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芙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昨日那般折騰,衛芙還有點擔心肚子。
沒想到睡了一覺,竟然神清氣爽,一點沒影響。
不得不說這一世,老天爺還算厚待她了。
薑魚服侍她換下寢衣,下床才猛然發現床前跪著一個人!
“阿鯉!你乾嘛?!為何在這跪著?”
阿鯉頭發亂糟糟的,衣服還是昨日那一身,一看就是跪了一整晚!
“請殿下降罪,昨日阿鯉犯錯了,沒護好殿下,求殿下責罰!”
衛芙頭疼的看著阿鯉,圓腦袋圓眼睛都往下耷拉著,像個垂頭喪氣的小狗。
衛芙伸手想扶她起來,可惜沒拉動。
小丫頭自責的很,昨日又被世子叫去訓了一頓,羞愧之心更甚。
“這也不全怪你,那人對我身邊的人了如指掌!
那幾個極品高手,就是專門拿來對付你的!你的做法並沒有錯!
他們纏住你的同時,你也纏住了他們。
不然他們分一兩個人出來,林羽絕對不是對手!”
阿鯉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確定的問
“真的是這樣嗎?我沒做錯?”
“當然!我們阿鯉最棒了!
以一敵五不落下風,不僅不用受罰,還要獎勵你呢!”
衛芙給薑魚使了個眼色,薑魚轉身就抱了個精美的點心匣子出來。
阿鯉眼睛都冒光了,那是從“澤蕖”帶回來的蓮花酥!
“得虧薑魚手快,給你藏了一匣子。
否則全都得讓朱十一謔謔完,快拿去吃吧!”
阿鯉在莊子上就深深被這些花裡胡哨的點心折服。
奈何數量太少,各家分下來主子都吃不上幾口,何況她們這些婢女。
沒想到殿下跟薑姐姐有好東西都惦記著她。
這是她活了許多年都不曾感受過的溫情,一時間整顆心酸脹難忍,抱著匣子開始“哇哇”哭。
她記事起就被人教導,暗衛隻流血,不流淚!
存在世間的意義就是為主人獻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她記不清自己多久不曾哭過了,這次好似把囤積多年的淚水,一次性流完了。
衛芙也沒哄過孩子,一時間有些麻爪,無措的看向薑魚。
薑魚一臉麻木的回望,然後僵硬的伸出手按在阿鯉頭頂上,聲音平直道
“點心好吃,阿鯉吃了就不哭!”
阿鯉“”
蕭定頤一大早備了厚禮,就去了金吾衛衙門拜訪。
誰知被引到偏廳,晾了兩個時辰。
奉茶的雜役一棍子打不出半個屁,讓蕭定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開始還有人過來續茶,後半截直接連涼水都沒了。
蕭定頤心頭煩躁,絞儘腦汁的琢磨。
曾今是否得罪過這位驕矜的世子殿下。
可惜毫無頭緒,他是衛芙過門之後才嶄露頭角,與這文臣之首根本好無交集,又談何得罪?
終於快日落西山的時候,一個吊兒郎當的身影晃了進來。
蕭定頤一看,連忙起身抬手一禮
“沒想到霍郎君年紀青青就入了金吾衛,當真前途不可限量!
蕭某佩服!”
按說蕭定頤一個四品武將,根本沒必要如此恭維霍明軒這個小小都尉的。
可耐不住霍明軒他爹厲害啊!
——兵部尚書,妥妥正二品大員,更是掌管與武將休戚相關的兵部。
隻要腦子沒壞,就不可能得罪這小霸王。
霍明軒晃悠到南窗下的羅漢塌上坐下,架起二郎腿上下打量蕭定頤一番。
然後眼神充滿不屑,傲慢道
“哎呦——
我當是誰呢?!
這不是永安郡主的夫婿,國公爺的女婿麼?
唉?你叫什麼來著?瞧我這腦子,一時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