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高考是整個社會熱議的話題,但關於高考的作品還沒有。張廣年已經能夠想象到,將知青和高考結合在一起的《高考1977》發表後會引來多少人的熱議。
學生一直是文學雜誌的主要受眾群體之一,讀者正在參加轟轟烈烈的高考,文學怎麼能夠缺席呢?
“他在書裡麵寫高考,但也沒有完全寫高考。寫知青初到時和社員產生的矛盾,寫社員對知青的幫助。這成為這群城裡麵的孩子,在下鄉的時候感受到的久違的溫情。久經磨難的歲月裡,在我們身邊也總會發生溫暖的事情。
最後通過高考,有人離開,但最終也有人留下,國家的大勢和個人的選擇相互交織。不管什麼崗位,都是在為國家做貢獻。”
崔道逸端起桌子上的白開水,像是在品味一杯回味無窮的好茶。
張廣年一句話,又將崔道逸從小說中拉回了現實:“老崔,上次寫信邀請劉一民同誌來燕京的事情怎麼樣了?”
崔道逸放下了茶杯正色道:“還沒有收到劉一民同誌的回信,估計他已經看到信了,回信應該也在路上。”
“寫信太慢了,以後跟劉一民同誌的通信,可以選擇拍電報!寫信一來一回的時間太久,時間全都耽誤了。”張廣年沉思道。
“行,我一會兒去扒拉一下我收到的信,這幾天收到信太多了,光給我個人的都有幾捆,看不過來了!”
“這是好事兒,說明大家對文學的熱情又上來了!”張廣年開心地說道。
崔道逸點頭離開,張廣年又將他叫了回來,眼睛中露出狡黠的目光:“要不咱們就告訴他需要改稿,不怕他不來!”
“這稿子還需要改?老張,改稿我看就沒那個必要了吧!”崔道逸詫異地說道。
隨後又反應了過來,張廣年這是想辦法讓劉一民來燕京,隻是說道:“我先去找找信!”
劉一民的回信和稿子實際上幾天前就已經到了,被一封封投稿信給壓到了下麵,崔道逸今天才翻到投稿信。
過了一會兒,崔道逸終於從信山信海中找到了劉一民的回信,累的他滿頭大汗。看完劉一民的回信,崔道逸傻眼了!
這麼年輕?剛參加高考?燕大的師弟?
接受了現實後,崔道逸勾起了嘴角,師弟啊,這以後約稿可方便多了,師兄的麵子得給吧!
崔道逸將事情彙報給了張廣年,張廣年也深感意外,不過想到燕大馬上開學,到時候再見也不遲。
《詩刊》編輯部內,鄒獲凡也收到了劉一民的信,對著編輯部內的眾多編輯感歎道:“還想讓劉一民參加培訓班,這還參加什麼?有什麼培訓班能比燕大更好!”
“劉一民同誌考上燕大了?”其他的編輯詫異地轉身看向鄒獲凡。
“對,信上說開學後來燕京!”
“了不起,今年我們筒子樓不少家屬子女都參加了高考,有的考的還不錯,但還沒有人能考上燕大!”有編輯感歎道。
“能考上大學都不錯了,不過剛恢複高考,很多家庭都還沒意識到高考的重要性,初中畢業不讓考高中,非得上中專!”
“正常,初中考中專出來就是鐵飯碗,上了高中不一定能考上大學,人家從實用性上考慮也沒什麼錯!”鄒獲凡說道。
“可惜不能早一點見到劉一民同誌,真想看看這位年輕的詩人和作家怎麼樣!”
有編輯搖了搖頭,頗為惋惜,接著轉身看起來了自己手頭上的稿子。
本來編輯部隨著劉一民的這封信對劉一民的討論要告一段落,過了一會兒,幾名不速之客的到來再次打破了編輯部的平靜。
趙振凱、薑世衛、食指三人先後來到了《詩刊》的編輯部,趙振凱和薑世衛就是北島和芒可,兩人剛取了這兩個筆名。
他們拿著《詩刊》雜誌走進編輯部是因為在《詩刊》上看到了劉一民的詩歌,對劉一民非常感興趣,想來編輯部多了解了解。
當得知劉一民考上了燕京大學,幾人的興趣就更濃了,他們迫切地想要認識一下劉一民。
“真想見一見,能寫出《一代人》這種經典詩歌的作者!”北島感歎道。大多數人更喜歡《祖國啊,我親愛的祖國》,但北島和芒克覺得《一代人》寫的更好。
而且兩行詩歌,風格極為大膽,當他們看到的時候都吃了一驚,寫兩行也行?
看了半天後,才笑著說道:“寫兩行還真行!”
芒克認真地詢問北島,問他能不能寫出類似的詩歌,北島沒有直說,隻是說自己要寫的話有點難度!
間接承認自己寫不出來,北島在詩壇成名已久,自然是要麵子的!
“燕大要是不開學?咱們就見不到劉一民同誌了?”食指悲傷地說道。
鄒獲凡看了一眼食指,10月份再見也用不著這麼悲傷吧!
食指的臉上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鄒獲凡想到食指剛寫出來的《瘋狗》詩歌,覺得食指這個詩人帶著一絲不屬於普通人的瘋狂,或者說他有不被世人理解的偏執。
畢竟是,被燕大醫院確診過精神分裂的男人!
“老鄒,你給劉一民同誌拍一封電報,就說我們都想見見他,看能不能儘早來京!發電報的時候帶上我的名字。”北島說道。
芒可:“還有我!”
食指:“加上我!”
“看來是民心所向,老鄒,你就再發一封電報,打電話給崔道逸,再加上他的名字。咱們就說,燕京的文壇期盼著劉一民同誌的到來。
讓我這小老鄉提前來燕京,也能熟悉一下燕京的環境。”葛落笑著說道。
鄒獲凡看著一臉期盼地眾人,感受到了一種使命在肩的感覺,於是重重地點頭:“我這就給老崔打個電話,《人民文藝》肯定也想他來。”
鄒獲凡跟崔道逸打電話表明了編輯部和幾名詩人的意思,北島他們崔道逸也都認識,所以很利索的在電報上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崔道逸,三個字,拍電報是兩毛一分錢,記得給錢!”鄒獲凡調侃道。
崔道逸揶揄道:“《詩刊》這麼小氣?不行的話這錢我們《人民文藝》全出了!”
“那行!我算算多少錢,一會兒給你說!”