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定定看了他一眼,岔開話題:“問你乾啥,你這大大咧咧的性子,肯定不適合養貓。”
謝良文:“……”
對麵女人看他們嬉笑打鬨著,心裡的緊張稍微放鬆了些,試探道:“同誌,你們這臥鋪票不好買吧,我托人都買不到。”
“奧,是家裡幫著買的,我們其實也買不到。”
“這樣啊,那你們家裡肯定不簡單,看你們就是文化人,跟俺們那知青很像。”
謝良文笑著要走過去,被小白一把拉回來,沒好氣道:“坐下來說話,你湊什麼湊。”
“……小白,我覺得你在針對我。”
“有嘛,那是你看錯了。”
女人伸著脖子問:“同誌,能幫我看一下時間嘛,現在幾點了,啥時候到下一站啊。”
“現在是一點半,還有兩小時左右到下一站,大姐家是住雲城嘛,怎麼就一個人帶孩子出來做手術太辛苦了。”
“嗐,沒辦法不是,家裡俺男人要乾活,都來的話家裡地咋辦,好在孩子手術後恢複不錯,帶回家養養就好了。”
小白視線看過去,那孩子還是臉朝裡麵一動不動,皮膚發白發青,哪裡像是一個正常人的膚色。
女人見他盯著看,彎腰給孩子活動下已經僵硬的身體,薄被子拉得更高了一點,確定沒露出什麼後才坐下來。
“同誌,我想去透透氣,你能幫我看看孩子嘛,也不用過來看就這麼看著就成。”
“要是我孩子醒了,你喊我一聲就成,要是沒醒的話不用喊我。”
小白客氣道:“好啊,大姐你去吧,我來看著。”
女人出去後,不到一分鐘探出頭來,像是沒事人一樣:“哎,那邊排隊的人多,我等下再去上廁所。”
“嗯,那多等等就好了。”
見他們沒什麼異樣,女人這才放心去上廁所。
這次前腳剛走,小白噌得站起身衝過去,掀開薄被子看著,孩子腹部衣服上有染紅的血跡,看著有些暗沉不像是新鮮的血跡。
掰過臉看清楚後瞳孔一縮,發青的臉上已經有些黑斑了,顯然不是才死的,這不是個活人了。
伸手在脖頸上探了探,早就沒了氣息。
顫抖著手把薄被子蓋上,轉過身來眼神還有些驚魂未定,看著薑峰嘴唇顫抖著,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薑峰看到這裡,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起身朝著隔壁包廂走去,那是這次護送他們的海島警衛員,找他們處理下最快。
劉滿倉看著過來的人,站起身客氣道:“薑工,你找我們有事嗎?”
“有,我們那邊有個孩子屍體,需要你們處理一下。”
“嗯?你們對孩子動手了,不是薑工,這怎麼還能對孩子動手了呢。”
薑峰視線幽幽看著他:“張同誌,那孩子是一個女人帶過來的,說是孩子才做完手術出院,在三號車廂坐票不方便。”
“容易碰到傷口,讓我們幫忙讓一個床鋪,有列車員說情我們就沒多想,誰知道那孩子兩個多小時一動不動有些奇怪。”
“趁著那女人出去上廁所,小白看了眼,發現那孩子……是屍體。”
劉滿倉聽到這話,神色嚴肅起來:“不對勁,這件事不對勁,等那女人回來的時候先拿下審問下。”
“看看到底搞什麼鬼。”
薑峰嗯了一聲:“那你們去找下列車員來,這女人的心理素質很強,不像是普通人,更不像是孩子的親人。”
正常人抱著個屍體,不可能像她那麼淡定警惕,一點害怕的情緒都沒有,這顯然是不對勁的。
“明白,薑工你先回去,剩下的我們來處理。”
幾人對這件事很重視,上麵領導都交代了,一定要把四人安全送回去,若是路上出了事,他們跟領導可沒法交代了。
女人急匆匆回到車廂,見他們還跟之前一樣看書的看書,嗑瓜子的嗑瓜子,提著的心稍微放鬆下來了。
感激道:“同誌謝謝幫我看孩子,我一會就下車了,今天遇到你們這些好心人,真是我家孩子運氣好。”
小白神色如常道:“沒事,出門在外,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嗯,謝謝。”
各自坐著的時候,劉滿倉進來後朝著女人走去,在女人沒起身的時候,直接將人下巴卸掉捆起來放一邊去。
列車員見狀嚇一跳:“你是什麼人,要做什麼?”
劉滿倉神色嚴肅道:“我們是護送他們四個回家的,剛才有人發現這孩子不對勁,你們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不對勁?什麼意思。”
抬腳走了過去,掀開被子後那股味道撲鼻而來,哪裡還能不知道是什麼,臉色一下變了,伸手摸了摸屍體早都僵硬了。
“屍體?這孩子怎麼會是屍體。”
女人見他掀開被子就知道完了,閉上眼一句話不說。
劉滿倉把她下巴合上,捏著他下巴壓低聲音:“說,這孩子跟你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把屍體帶上火車說話。”
列車員手抖了抖,深吸一口:“同誌彆急,我把她帶下去審問,這孩子的屍體能不能麻煩你,幫我一起抱過來。”
“嗯,可以。”
小白開口道:“這女人一直急著下一站下車,想來有同夥在下一站,你們到時候可以順便把人給抓了。”
“這女人絕對不是好東西,說不定是人販子,還是什麼彆的身份。”
列車員一聽到人販子,神色更凝重了幾分:“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在下一站前查清楚,爭取連同同夥一起抓起來。”
“嗯。”
很快車廂內女人孩子走了,謝良文看著床鋪後背有些發寒:“那床鋪怎麼弄,我要不還是坐地上睡吧,那床我不想去睡。”
“小白,你是怎麼發現孩子有問題的。”
小白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說呢,活人不動彈不翻身身體會發麻,就算像這女人說得那樣,孩子做完手術怎麼一聲不吭。”
“傷口會疼的,不可能一點聲音沒,身體兩小時一動不動,你覺得這正常嘛。”
謝良文眼神有些茫然:“……對啊,我怎麼就沒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