的華僑人,他家世世代代都是生意人,目前做食品生意,以前在歐洲以及亞洲銷量都還不錯。”
達倫取出一張照片,是喬功和一個卷發女孩。卷發女孩長得很聰明,司承明盛一眼看出,她聰明權衡,又富有心機。
達倫一一指著照片的人物,介紹:“這是喬功與他的夫人,這個卷發女孩名字叫喬葵,她隻比喬依沫小一個月。
sen叫紀北森,紀北森的父親叫紀龍。
這個紀龍與喬功是二十多年的好兄弟,紀龍被您強製收購打壓後,喬功就與他分道揚鑣了,之後關係看起來一般,也沒有直接來往了。”
“喬功與sen有關係嗎?”司承明盛問。
達倫篤定地搖頭:“sen與喬功沒有見過麵,這些年sen都是在外做事,他父親也都十年不見了,sen做的基本上都是非正當交易,極其冒險,喬功肯定不會冒險壓在他身上。”
“不過。”達倫從另一個文件中取出一張照片。
是紀龍與喬依沫的合影,還是被第三方拍下來的,照片比較模糊,日期顯示的是他自殺前的事情。
達倫:“紀龍在桃花縣見過喬依沫。倆人還特地合了影,紀龍喝茶喜歡帶點桃花,於是那次在路上遇到了賣桃花茶的喬依沫,就合影了,不知道這個紀龍是不是有意接近她的。
經過我事後調查來看,這倆人關係很生疏,可以說是幾麵之緣而已。之後,喬依沫和紀龍沒有任何交集。”
“懂了。”
聽到這裡,絕美的唇瓣挽起。
達倫露出欣慰的笑:“不愧是總席,光聽著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他低眸,目光落在正熟睡的喬依沫身上。
大手撫了撫她微亂的發絲,隨後落到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