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華站起身來：“老張你現在不夠冷靜，還是好好想清楚，再來跟我們談條件吧，老蘇我們出去。”
砰地一聲關門聲，審訊室內隻剩下張平安一個人，目光看向那些黑白照片上的孩子。
兩人出去後神色有些凝重。
蘇毅沉聲道：“順著老張這條線也查出來幾個人，全部都抓起來，省得人跑了以後不好抓。”
鄭文華嗯了一聲：“等等看，老張撐不了多久，他會知道怎麼選擇，那些孩子的消息都是真得嘛。”
“嗯，真得，他們的目的很清楚，就是等那些孩子長大後送回來，到時候就是他們手裡最好用的刀子。”
“……哎，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兩天很快過去，張平安寫了一連串人名字交上來，鄭文華蘇毅看了一遍後，對視一眼：“名單沒什麼問題，全部抓起來吧。”
“不過他這條暗線能抓的人，還不是全部的人，能抓到這麼多也算沒白費功夫。”
蘇毅點點頭：“這一次拔出這十幾個，剩下的個彆慢慢來，總會有機會抓出來，我讓人去把人關起來，老張那邊就交給你了。”
“嗯，我們分頭行動。”
鄭文華來到審訊室，看著頭發兩天白了一大半的人，坐在他對麵神色平靜：“老張，你有什麼要求？”
張平安聲音嘶啞：“我要跟我兒子通電報。”
“好，不過電報內容要我們看過才可以。”
“嗯，老鄭國家會怎麼處置我。”
鄭文華輕聲說：“看你造成的危害有多大，但一個叛國罪是少不了了，還要看你交代出來多少特務綜合來算。”
張平安神色麻木：“嗯，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句實話，那發動機到底是幌子，還是真得已經研發出來了。”
“你覺得呢。”
“……好，挺好的，國家會越來越好，可惜我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也沒法跟你們一起退休後去種菜養魚了。”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執念付出代價。”
鄭文華沒說話，心裡有些壓抑得難受。
張平安通過電報後，看著兒子的那些話久久沒說話，不知過去多久才動了動身體，回到審訊室什麼也沒說。
第二天天還沒亮，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鄭文華一個激靈起身接電話，那邊隻有寥寥幾個字。
【張師長自殺了。】
【……】
【政委你那邊能聽到嘛。】
鄭文華一顆淚從眼角滑落，嗯了一聲：【嗯，知道了，屍體等我去處理。】
蘇毅那邊很快也收到消息，心裡說不上來的難受，來到薑峰身旁坐著不吭聲，就那麼看著跟陀螺一樣轉不停的人。
眼神裡閃過一抹羨慕，搞科研的人也挺幸福，每天就跟機器跟數據打交道，不用搞人多好，人太善變了。
薑峰忙活完一回頭，被嚇了一跳：“蘇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說話啊。”
蘇毅：“……沒事，我都來一個小時了，不是怕打擾你工作嘛，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是發愁坦克改造來不及嘛，沒事的，我們加班加點能來得及。”
“不是，是彆的事腦子能明白，可心裡就是覺得難受，哎，怎麼跟你說呢，我自己都說不太明白。”
薑峰嗯了一聲，注意力收回繼續忙活著。
蘇毅心裡憋得難受，開口道：“薑峰，我給你講個故事可好，比如你有個好兄弟，還有個青梅竹馬，你跟青梅感情好要結婚了。”
“但是這個時候呢，你好兄弟跟青梅在一起了，你成為被兩人拋棄的對象了，然後你也去報複了，但心裡還是難受怎麼辦。”
薑峰手一頓，扭頭看向他眼神有幾分怪異。
“我覺得你在內涵我什麼，我不就是那個，被他們背叛的可憐人嘛，你問我什麼感受，我還能怎麼感受日子要過啊。”
“至於情緒問題肯定有的，那就忙碌起來，不要讓自己胡思亂想就好了。”
蘇毅默了默，察覺到這例子覺得不對。
“不是，我說錯了，我是說比如啊，你跟你兄弟一起研究出來一個東西，但是他背刺你把東西賣給其他人了。”
“要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薑峰無奈看著他：“不是蘇大哥，我是哪裡得罪你了嘛，還是你想內涵我什麼，怎麼例子裡我都是被背刺的那個。”
“我長得很像什麼大冤種不，還有啊，你說得那種情況不存在，科研這個東西就是各自擅長領域，關鍵東西根本不許帶出去。”
“相互是有監管得，怎麼可能發生這種背刺呢，除非是監管流程出錯了。”
蘇毅這下沒吭聲了，良久才幽幽道：“那監管的話要怎麼監管，總不能一直派人盯著吧，那不是當犯人了嘛。”
薑峰思索了下，開口道：“蘇大哥，你擔心的是重要的東西丟了是吧，那靠人監管肯定不現實，靠物來監管呢。”
“比如哈，監控你聽過沒？”
“……沒有聽過，還有這麼奇怪名字的東西嘛，乾啥用的長什麼樣子，你會做那個嘛。”
“不會，我就是聽說過那東西，是可以懸掛在固定地方，一天24小時監管，這樣重要的地方誰進去過一目了然一查就查到了。”
蘇毅眼睛一亮，這個東西是好東西啊，一旦有了這個東西，特務是插翅難逃。
“你既然聽說過，那試著做出來咋樣。”
薑峰嘴角抽了抽，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他做個什麼做啊，他現在就兩個技能，一個是檢修bug，隻能換換零部件什麼。
一個是微創新，也必須有實物的東西，在這基礎之上微創新提高性能。
可他沒有憑空創造的能力，沒有實物給他，他根本造不出來，除非以後解鎖創造類技能，不然都是白搭。
“蘇大哥，大白天的咱還是彆做夢了，我還要忙坦克改造的事，我是人不是機器需要休息誒，現在真做不出來。”
蘇毅聽出話外音來：“也就是說，以後有條件的話你能做出來，太好了，你知道這個東西一旦做出來能有多重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