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壓抑的氣氛持續七天，沈墨站在審訊室內，看著那正在被審訊的人。
測謊儀上的燈時不時綠燈，紅燈交疊著，被審訊的人撒謊一秒被發現，情緒已經快要崩潰了，瘋狂捶打著桌子要甩開頭上的罩子。
“啊啊啊，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你們要對我做什麼，我是五級焊工是人才，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審訊員直接無視，神情嚴肅：“你跟丁為民是上下級關係嗎？”
滴滴兩聲綠燈，審訊員掃了一眼綠燈，嘴角微微勾起，平靜寫著：“很好，上下級關係確定。”
胡子男聽到這結論，心裡防線徹底崩塌了，不，這不可能，他們怎麼會這麼肯定是的，分明他什麼都沒說啊。
“不，不是的，你為什麼這麼確定，要是抓錯人了怎麼辦，你們是還不是瘋了。”
“來，我們繼續下一個。”
不到半小時，胡子男崩潰大哭著。
審訊員拿著資料遞過來，恭敬道：“團長，審訊結果已經出來了，一共抓了103個特務，毛熊國，米國，櫻花國的都有……”
沈墨嗯了一聲：“按照規矩提交上去就好，報告裡重點提一下測謊儀，要是領導們有興趣的話讓他們也做一些審訊用。”
嘴角微微勾起，既然要大清洗，那不能隻有他們第一軍大清洗不是。
華夏才安生沒多少年，暗中藏多少壞分子，有測謊儀的話，比他們審訊逼問的效果可好多了，最起碼知道對方說得是真話假話。
唔，真好，他該去看看薑峰那邊了，不知道看150機可看出來什麼，調試計算速度好了沒。
審訊員看著團長離去輕快的背影，再看看審訊室內，那個崩潰嚎啕大哭的人，早已經習以為常，這幾天多少都這樣崩潰的。
嗯，那個儀器真是可怕啊。
＊
150控製室內，眾人看著一地的零部件，一個個像是石化了一般，站在那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放輕了很多。
腦子裡隻有來回一段話：說好的讓他們去吃飯，去休息呢，怎麼回來就把他們機器拆了，還是拆成這副爹媽都不認識的樣子。
怎麼辦怎麼辦，團長回來要是看到這樣，薑工會不會有事不知道，他們的腦袋估計要搬家。
一人回過神來，表情有些崩潰了。
“薑，薑工啊，你這是做做什麼？”
薑峰抬起頭看著他們：“更換配件，幫你們把運算速度再提升一下，這個儲存也太小了，我再幫你們翻個倍吧。”
“當是你們讓我拆機的報酬，謝謝啊，我已經弄明白裡麵運轉情況了，等會更換好配件就給你們安裝好。”
“放心，我不會弄壞你們的150機，數據也不會丟失的，我提前拷貝好了安心。”
幾人嘴唇顫抖了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隻是臉上神情崩潰，看起來就快要瘋了。
嗒嗒嗒腳步聲傳來，幾人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環顧四周看到櫃子，就想跑過去躲起來，這要是被團長知道了會要命的。
沈墨臉上帶笑走過來，就看到門口堵著幾個人，挑挑眉不解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怎麼沒去找薑工學習學習。”
看著他們臉上的心虛，臉上笑意收斂幾分。
“孫鵬程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
孫鵬程聽到這話快要哭了，看了看左右其他人都躲著，握緊拳頭緊張道：“沒，沒什麼事，薑工說有點事要處理。”
“團長你不是很忙嘛，要不繼續去忙，等下午再來這邊看看多好。”
沈墨看他們這樣，聲音平靜：“讓開，彆堵著門。”
見他們不動彈，眼眸沉了幾分：“我說讓開，都沒聽懂嘛，來人把他們給我拉開！”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挪蹭著慢慢走開一點，露出身後地上那一大堆零部件，旁邊還放著個有些熟悉的框架，裡麵都空了。
沈墨看到那框架後，心臟陡然收緊了些，聲音帶著幾分顫音：“薑工，你，你這拆的東西是是……是什麼？”
薑峰抬起頭看他一眼，眼眸平靜無波：“150機，我看運行速度太慢，散熱也不是太好，就給你們更新換代一下。”
以為他是擔心數據問題，安慰道：“沒事，數據我都拷貝好了，是絕對不會丟了的，沈團長你放心。”
眼前黑了黑，身體突然晃了晃差點倒了。
徐大壯下意識伸手扶了一把，同情的眼神看過去，哎，薑工哪裡都挺好的，就是一搞科研上頭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人家的150說拆就拆，完全沒考慮過要是裝不好咋辦，到時候他們能活著出第一軍不。
應該……能吧！
沈墨緩了緩情緒，手都有些顫抖，這台電腦可是他嘴皮子快要磨破，才從京都弄一台回來，這就給他拆成這樣了。
不行，心口好疼受不了，這有本事的人都這麼任性妄為嘛。
咬了咬後槽牙，一字一句吐出來。
“薑工，你難道沒想過要是組裝不好，導致數據丟失怎麼辦嘛，你怎麼能隨便拆了，當時這150組裝可是好幾個人才裝好。”
薑峰眼眸清明看著他，帶著強大的自信篤定道：“我說了可以就是可以，要是裝不好你斃了我都成。”
“我是覺得從你們這要那麼多材料，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想著給你們提升一下150使用性能，就是怕嚇到你們才偷偷拆。”
“沒想到你們還是看到了，要是不放心的話就坐在門口等著，我一定給你安裝好，後續出問題隨時找我行嘛。”
沈墨知道他不是說笑的性子，隻是有時候行為舉止有些跳脫不受控，要做什麼就立馬去做。
現在已經這樣了，除了相信他也沒彆的路子可以走，擦了擦額頭上冷汗：“薑工，你這麼改造後，具體能提升哪部分提升多少。”
“數據處理速度，存儲盤大小，還有散熱不行導致的燒壞可能，以前是不是燒過，這裡黑色就是燒的痕跡。”
薑峰拿出一塊板遞過去，示意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