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霜母子入獄,隻不過是她挑起事端的引子而已!!!
蕭定頤不可置信的抬起頭,重新認真的審視衛芙!
那個總是溫軟好說話的女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眼底深深的嘲諷——和鄙夷!
圍觀的百姓被蕭家人,再一次刷新了三觀!
當衛芙吐出那貼補虧空的巨額數字,個個目瞪口呆!
“我滴個乖乖!這蕭將軍祖墳是冒青煙了嗎,能娶到這樣的媳婦?
敢這麼花銀子幫扶夫家的,放眼洛京還真找不出幾個!”
“祖墳冒青煙怎麼夠?那得是著火了才行!可惜不知道珍惜呀!”
“就是,郡主人美心善,娘家有權有勢!
這姓蕭的不識好歹,欺辱郡主養外室,生庶子,簡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郡主這麼好的人,竟然嫁了這麼一家人!
不僅霸占她嫁妝,還打著國公府的旗號招搖撞騙,真是可惡至極!!”
崔珩在一邊聽得嘴角都壓不住了,趕緊用帕子捂著嘴。
會說你們就多說點!姓蕭的何德何能,也配花郡主的銀子?
哼哼!不讓你加倍吐出來,我就不姓崔!
蕭定頤急了,他回京近一個月了,升遷的聖旨遲遲不下,多方打聽未果!
這個節骨眼怎麼能牽扯上官司?哪怕是親戚也不行!
他身子前傾,低聲咬牙對著衛芙道
“衛氏!家醜不可外揚!壞了蕭家的名聲與你有什麼好處?
我知道你怪我冷落了你!今晚我便去你房裡!
誰也動不了你的正妻地位!
否則!休怪我無情!”
一邊低聲威脅,一邊想用力抓衛芙的胳膊,打算蠻力震懾。
可他手還沒碰到衛芙衣袖,一條鞭子就“唰!”一聲抽了過來!
饒是蕭定頤反應迅速,還是慢了半拍,手背讓鞭稍掃到,立時破皮流血。
蕭定頤難以置信的抬頭看向坐在一邊的崔珩,心慌意亂的思忖
“他乾什麼打我?他不是個病秧子嗎?怎麼會用鞭子?”
衛芙見乖乖盤在崔珩手腕上那條鞭子,渾身一激靈,耳廓開始發熱
“——這廝!怎麼走哪兒帶哪兒?
是想時刻提醒她,她欠他的嗎?!”
崔珩神色平靜看不出端倪,手指摩挲著鞭柄上的紅寶石,漫不經心道
“蕭將軍當著我的麵,威脅郡主殿下合適嗎?
既然來到這公堂,郡主又是苦主,蕭將軍怎麼三番四次攔著郡主,不讓她說話呢?
今日之事,牽涉的不僅僅是你蕭家後宅之事,還有衛國公府清譽,豈能容你混淆視聽?!”
徐明挺直身子道
“不錯!今日之事必定要問個水落石出才行!
衛國公府百年清譽豈是兒戲?!”
徐明審案神速,不一會兒就將蕭老太的娘家兄弟抓過來了。
徐明不過威嚴恐嚇幾句,那幾個泥腿子就被嚇得屁滾尿流,全部招了。
包括如何打著衛國公府的旗號,坑蒙拐騙,還有開設地下錢莊放印子錢等等。
一邊的蕭老太氣的倒仰,得知娘家兄弟背著自己,偷偷賺了那麼多銀子!
竟然沒給自己分一文錢,瞬間暴起。
直接撲上去就是一頓撕打,又咬又踹,場麵鬨得十分難看!
最終,蕭老太那幾個兄弟被下了獄,蕭老太被一連串的打擊激發了潑婦凶性。
衝著衛芙就是一頓叱罵,大聖孝字當頭,她懶得跟這蠢婦廢話。
麵對蕭老太的無能狂怒,衛芙直接裝暈,薑魚跟阿鯉忙不迭將衛芙扶上馬車回府。
甩下一堆爛攤子給蕭定頤讓他自己收拾。
崔珩掃過兀自嘴巴不乾不淨的蕭老太,冰冷道
“在本殿麵前也敢汙言穢語,劍一!掌嘴!”
劍一眉毛一挑,心道
“你是真把我當牛刀使喚啊!”
手下一刻不慢,抓住蕭老太的衣領,手掌都揮出殘影了。
“劈裡啪啦”一頓響聲過後,蕭老太跟破麻袋似的被扔到了地上。
“哇——”一聲
蕭老太一口血混著十幾顆牙齒噴濺的滿地都是。
兩眼一翻就暈過去了,臉腫的跟豬頭一般,估摸著一個月都下不了床。
“世子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求殿下看在我母親年邁昏聵的份上,饒她一命!
我在這裡給世子賠罪!所有罪責末將一力承擔,求殿下饒恕家母!”
蕭定頤真的慌了,雙膝重重著地,“彭彭”對著崔珩就是幾個響頭,額頭瞬間見血。
她娘要是死了,麵對他的就是三年丁憂,遠離朝堂,這是他絕對不能承受的!
崔珩氣的額角青筋直跳,要不是顧念那白眼狼還在蕭家!
這蠢婦死了她還得守孝,今日就能將這老虔婆點了天燈!
“徐大人,人犯暴斃一案,還有蕭家侵占郡主嫁妝一案關聯甚多!
還請務必查清始末,我等你的好消息!”
說完,崔珩看也不看跪在地上蕭定頤,讓金吾衛簇擁著,離開了京兆府衙門。
蕭定頤看著昏在地上的母親,還有暈在另一邊的淩霜霜,隻覺頭大如鬥。
這時蕭慎趴在淩霜霜身邊又開始哭,但顯然中氣不足,已經快撐不住的模樣。
蕭定頤終究抵不過親情的羈絆,朝著徐明跪下道
“求徐大人開恩,稚子無辜,還請徐大人允許我將小兒接出大牢先行治療。”
“那可不行!案子還沒審理清楚,如何能私自放人?
再說這些人是我們金吾衛抓的,徐大人也沒權利處置!”
霍明軒沒走,他得看著人犯,這些人可不能這個時候放!
“蕭將軍放心,你的兒子我們會請醫官好好治整治!
也會專門請人照看,這些人最終怎麼辦,還得看郡主的意思。”
徐明也想明白了關竅,孩子實在無辜,今日先作罷,總不能看著孩子病死在堂上
“這些人入獄是因為侵占郡主私產,隻要郡主撤訴!
她們便可自由,蕭將軍還是回府與郡主自行商議吧。”
蕭定頤失魂落魄的回道將軍府的時候,已經日落西山。
他站在將軍府匾額之下,一束殘陽照在上麵,說不出的蕭瑟頹敗之感。
他第一次覺得,他似乎從未了解過衛氏,一向軟性子,好拿捏的衛氏,終究是不一樣了!
“殿下,今日事情鬨得如此難看,與蕭家也徹底撕破臉了,為何不乘機要求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